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虞南風卻道:“之前殿下便是在上早朝的時候暈倒過,莫非是後遺症?”
兄弟,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風無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頭一次覺得對方那張美若天仙的臉變得可惡起來。
難道她的祕密要被虞南風給揪出來了嗎?
不!風無憂在心裏吶喊。
她死死的咬着嘴脣,德祿嚇得眼圈紅紅的,不停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她的後背,“殿下,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
這不是想當然的嘛,我要是在這兒暈了過去,那些真相和祕密都天下大白了,皇帝不得氣死!
“本宮真的沒事兒。”腦子裏那一陣突突的疼痛過去,她胃裏翻江倒海的架勢也跟着過去了。
一切都風平浪靜了,侍女端上來一盞清水,墨顏箐趕緊接過來,遞給德祿,“公公,快讓太子殿下喝點水緩一緩。”
“多謝大小姐。”德祿非常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連忙從她手上接過茶盞,喂到風無憂的嘴邊。
她看了一眼圍着自己的這些人。
本來是不想喝的,但是不想讓這些人瞧出什麼端倪來,還是硬着頭皮就着德祿的手喝了一口。
就在她緩的差不多了的時候,鎮國公府的府醫來了,墨景軒看見對方,連忙道:“快來給太子殿下瞧瞧。”
府醫可不知道他今兒要來看診的人是太子,頓時嚇得腳下一軟,差點跪在那兒。
好在墨景軒及時伸手撈了他一把,“小心些,太子殿下的身子還等你看顧呢。”
“多謝世子。”府醫只來得及說這一句,就被墨景軒整個人提到風無憂的面前。
風無憂看着那位戰戰兢兢的府醫,誰能想到她這會兒跟對方一樣忐忑,“世子,本宮確實沒什麼事兒,還是算了吧?”
“殿下,切不可諱疾忌醫,有什麼病早些看了大夫,也纔好治。”墨景軒皺着眉頭,若是風無憂在他家裏發生了什麼事兒。
到時候皇帝追問起來,可不是整個鎮國公府跟着倒黴嗎?
所以,別管風無憂怎麼想的,他這會兒肯定是要按着府醫給她看診的。
“不用了,本宮這會兒已經沒事了,況且這病是老毛病了,父皇也知道。”
風無憂看着府醫真摯的雙眼,只覺得頭皮發麻。
而且墨景軒剛纔將對方直接提到她面前的行爲也炸得她不知所措,可是祕密是不能暴露的!
“宮裏那麼多的太醫,本宮若是有什麼事兒,他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風無憂試圖緩解氣氛。
“殿下,難道是爲剛纔那位受人哄騙的百靈姑娘難過才?”不知道是哪個小聰明蛋,忽然靈魂發問。
好麼,這會兒輪到虞南風和墨景軒怔住了。
望着風無憂的眼神裏帶着一股子‘怎麼會這樣’的神情,好似她跟個扶不起來的阿斗一樣。
風無憂張了張嘴想解釋,她忽然覺得自己把太子的人設給弄崩了!
對方好歹也是皇帝親自教養長大的,她看皇帝都是個老狐狸,說不定太子的仁厚的人設就是故意立起來的呢?
可是風無憂不是這樣的,她就是剛纔一瞬間腦瓜子裏面嗡嗡的疼啊。
再加上她懷孕了,又被百靈的話震撼到了,這才一瞬間犯了病的。
“本宮不是爲百靈難過。”風無憂試圖讓墨景軒和虞南風相信她,“本宮當真是老毛病了,而且過後的一段時間裏,說不定都還要再犯。”
“太子殿下當真仁慈。”
可惜,天不遂人願。
虞南風和墨景軒都認爲她是在爲百靈感到可憐。
墨顏箐更是不加掩飾,眼裏都是‘太子殿下心底善良’,看着她的時候,眼裏好似在發光!
風無憂:……
無所謂了,愛咋想咋想吧,本宮累鳥。
“唉。”她嘆了口氣。
另一邊,一直躺在地上,逐漸將地板都溫熱的薛胖子,默默的聽風無憂等人說了半天的話,看見百靈的下場之後,他更是安靜了。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似安詳入睡。
“對了,還有這薛胖子該如何處理?”
墨顏箐這個小姑娘真是細心,這會兒誰都沒有想起薛胖子,她倒是把人給記起來了。
不過,也說不定是因爲她惦記着要揍薛胖子一頓的事,才把對方想起來的,也未可知哦。
“對,還有周家的這位大侄兒。”虞南風一挑眉,也是想起這個人。
大廳內,爲了風無憂的衆人又散開,禁軍和下人默契的讓出一條道,將不知何時已經靠在柱子邊的薛胖子讓了出來。
他滿頭大汗,不知從地上挪動到柱子旁花了多少的功夫,這會兒被衆人的目光緊盯着,差點嚇尿了。
“這這事兒可不管我姑姑和姑父的事兒,剛纔那個叫百靈的女人不是也說嗎?”
薛胖子可憐兮兮的看向衆人,試圖替周家開脫,“她不是說,是有人想利用我將周家拖下水,跟太子殿下打擂臺嗎?”
“太子殿下這樣英勇神武,智慧過人,總不能讓他們如願吧?”
不管對待外人是怎麼樣的,薛胖子始終記得自己的底氣是哪裏來的。
若是當真將周家拖下水,那纔是真的沒人能保他了!
而且姑姑對他是真的好,薛胖子也不想將周家拖下去,他甚至咬了牙道:“若是殿下願意放過周家,我願意承擔這些事!”
若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這兒就結束了,那周家還有薛家也都可以得以保存。
總不至於叫他,連家裏人都得罪了。
“你倒是想的美。”墨顏箐開口嘲諷。
“平日裏欺男霸女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別人也是有家人的?這會兒你倒是願意爲了你們家的人開脫出力,還願意自己包攬所有的罪責。”
“箐兒。”墨景軒呵斥了一句。
墨顏箐悻悻的住在了嘴,不過看樣子,心裏是很不滿意的。
“你的意思是,到你這裏即可,千萬不要牽連周家?”風無憂翹起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