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悠不敢往下想,她怕是自己自作多情,這幾日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爲何殿下突然對她冷漠,或許真的是因爲這些日子朝中之事本就多,她還不斷地惹殿下煩心。
白桃見她出神,也沒打擾,而是將湯嬤嬤與福全送來的東西收拾了一番。
帝后送來的都是些好東西,乍一看是爲了討太子妃歡心,可真正的目的是爲了風無憂。
夫妻兩隻要不離心,一切都好說…
“白桃,本宮問你,殿下得知本宮懷孕,是什麼反應?”蘇澄悠想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能不能讓她挽回風無憂的心。
白桃手底下的動作停都沒停,直接說道:“殿下很高興,也很擔心你,不過…”
“不過什麼?”
白桃搖着頭,做思考狀:“娘娘,殿下會醫術嗎?”應當不會吧,她一直都和太子妃在一起,可從未聽說過太子會醫術這件事。
那這就奇怪了。
“這話是何意?”蘇澄悠不明白,白桃今日怎麼突然神神叨叨的。
“娘娘有所不知,那日殿下來了之後,急忙讓奴婢們去找太醫,可是當時情況兇險,若是去找太醫,肯定是來不及了,若是殿下便讓奴婢們準備了一些東西,然後就把殿門關上了。”
“後來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殿下再出來的時候,娘娘已經沒事了。”
這話蘇澄悠聽出來了,是太子救了她,至於怎麼救的,沒有人知道。
這話確實不假,當時許多人都在門口看着呢,太子妃的情況也是太醫檢查了之後說的,不會有假。
這麼說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本宮與殿下在一起這麼多年,還真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白桃垂眸,這都過了這麼久了,太子殿下怎麼還沒解除了娘娘的禁足?
蘇澄悠倒是不想這些,現在的她注意力全部都被孩子給吸引了。
這要是讓真正的太子知道,定是要喫味的。
第二天,風無憂起了個大早,大臣都還沒到齊,她就到了,真就跟高中時期每日被班主任逼得不能遲到不能早退一樣。
宋銘凡率先走過來,風無憂發現這位禮部尚書真的就跟個社牛一樣,跟誰都能說上幾句。
“殿下,聽聞太子妃有孕了,恭喜恭喜啊。”雖說宋銘凡話多,可這確實是件該恭喜的事。
其實說難聽了點,要是原身哥哥在外遇到不測,最起碼還能留個後。
正在風無憂發呆之際,宋銘凡將他拽了拽,隨後小聲說道:“殿下,可否告知臣偏方是什麼?”
什麼鬼的偏方?這宋銘凡真是不怕死,敢和太子這麼說話!
“大抵是本宮有實力吧。”說罷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往金鑾殿走去,留下一臉難堪地宋銘凡。
皇帝來了後,風無憂感覺如芒在背。
“太子。”
風無憂聽到自己的名字,感覺身上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放鬆了。
“兒臣在。”
“昨日太醫來殿前,說太子妃有喜了,這些日子你可得好好照看着。”
風無憂雖心中叫罵,卻不敢說出來,到了皇帝面前,誰人不是敢怒不敢言?
“是,兒臣明白。”
接下來,恐怕是要問醫術的事情了,風無憂閉了閉眼,該來的還是要來。
不論什麼,她接着便是。
這件事也沒必要藏下去,東宮那一出,怕是早已傳遍了。
可令風無憂奇怪的是,皇帝並沒有問,而是直接讓她站了回去。
行吧,既然他不問,那她也不說,等到下朝後,自然得往御書房走一趟。
風無憂正愁呢,這醫術什麼的,都是穿越帶來的,這也沒法說啊,畢竟人家公主的確不懂醫術這方面的東西。
“宋愛卿。”
宋銘凡走到殿前:“臣在。”
“南豐城洪水一事如何了?可有好轉?”這些日子最讓人憂心的就是南豐城的那些百姓,還有周邊那些受到影響的村莊。
前些日子一直沒有傳來好消息,皇帝這也是整宿整宿地睡不好覺。
“回皇上,南豐城洪水已經有所好轉了,太子殿下的妙計着實奏效。”
風無憂擡起頭,就這麼腆着個大臉享受着宋銘凡的誇獎,尤其是剛纔她還稍微的侮辱了一下人家。
不過這都不影響。
該說不說,她也只是提了個建議,宋銘凡才是實施和落實者,怎麼說功勞都應該是他的。
可這人他不獨攬功勞,看得出是個好人。
心頭事解決了,皇帝便宣佈退朝了。
風無憂正準備走,就被福全叫住了,她就知道,皇帝怎麼可能不問這件事情。
去的路上,她的腦子飛速運轉,想着用什麼理由能瞞過皇帝,畢竟這可是掌握着別人生死的人!
福全將人帶到後便退下了,風無憂一人走了進去。
“父皇。”
皇帝剛下朝,看得出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這是害怕她跑?
真是奇了怪了,她就算跑回東宮,他在找人將她叫回來不就好了。
“太子,朕有事問你,你如實回答。”
風無憂立刻計從心來,她垂眸,沒一會兒,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兒臣知道,父皇覺得兒臣欺瞞了您,可兒臣是有苦衷的。”
這下倒是把皇帝搞懵了,他這不是還沒問呢嗎,況且他也沒說什麼啊。
這要是讓皇后知道寶貝女兒哭了,不知道一會兒會不會把他趕出宮?
“憂兒,你且說便是,若是有人欺負你,父皇給你做主。”皇帝的聲音軟了下來。
一聽這話,風無憂就知道這招奏效了。
她抽泣着,胳膊一聳一聳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父皇,兒臣這些日子一直擔心刺客的事情,若是有一天等不及太醫救治,那兒臣就再也見不到父皇母后了!”她這麼說皇帝應該就能明白了吧。
加上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應該不會再追究了吧。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這裏,出門百分之八十的機率都會遇到刺客,要是哪天真的沒法自救,那豈不是隻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