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是偶遇,她也不會放着兩個人走了。
畢竟出門在外的,而且她的身份不便暴露,虞南風又坐在樓上。
這會兒指不定正豎着耳朵在聽樓下的動靜,反正沒有下來的打算。
那麼她乾脆把墨景軒拉進局裏好了。
對方是鎮國公世子,這個身份爆出來,就足以嚇退這酒樓裏的大部分人了。
“箐兒說要出來給姨祖母挑選壽辰禮物,所以臣……我才陪她出來的。”
墨景軒看向一旁的墨顏箐,將口中那個臣字嚥了下去,換上自稱。
他不知道爲什麼太子會出現在這裏,要知道宮裏淮王可是還昏迷着。
“公子今日怎麼出門來了?”
“是爲了內子的祖母壽辰出來挑選禮物。”
風無憂也沒有想到墨顏箐和墨景軒都是爲了蘇國公府的那位老夫人才出門來的,看來他們會相遇還真是偶遇。
“原來是這樣,公子下次若有事,可以派人來通知我,我可以幫公子挑選。”墨景軒又道。
這段時間,他爹領了皇帝的命令,在西郊大營點了兵,大有一副要把整個京城掘地三尺的意味在裏面。
而這是因爲什麼?墨景軒難道會不知道嗎?
現在看見在外面閒逛還差點攤上事的太子,他頓時心裏揪了起來。
“好。”
風無憂也沒有想到自己出來一次就會遇見這樣的事,她嘆了口氣,對墨景軒道:“若是下次有事,一定會找你的。”
他們二個旁若無人的在酒樓裏商談事情。
那被禁軍按在地上的胖子眼珠子一轉,大聲叫嚷起來:“哎喲,不得了,要打死人了哦!”
可惜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剛一開口酒杯墨景軒冷冷的橫了一眼。
他是領兵打仗的人,渾身氣勢能把風無憂這個太子給鎮住。
這會兒一個眼風掃過去,頓時叫那胖子噤聲,再不敢吱一聲兒。
“咦,這不是周家的那位表外甥嗎?”
墨顏箐走過來,看向那胖子,認出了他的來歷。
“周家?”
風無憂聽到這裏,頓時明白了什麼。
難怪虞南風會說她這次出來遇見這事兒是有人刻意製造的偶遇。
若是周家的人,那就說得通了!
周家現在掙了錢,有錢能使鬼推磨,更別說,連宮裏,他們都能塞人進去。
想要打聽她的行蹤不是輕而易舉嗎?
只是這事兒,不知道皇帝清不清楚,若是知道的話,周家只怕是要慘了。
“你認識這人?”風無憂指向那胖子,詢問墨顏箐。
“回公子,我……確實認得這人。”墨顏箐糾結了一下稱呼。
不過想到自己哥哥在風無憂面前都是自稱我,她也就跟着這樣自稱了。
“這位是周家夫人的侄兒,他本名姓薛,這些年一直投靠在周家,被周家夫人寵的不成樣子,行事也愈發荒唐,說起他來,京城裏無人不知。”
原來是這樣,風無憂看向那胖子,難怪虞南風會說這人跟百靈都是棄子。
包括那薛胖子,就算他是周家夫人的侄兒又怎麼樣?
跟周家畢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而且他是投靠周家纔來的京城,若是惹了什麼禍事。
難道不是周家倒黴,攤上這麼個親戚嗎?
這樣一來的話,即便對方衝撞了太子,大家至多也怪罪一下週夫人將這個侄兒寵溺的太過當了,而不壞怪罪周家對這個胖子的教導不利。
畢竟跟周家不是一個姓,你哪有資格去管人家薛家的孩子。
風無憂深深的看了薛胖子一眼。
此時的他鼻青臉腫,看起來好悽慘,可惜她一點也不覺得這人可憐。
“所以,他強搶民女這事兒是有前科的嗎?”
“是的,聽說京都府尹那兒,還有不少人狀告他的訴狀。”墨顏箐道。
“此人既有前科,爲何京都府尹還不將此人收押,這些當官的都是幹什麼喫的?”
風無憂很生氣,一方面是因爲這樣一個劣跡斑斑的人。
京都府尹那邊竟然當不知道,另一個點則是因爲,這人影響了她的好心情。
“大概是周家花了錢將這事兒壓了下去吧。”墨顏箐道。
“原來是這樣。”風無憂緩了緩,明白了墨顏箐的話。
對方大概率看上的人都是農女,並無什麼後臺。
而且周家有錢,若是給對方賠了錢財,估計也能善了,所以京都府尹那邊纔沒有動手。
最重要的是,也要賣周家一個面子。
更何況,那些農家,也不是個個都識字的,打落了牙齒合着血吞下,有什麼委屈也都說不出來,這才讓薛胖子逍遙法外。
“可惜啊,你這次是撞上我!”風無憂大盛呵斥道:“來人,把他給我捆了,送到官府去!”
她的聲音尚且迴盪在酒樓裏,禁軍按着薛胖子正要拿繩索將人捆起來。
外面的人羣就被撥開,穿着衙門官服的人走了進來,身上佩戴着刀劍,環顧酒樓大堂內,道:“怎麼回事啊?”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對人用刑!”
官府的人一看,風無憂身邊的禁軍居然將薛胖子壓着跪在地上。
而且這會兒捱了揍的薛胖子,鼻腔內流下兩道紅色的鼻血。
官府那邊周家是打過招呼的,他們這些人跟薛胖子也熟得很,立刻對風無憂道:“還不放開薛公子!”
風無憂可氣壞了,她穿越過來之後這麼久,還沒有遇見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過!
今天不僅是見識到了,還是一次性見到了兩個!
“你叫我的手下放開這頭豬?”風無憂反問對方,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她學着薛胖子的樣子,恨不能拿下巴看人。
墨景軒和墨顏箐頓時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萬萬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溫和仁慈的太子也有這一面。
不過想到薛胖子的罪行,又覺得風無憂這一手乾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