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來,她嚴厲呵斥道。
“老三,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你跟楊辰,咋回事?”
謝安琪粉頸低垂,羞紅一片。
一雙小手不安的絞着衣角。
任她潑辣膽大,在若師若母的素音天面前。
她可老實極了。
“那什麼……師父啊,就是您看到的那樣唄!”
“我喜歡他……他喜歡我。”
“就……就成了!”
你這是什麼話?
女兒家的矜持呢?
父母之見,媒妁之言,啥都不管了?
“胡鬧!”
“你不知道?”
“那混蛋小子跟霜兒,連娃娃都有了。”
“你還橫叉一槓子?”
“再說了,你對得起老四麼?”
謝安琪不吭聲了。
黎子木鼓起勇氣道。
“師父,可能……事實跟你想象的不一樣。”
素音天冷冷的眼神一掃。
“哪裏不一樣了?”
黎子木也豁出去了。
“很簡單啊!”
“老四跟三師姐這麼多年來,只能說相親,可沒有相愛。”
“就是兄妹情而已!”
“咱們都看在眼裏,強扭的瓜不甜嘛!”
“再說了,如楊辰這樣的妖孽,普天下就一個對吧?”
“咱們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看待他。”
“他不在意老四迥於常人的相貌,兩人之間好着呢!”
“咱們就得成全不是?”
“再說小霜兒,以她那性子,會計較這個?”
素音天也真無語了。
她只是跟尋常家長一般。
覺得倆如閨女一般的寶貝徒弟,竟然被同一個臭小子拐走了。
這買賣,虧得慌。
“老五、老六呢?”
轉移話題了?
這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謝安琪一下子活躍起來。
她上前親親熱熱地挽着素音天的胳膊直搖晃。
“師父啊,咱們給老五、老六舉行過婚禮了。”
“他倆在雁門關,好着呢!”
“哦,那幫試煉的弟子都在。”
“受傷的不少,卻沒一個折損的。”
“進步都很大!”
素音天沒好氣地笑罵道。
“有老七這個毒醫在,那幫小傢伙想死都難。”
“唉,那倆歡喜冤家,終於湊成對兒了!”
“總算沒有辜負爲師的期望。”
“老七,你啥時候,也給爲師找一個徒媳去?”
“咱教內,可沒配得上你的,你可不許找三代弟子,丟人!”
黎子木連連搖手。
“師父,您知道的,徒兒一心武道。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
“師叔、師伯他們都大幾十歲了。”
“沒結婚的,也好些個嘛!”
素音天卻嘆道。
“別胡說!”
“咱們聖教傳承千多年,有幾個前輩走到爲師今天的地步?”
“爲師越來越覺得,以前的某些舊俗可能有問題。”
“大家都覺得,修煉是大事,只爭朝夕。”
“耽於男女之事,會大大影響修爲進境。”
“其實不然!”
“一張一弛纔是王道啊!”
“有些事,你越是死鑽牛角尖,往往就會背道而馳。”
兩個徒兒心裏比素音天還感慨呢。
師父,你早這般開明,該多好?
黎子木笑道。
“師父,您在四絕高手裏,算是年紀最輕,修爲最高的了。”
“當然,楊辰那小混蛋不算!”
“踏出最後一步,您大有可爲啊!”
素音天卻沒那麼樂觀。
“聖教祕典記載,五分陰陽勁後,就是打通各自的天地橋了。”
“那是個水磨功夫。”
“可據爲師所知,還真沒誰打通過。”
“原因可能有二。”
“首先,我們的陰陽內勁沒有質變,必須藉助靈丹或者修煉,徹底轉化成陰陽靈力。”
“其次,比如爲師的地橋,就像淤塞的管道,內勁可能根本無法打通。”
“只有用真正的靈力去水磨。”
謝安琪瞪大了一雙藍寶石一般的美麗眼睛,恍然道。
“難怪!”
“各大門派只記載過陰陽勁高手,或者半步武帝。”
“真正的武帝,也許根本就是虛無縹緲的傳說。”
“內勁轉化靈力,靈力水磨天地橋。”
“就算多出一二百年的壽元,也恐怕不夠用吧?”
素音天臉色黯然。
誰說不是呢?
能煉製靈丹的天地奇珍,實在太難找了。
她這次遠赴極西之地,可是幾經生死。
弟子們修爲不到,那些恐怖的危險,還是不告訴他們爲好。
“所以,爲師對楊辰那混小子沒啥成見。”
“三年也好,三十年也好!”
“說不定,這條路還需要他去探索呢!”
“爲師也想明白了。”
“你們既然彼此相知相愛,那就順其自然吧!”
“爲師可沒功夫管嘍!”
“這次爲師西行,獲得一批珍稀藥材。”
“練成一批中品、上品補元丹,特意給你們送來。”
“一種三枚,老大老二老四他們都有。”
“對了,霜兒已經突破武皇了。”
“一門八武皇,爲師也算開了聖教先河,很爲你們驕傲!”
黎子木接過丹瓶,一一檢驗,不由得讚道。
“丹毒微乎其微,師父,您多半可以煉製靈丹了吧?”
“對了!”
“我和老五碰到了一位丹聖前輩,親眼看到他練成了十八枚滿地亂飛的靈丹哦!”
“諾,我這裏還有一枚半靈丹,說不定對您有幫助呢!”
“不過,煉製靈丹,必須要萬年沉香炭才足夠火力。”
素音天接過那枚半靈丹,拿在手裏嘖嘖稱奇。
“我說呢!”
“失敗了兩回,都找不着原因,感情是桃木炭不夠格。”
“半靈丹爲師也練成好幾枚,要不然,如何晉級半步武帝?”
“丹聖?”
“能隨意煉製靈丹,那他的煉丹術遠超爲師啊!”
“長什麼樣子的?”
師徒三人一番交流。
素音天卻萬分肯定。
這位丹聖絕對不是龍虎山的張至玄。
修爲不論。
素音天早年跟張至玄交過手。
“呵呵,南道一向自私自利,手段詭詐。”
“他會好心讓你們旁觀?還白送個小小型的靈泉洞天和大把丹藥??”
“不過,這相貌嘛……倒真跟張至玄有七八分相似。”
“不可能啊?”
“六十多年前,不是說,那老傢伙遠赴海外,音訊全無麼?”
“難道?”
“他平安回來了?”
“或者,乾脆就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