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京城裏有這麼個人的存在時,都恨不能提上自己的槍出去找這薛胖子決戰。
可惜,被她親孃拘着,不許外出惹事,這才讓薛胖子在京城裏囂張了一段時間。
說來也奇怪,這薛胖子本是爲了投靠親戚才進京的,爲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被周家夫人寵成了這個樣子。
墨顏箐眼光一閃,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不過她一個女子,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哪裏有問題。
“你是什麼人?”
那羣衙役雖然不知道風無憂的身份,平時也仗着自己是官府的人都趾高氣昂慣了。
可是這裏畢竟是京城腳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裝上勳爵家的人了。
因此平時特別會做牆頭草,他們這會兒就在等風無憂表明身份。
“我……”風無憂在糾結自己冒名頂替哪個親戚比較好。
畢竟她是皇室,真的自報姓名那夜太跌份了。
可是這會兒必須要報出一個足夠尊貴的身份來鎮壓這些衙役纔行。
風無憂瞥見站在一旁的墨景軒,乾脆站起身來,兩步走到他身邊道:“我是誰不重要,你們難道不認識他?”
“他?”衙役們茫然的盯着墨景軒。
見他冷着一張臉,身上穿着打扮也不似尋常人,心裏便虛了幾分,拱手問道:“敢問閣下何人?”
周家在這些衙役面前自然是個頂頂尊貴的存在。
可是這裏畢竟是皇城,皇親國戚一抓一大把。
朝茅房裏扔個磚頭,指不定能砸到個五品官的親戚!
所以這會兒眼見自己在風無憂面前立不起來威亞,立刻就夾着尾巴做人了。
“這位可是鎮國公世子!”風無憂眼疾手快,從墨景軒腰上拽住一塊玉佩。
“公子!”
墨景軒也沒有想到風無憂居然膽子這麼大,直接從他身上拽走了玉佩。
這玉佩上刻着他的小字,而且背面有個鎮字。
“瞧見了沒有?”
風無憂將玉佩舉起來給大家看,畢竟勳爵世家都會在自己家專屬的東西上面刻字。
而且一說到鎮國公和鎮國公世子的名諱,大家就不免想到這父子倆當初領兵歸來之後的模樣。
雖然當時被鎧甲包裹着,可是那張臉衆人隱約還是有些印象的。
人羣裏的聲音傳出來:
“好像真的是鎮國公世子唉!”
“對對對,我看也像,當初世子歸來的時候,我還特意去城門口迎接過世子的!”
“我不記得世子長什麼樣了,可是我知道鎮國公的樣子,這樣一看還挺像的,特別是父子倆的氣勢,簡直一模一樣唉!”
諸如此類的聲音,終於讓衙役們確定了面前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於是一個個將頭壓得更低了。
當初來的是有多麼的囂張,這會兒看起來就有多麼的謙卑!
“那敢問您是誰呢?”有個不長眼的還在問風無憂身份。
“你管我是誰,我跟鎮國公世子交好,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詢問。”風無憂白了他一眼。
上面包間裏,虞南風聽到鎮國公世子的名頭之後,面色未變,只是從椅子上站起了身,緩緩走出包間,站在樓梯口,正要下去。
“墨顏箐……”
他看着對方熟悉的身影,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幾個字來。
虞家蘇家還有墨家,都是當初太祖打江山的老臣,幾家的長輩關係好,自然小輩也玩得到一起。
因此,從小的時候,就是他們幾個人在一起混。
特別是,包括墨顏箐在內,他們都是嫡子女。
都是幾家的繼承人,身份也相當,所以交往的時候,家裏從來不阻礙。
虞南風現在已經是左相了,即便看見墨顏箐的時候,表情微微的有一些小變化。
可還是很快的收斂了情緒,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墨顏箐習武多年,怎麼會注意不到樓梯上有人走下來。
她看了過去,見到虞南風之後,皺了皺眉頭,用肩膀頂了頂她哥。
“哥!你看,虞家那小子也在。”
“閉嘴!”
墨景軒這會兒正忙着看風無憂這位一向溫和仁善的太子是如何狐假虎威的,哪裏有空聽她說話,注意力都在風無憂的身上。
“哥!”
墨顏箐不甘心自家老哥就這麼忽視自己。
虞南風已經走了下來,來到大堂中間,禁軍們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阻攔,順利的讓他越過人羣,走到風無憂的身邊。
“公子,大堂內堵了太久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再商量這事吧。”
他掃了一眼大堂內,掌櫃和小二都躲在人羣裏面,這會兒聽見他的話。
掌櫃趕緊衝了出來,道:“哎喲還是這位客官說的好。”
“咱這可都是小本生意,剛纔這位薛公子鬧起來,就險些砸了我這黃花梨木做的桌椅,而且店裏還要待客呢。”
“你們幾位願意爲這姑娘出頭,又出手傷了人,不然就去衙門說道說道吧。”
掌櫃小心翼翼的拱着手,打量着風無憂等人的臉色。
他將一切的責任都往薛胖子和風無憂的手下身上推,半點不肯將自家的酒樓牽扯進去。
而且還嫌棄風無憂他們在這兒堵着耽擱自己生意。
雖然這話讓風無憂聽了很是鬱悶,可是對方說的也是事實。
只不過,她轉頭看向墨景軒,眼裏充滿了疑惑,又回過頭來看那掌櫃,道:“鎮國公世子在這兒,你也要趕我們走?”
“哎喲我的爺,鎮國公一家爲了我大盛上下黎明百姓的幸福生活努力,可不就是爲了讓我這酒樓的生意越做越紅火嗎?”
“我這酒樓生意好,大家都有飯喫,您瞧瞧,我店裏這些跑腿的,算賬的,還有後廚的幫手,洗菜的老婆子,她們難道不是指望我這酒樓越來越好,她們的工錢才能越來越高嗎?生活才能越來越好嗎?”
“況且鎮國公和世子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可不就是爲了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嗎?”
“所以您還是快點走吧。”
太有道理了,風無憂忍不住想給他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