搞什麼?
東宮軍簡直是壕無人性啊!
你們現在就有二十多萬具甲騎和鐵甲兵麼?
還要裝備二十五萬?
準備征服全世界麼?
沒人再去考慮飛燕城,是怎麼折騰出如此衆多的具甲和精鐵步人甲的了。
他們被楊辰爆出的奢華數字給嚇着了。
司馬銳苦笑道。
“飛燕吶,你是準備打到大草原上去?”
“直搗上京臨潢府?”
司馬飛燕嗯嗯點頭,一副毫無心機的樣子。
“是呀皇叔!”
“侄女我的嫁妝本兒,終於保住了。”
“這下子,可以放開手腳大幹特幹了。”
“楊辰,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寇……”
楊辰趕緊捧哏道。
“敵可來,我也可往矣!”
“長公主,您親率五十萬鐵甲,收復燕雲十六州。”
“跨過長城,追亡逐北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因爲,皇叔和兗兗諸公就是您的堅強後盾啊!”
兩人一唱一和,笑得合不攏嘴。
韓中富感覺自己就像坐在火山口上。
都快烤成猴屁股了。
他憤然摘下官帽子躬身道。
“王爺,長公主,老臣年邁,不堪大任!”
“還請准許韓某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啥?
這就要撂挑子不幹了?
嗯嗯。
照這樣的花錢速度,老韓就算是三頭六臂,揮舞着大釘耙。
也撈不出天文數字般的軍費來。
司馬銳臉色一黑。
“老韓,不要意氣用事。”
“有啥事,咱們商量着來就是了。”
“飛燕吶,你部二十幾萬鐵甲軍足夠了。”
“就不要爲難大家行不?”
“你我兩部,裁撤老弱,保持八十萬主戰兵力足矣。”
“多餘的,充入老魏的兵部禁軍,防守京師。”
“嗯,禁軍保持十萬兵足夠!”
“過去的屯田之策,還得繼續。”
“京南五縣歸你。”
“你交出鄭州即可!”
“本王只留徐州屯田養軍,其他的也交還朝廷。”
“你我兩軍,爭取今明兩年,把軍費控制到一千萬兩。”
“如何?”
楊辰暗暗癟嘴。
不如何!
京南五縣,能跟徐州比?
徐州下轄十二個縣,良田無數。
還有幾個大鹽場和儲量豐富的中等鐵礦山。
更是大運河的運轉樞紐。
司馬銳這算盤,打得啪啪響。
司馬飛燕不用細算。
就明白壞蛋皇叔在算計自己呢!
還算計得挺狠。
她也不是喫素的,當即輕笑道。
“可以啊!”
“但是黃江北岸,誰打下來歸誰。”
“怎麼樣?”
司馬銘斷然道。
“諾大的河東路,河北路都是我大晉的疆土。”
“你我二人,豈能說分就分?”
“丫頭,你置朝廷於何處?”
司馬飛燕一點都不生氣。
“那行,本公主先把河東搶下來。”
“不對,先幫邱逍遙把河東搶下來。”
“放在漢人手裏,總比被韃子佔領強吧?”
周子昆跳着腳道。
“不行,長公主,邱逍遙是前朝欲孽。”
“你堂堂大晉公主,怎麼能跟太行山土匪勾結在一起?”
“傳出去……成何體統?”
“朝廷,還要臉面呢!”
“請問周尚書。”
“遼皇馬踏京畿的時候,你的臉面在那裏?”
“潘家叛國投敵,你們這幫重臣都是喫乾飯的?”
“爲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皇帝都爲國戰死了,你們咋不去死呢?”
“臉面,大晉還有臉麼?”
“早他麼被遼人踩在血泊裏蹂躪無數回了。”
這話說的太狠了。
幾乎把一幫重臣的臉都打腫了。
皇帝都爲國捐軀了。
內城被遼韃子殺了個人頭滾滾,搶的啥也不剩。
可搞笑至極的是。
滿朝文武,居然還倖存了三分之二。
當初,跟隨魏長青,王子韜退守皇城的可沒幾個。
至少,在場的只有海澄一直在輔助老魏。
所有人都面紅耳赤,吶吶無言。
楊辰毫不留情地繼續鞭屍。
“本長史帶兵跟遼軍拼殺,先後兩次重傷。”
“我就奇怪了。”
“你周子昆是怎麼躲過遼軍追殺的?”
“我聽說你全家幾十口子,全都安然無恙?”
“王爺,西廠現在歸誰管?”
司馬銳脫口而出。
“就剩梅楊一個指揮使了,本王讓他暫代總督之職。”
楊辰點點頭,沒去計較司馬銳快手快腳,又收編了一路人馬。
反正,狗皇帝司馬銘留下的爛攤子。
沒幾個人是楊辰看得上的。
他指着周子昆喝道。
“本長史懷疑,禮部尚書周子昆,暗地裏投靠了遼國。”
“搖尾乞憐才保住了身家性命!”
“梅楊何在,趕緊查一查!”
周子昆臉色青紅交加,氣得不要不要的。
“楊辰,你……你胡說!”
楊辰呵呵笑道。
“我胡說?”
“你問問,在座的每個重臣,誰家裏的沒有親屬死於韃子之手?”
“魏尚書帶着兒子協防北城,兒媳婦和幾十個丫頭家丁全部自殺殉國!”
“工部尚書梁贊大人,您的小兒梁志輝一家,也被韃子屠戮了是吧?”
“還有鄭大人,宗正大人,海澄大人,誰家沒人死難?”
“爲何,你周子昆家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查!”
“必須一查到底!”
周子昆是真的冤枉。
老傢伙沒啥武力值,天生膽小。
還深明狡兔三窟的道理。
他在外城有還幾套房子呢,地窖都不知道挖了多少。
仗打到最危急的時候。
他把全家人都疏散出去了。
能保一個,是一個。
就連他自己,每次下朝,都從不回內城大宅子裏住。
“楊辰,你血口噴人!”
“老夫,冤枉啊!”
周子昆搖搖晃晃,眼冒金星。
身爲禮部尚書多年,幹過的腌臢事兒多了。
他哪裏經得起西廠那幫狠人嚴查?
保準一查一屁股的粑粑!
突然間,老周張口噴出一股血箭,仰頭就倒。
周圍好幾個老家戶做勢要扶。
可老胳膊老腿兒的,總歸慢了半刻。
“啪嗒!”
周子昆仰頭摔了個結結實實。
冬暖閣鋪的可是水磨大理石地磚。
梁贊尖叫道。
“不好!”
“後腦勺摔破了……”
“來人,趕緊救治啊!”
門外的侍衛,太監蜂擁而入。
老周流了滿地的血,被擡出去了。
這次小朝會,被楊辰搞得雞毛鴨血,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