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得去叫更多人來!不然,怎麼對付得了這個瘋批女人?!
莊子裏的動靜太大,蘇傾院子裏看管的人也都一邊議論一邊跑了。
“那女人,太厲害了!”
“蘇家老太太被餵了馬尿!現在氣得要打死她!”
“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女人,沒想到竟然是潑婦!快走快走,去救老爺!”
蘇傾耳朵貼着門,聽了一會兒,忽然有人急促的敲門,令他退後了好幾步。
“二公子!”是鍾叔的聲音!
蘇傾打開門,將鍾叔迎了進來。
“二公子,二小姐她,老奴剛纔從後門離去的時候,看到正門圍着好多人,聽到是二小姐來了!”鍾叔氣喘吁吁地說。
蘇傾神色凝重起來,所以,那些小廝們議論的人,是蘇淺言?!
她爲何會來?若說她將爹和琴兒他們趕出蘇府了,爲何還要獨自前來?
她是來……救他們的嗎?!
“老奴看了一下,看到二小姐被帶進李家莊了!所以,老奴想問二公子,我……我是不是直接去道觀請道長?!”
“你還出的去嗎?”蘇傾問道。
“方纔老奴說忘了拿藥,所以出去了,這會兒李家莊亂成一團,老奴再試試!”
“好!我在李家莊裏再周旋一番,能拖一日是一日。”
柴房那邊,蘇淺言一根棍子,令到所有小廝都不敢進去,而李明秋還躺在地上呢。
蘇淺言見人越來越多,便扯掉李明秋嘴裏的鞋子,解開他的穴道,沉聲道:“滾。”
李明秋嚇得尿了出來,他倒是想滾啊,可是他……他的腳被打斷了啊!
“來……來人……”李明秋看着蘇淺言害怕地大喊。
蘇淺言以爲他要喊人打死她,沒有想到,這個慫包竟是喊道:“快把我擡出去!”
兩個小廝跑進來,火速把李明秋拖了出去,柴房門“轟”地關上。
蘇淺言沒趣地坐回椅子上,手指敲了敲椅子,自己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不過,對方想喫她豆腐,不揍都不行!她是來替死的,又不是來賣身的,這罪她可不受。
想到這,肚子餓得咕咕叫,蘇淺言走到門口,一腳踢開門,對看守自己的小廝說道:“拿些喫的來!”
那小廝嚇得後退好幾步,“好,好……”
“快點~”
“是!是!”小廝慌不擇路,跌了個跟頭,爬起來繼續跑。
蘇淺言轉頭看向另一個小廝,那小廝嚇得拿起棍子擋在胸口。
“一羣慫包。”蘇淺言嘀咕了一句,轉身回去。
過了一刻鐘,小廝捧着熱乎乎的飯菜來了,他麻溜地放在桌上就跑走了。
蘇淺言看着送來的粗茶淡飯,用銀針探了探,發現銀針發黑。
“真是黑心肝。”蘇淺言扔掉銀針,推開門,嚇壞了那膽小的小廝。
“誰下的毒?”蘇淺言瞥了他一眼。
小廝忙解釋道:“是……是……是您家老太太啊!不關我事啊!不要讓我斷子絕孫!”
他一邊說,一邊捂着自己的褲襠,方纔李老爺的狼狽樣子,他們都看到了,他們可不想像他那樣,小祖宗都壞了!
“在……在東、東廂!”小廝指着東邊說道。
“謝啦。”蘇淺言掄着棍子往東廂走去,無人敢攔,如入無人之境。
去東廂的路上,必經過蘇傾的廂房,他在窗口看出去,一個女孩手裏拿着棍子,英姿颯爽地從連廊走過,沒有人敢湊上前去,她走路帶風,不怒自威。
這……不是蘇淺言嗎?
蘇傾看呆了,在他印象中,蘇淺言最多算得上跋扈,並無這般英姿。
她身上的氣質,令到蘇傾有了底氣。
她一個小女孩,都敢爲了家人,獨自闖入李家莊,而他,竟還想着如何運籌帷幄……
蘇傾暗淡的眸子裏有了亮光,他站起來,推開了門……
蘇淺言來到李宜春的院子,嚇得李宜春飯都不敢吃了,往屋子裏躲。
“蘇淺言,你敢過來,我讓人打死你!”
“你倒是叫人來打我呀。”蘇淺言往飯桌前坐了下來。
“你……你以爲我不敢嗎?!”李宜春這話說的十分沒有底氣。
蘇淺言扔掉棍子,她人都送上來了,示弱一下,給這老婆子一個機會。
“你……你方纔,在我的飯菜裏……下……下毒了?”蘇淺言忽的捂住胸口,虛弱地說。
李宜春見狀,方纔的膽怯沒了,她笑了笑,拄着柺杖走到蘇淺言面前,道:“下毒?”
“難道……不、不是嗎?”蘇淺言一隻手撐在桌上,喘着氣。
“呵……你中毒了?”李宜春高興地笑了起來,“蘇淺言,沒想到,你也有今日啊!”
“……”蘇淺言趴在桌子上,沒了方纔的跋扈。
“先別急着死。”李宜春從袖子裏扯出一張地契轉讓書,“你把蘇宅轉出來!在這裏按個手印再死!”
“蘇宅?”蘇淺言笑了笑,“老婆子,你還想着要蘇宅呢?我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蘇宅早被我轉出去了!你就算是殺了我,也拿不到蘇宅!”
聽到這,李宜春大喫一驚:“你、你把宅子給誰了?!”
“我愛給誰給誰,反正不會給你,你這個殺人兇手!”蘇淺言繼續激怒李宜春。
“你!你個賤人!”李宜春勃然大怒,她擡手準備打蘇淺言,卻看到蘇淺言眼裏一抹冷意。
“你再這麼不痛不癢的對我,不怕我毒性褪去,又給你教訓?”
“蘇淺言,你……我要讓人打死你!”李宜春急急往門口跑去,還未開門,便被蘇傾用棍子敲暈了。
李宜春倒地的聲音,令蘇淺言心頭一震,她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蘇傾那一抹單薄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這人做什麼呢?耽誤她做任務。
蘇傾走到蘇淺言面前,給她把脈,發現她脈息平穩,他彎腰,打算撐開她的眼皮看看,卻忽的看到蘇淺言睜開了眼睛。
二人四目相對,蘇傾嚇了一跳,他緊張的臉上恢復淡然。
“你、沒中毒?”
“嗯~”蘇淺言眉心微擰,看着他,“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