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會畫下來怎麼進行康復治療,日後你照着我畫的做就行了。哦,對了,你這樣的傷患,是需要到處走走的,切不可因爲動不了就悶在房內,所以,我會幫你弄一輛輪椅過來。到時候讓人每日推着你到院子裏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已經開春,讓南宮霜月給你種種花,到時候還可以賞花。”
聽着蘇淺言這話的意思,她是要走?
顧承禮默默地聽着。
蘇淺言看着沉默的顧承禮,覺得自己這時候提離開,會有些狠心,便又交代了幾句:“還有啊,你留在大齊好歹還能保住命,可前往別想着去大魏報仇。”
蘇淺言一想到書中顧承禮被凌遲處死的慘狀,便渾身起雞皮疙瘩。
顧承禮擡起頭,看着蘇淺言,脣角勾了勾,道:“保住一條命,然後呢?”
“好好活着難道不好嗎?保住命已是萬幸!這世上有許多人,想活都活不了。”蘇淺言一本正經地說道。
顧承禮聽了,便問道:“既然如此,你又爲何總要尋死?”
“我的情況不同。”蘇淺言急忙拖着一張椅子,坐在塌前,解釋道,“我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置之死地而後生?”顧承禮饒有深意地看着蘇淺言,“很好。”
“很好?什麼很好?”
“你說的很好。”顧承禮憔悴的面容,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你過來一點。我與你說一句話。”
蘇淺言莫名其妙地湊了上去。
“真聽話。”顧承禮伸手勾着她的脖頸,吻上她的紅脣。
雙脣輾轉了一番,蘇淺言的貝齒被忽的撬開,她被迫吞入了一顆藥丸。
蘇淺言喫驚地推開顧承禮:“顧承禮,你做什麼?”
顧承禮抿了抿脣,帶着一抹得逞的笑意,說道:“蘇淺言,你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不夠狠。”
“我……你…少說廢話…你給我下了什麼藥?”蘇淺言鼓着臉,這個人太奸詐了,本以爲他可憐得很,所以纔對他沒有防備,沒有想到,顧承禮竟然給她下藥!
“你猜。”顧承禮戲謔地看着她。
“你該不會給我下春藥吧?”蘇淺言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氣鼓鼓地問。
“春藥?”顧承禮笑了笑,“需要嗎?”
“的確,你現在只能躺着,想來也是不舉,給我下藥也沒用,應該我喫一顆,你喫一顆,這樣纔夠勁!”
“蘇淺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承禮無語地看着蘇淺言,“這話,你只許在我面前說!”
“嗤。”蘇淺言噘着嘴,說道,“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
顧承禮輕咳了兩聲,虛弱地說道:“金淵閣,有一種用來控制暗衛的藥,名百蟻毒。以十五日爲期限,平日裏無事,只要十五日一到,毒性發作,奇癢難耐,如百蟻撓心!若是沒有解藥,則會七孔流血,五臟六腑潰爛而死。”
聽了這話,蘇淺言湊上前,氣呼呼地說:“你竟然給我下這種毒!要死也死好看一點啊,非要選一個七孔流血的嗎?”
“顧承禮,你別以爲你這區區百蟻毒能治得了我。依你所言,這毒十五日必須要解,否則就會死,這樣的話,解藥一定在你身上對不對?”說到這,蘇淺言便開始上手搜他的身體。
顧承禮平淡地看着她,隨她一通亂摸。
“蘇淺言你真是不害臊,男人的身體,你說摸就摸。”
“摸一下有什麼?”蘇淺言反問,挑眉看着他。
聽着這話,聞着蘇淺言身上的香氣,顧承禮笑了笑:“沒什麼,摸吧。我挺喜歡的。”
“……你別說的我很色的樣子。”蘇淺言收回了手,交疊至於胸前,說道,“解藥既然沒在你的身上,那你說吧,你給我下毒,是要我替你什麼?”
顧承禮擡眸看着她清亮的眼睛,說道:“在大齊,我的處境並不是很好,你留下來,保護我。”
“保護你?你需要人保護,爲什麼還把玉書遣走?”
“她與你不同。和風已死,我不能讓她再跟着我血雨腥風。”
“那你就讓我跟着你血雨腥風?”蘇淺言擰眉,這個男人有點沒良心啊!
“你不是,想死嗎?你跟着我,隨時有死的可能。”顧承禮解釋道。
“我雖然是想死……”蘇淺言心中甚爲不悅,“但你好歹憐惜一下我吧?”
“憐惜?”顧承禮意味深長地看着蘇淺言。
“我說的不是那種憐惜。”蘇淺言迴避了一下他的目光,然後蹭的坐到他身邊,說道,“這樣吧,你現在需要我保護你對不對?我呢,也需要一個人來把我打死,我們寫張契書怎麼樣?”
“可以。”顧承禮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蘇淺言興致勃勃地跑去寫契書,然後拿起顧承禮的手指,顧承禮還未反應過來,指尖便被蘇淺言咬破了。
“你做什麼?我是傷者……”顧承禮莫名其妙地看着蘇淺言。
蘇淺言滿不在意地用指尖蹭了蹭他指尖的血,兩隻手往契書一按,清晰的指紋便留在了契書上。
“你把我當什麼了?你怎麼不咬你自己的手指?”顧承禮沒好氣地問。
“咬我自己?這不是疼嗎?我又不傻!”蘇淺言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也疼。”顧承禮將手抽走,指尖朝蘇淺言的臉上擦了擦。
“顧承禮,你當我的臉是抹布嗎?”
“就許你咬,不許我擦?”
“擦你自己的臉!”蘇淺言抓着顧承禮的手,往他自己臉上噌了上去。
聽着屋內的吵鬧聲,南宮霜月站在門口,不禁笑了,這兩人的感情,果然很好呢!
她清了清嗓子,喊道:“言兒妹妹!萬事俱備,快出來與我結拜吧!”
結拜?!屋內的蘇淺言感覺腦瓜一疼,她停下揍顧承禮的手,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