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軒見他這副模樣,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方纔在府裏是,聶北城向他彙報,當初太子剛離宮,淮王后腳便派人去了城外,至於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他不相信這是巧合,故現下來問問。
“不知淮王可否重新說一下你的意見,臣忘記了,記性不太好了。”墨景軒淡漠地說着。
淮王也沒有猶豫,反正這種事情說出來,沒有任何的影響,就算他墨景軒說給皇帝和太子聽,又有幾人信呢?
大家都是疑心強的人,都是一樣的。
淮王此時已經將風無憂歸爲了和他一樣,都是爲坐高位不擇手段之人!
“只要你祝本王成了儲君,待本王登基,便給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墨景軒聽到這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就祝王爺早日夢想成真。”
淮王一聽,以爲墨景軒同意了他的話,忙說道:“有墨世子相助,何愁夢想?”
“不知太子離京那日,王爺在府中作甚?”
淮王聽到這話,心中一沉,他做的如此隱蔽,竟還是讓墨景軒發現了?
墨景軒見此,心中也有了結果:“臣就不留了,若是停留太久,免不了日後被人誤會。”
說完他便離開了,淮王也聽出了他其中的意思,這墨景軒倒是個會打探消息的,幸虧他沒有信他那些鬼話,要不然連那層遮羞布都要被扒下來了!
“王爺,墨世子已經出府了。”侍衛來報。
淮王一拍桌子:“哼!都是些不識好歹之人罷了!”
他三番五次給墨景軒臉面,可不曾想他竟讓他如此難堪!
沒過多久,墨景軒從淮王府出來的消息,又傳到了東宮。
風無憂還覺得奇怪,這是跟墨景軒有仇還是咋,她也沒讓調查人家墨景軒啊,怎麼就幾次三番的傳消息進宮?
還都是跟淮王掛鉤的。
“你說啥?”
“有人來報說墨世子從淮王府出來時,面色鐵青,看着很是不好惹,淮王也氣的直拍桌子。”
這次倒是奇怪了,此前聽皇帝說過,墨景軒絕不會背叛,莫非今日是專門去淮王府將淮王戲耍了一番?
那他爲何還是氣沖沖地出來的?
她出了那樣的事情,知情者也就是墨景軒,皇帝很有可能讓他去查城外她差點被俘一事,而墨景軒無緣無故又跑去淮王府。
風無憂覺得若是她猜得沒錯的話,那假消息怕是淮王傳來的!
好啊,這死小子!非得將人置於死地不可!
這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可這淮王卻絲毫不顧及兄弟情義,也沒有半點憐憫仁慈之心,就算這大盛到了他手裏,也會被他施以暴政,最後走向滅亡!
德祿見她面色有些不好,連忙倒了些水端了過去。
“殿下,如今天熱,多喝些水也是好的。”
“這紅棗水是誰送來的?”
德祿如實回答:“這是御膳房那邊差人送來的。”
隨後風無憂便讓德祿去取銀針,這麼一說,德祿便明白了其中意思。
兩人看着銀針變黑,看得出藥效十分猛烈!兩人相視一眼,德祿連忙跪下:“殿下贖罪!此事是奴才的疏忽。”
風無憂真是有些心累了,這宮裏處處都是危險,你一個不注意,估計就得命喪西天!就比如現在,若非她會醫術,那現在是不是已經毒發身亡了!
“起來吧,不知者無罪,從現在起,凡是進入東宮的食物,都要檢查清楚,不得有半點差池!還有太子妃那邊,切記要小心些!”風無憂叮囑道。
德祿自然明白,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他的疏忽。
幸得太子妃那邊並未出現差池,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話若是讓風無憂知曉了,肯定得吐槽一番。
現在她的事情不能讓太子妃知曉,太子妃的情況現在還不穩定,若是知曉太子離宮後一直未歸,心中擔心鬱結,可就麻煩大了!
“行了,你下去吧,去差人送些喫食給太子妃。”
德祿聽到這話,感恩戴德,這些日子,他覺得太子對他越發仁慈了,感恩老天爺,他跟對了主子!
“是!”
這一生把風無憂嚇了一跳,他怎麼覺得德祿突然有些亢奮了,多少有些不正常。
……
德祿備好東西,檢查了之後,才送去了蘇澄悠那,這些日子,她對東宮的事情毫不知情,更不知道風無憂受傷的消息。
對於這樣的日子,她似乎已經習慣了。
“太子妃娘娘,這是殿下命奴才準備的。”送完東西后,德祿沒有多做停留。
白桃將人送走後,返回寢殿,見蘇澄悠對着那些膳食發呆,心中有些苦澀。
“娘娘,奴婢給您盛湯。”
蘇澄悠點頭,活像一個喫飯機器,不是爲了活着,而是爲了能讓肚子裏的孩子喫飽。
“娘娘,你看這些都是您愛喫的,殿下心裏還是有您的。”
蘇澄悠自嘲一笑,並沒有說話,白桃心疼地看着她,如今被禁足,簡直就是在受罪!
幸得娘娘平日裏待人友善,否則那兩位良娣都能將娘娘折騰死!
這些日子兩位良娣也往這送了不少新鮮玩意,都是一些有趣的物件,白桃見沒什麼大問題,便也就收下了。
誰知蘇澄悠還挺喜歡那些孩子物件。
“娘娘,喫點吧。”
蘇澄悠這幾日被折騰的實在沒什麼胃口,但聽到白桃話語裏的乞求,便象徵性地吃了兩口。
“行了,不用擔心,本宮現在就想將這孩子好好的生下來。”蘇澄悠知曉白桃擔憂,便安撫地說道。
見她吃了兩口實在喫不下了,白桃便讓人將那些膳食撤下去了。
“出去吧,本宮乏了。”白桃扶着她往牀榻上走去。
娘娘雖有喜了,可這身體卻肉眼可見的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