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聽說太子殿下受傷了,白桃也思慮着到底該不該和蘇澄悠說。
見她頓在原地半天,蘇澄悠不解地看着她,白桃抿了抿脣,垂着頭說道:“娘娘,殿下前幾日出城,回來的時候…”
“殿下怎麼了?”蘇澄悠的情緒波動有些大。
白桃連忙將人扶起來:“殿下…受傷了,當日太醫已經去看過了,應當是好些了。”
蘇澄悠坐在牀上喃喃自語:“好些了便好,無事便好。”
如今她被困在東宮這方寸之地,門外還有專門的人看守着,根本就沒法出去。
就算是想看看風無憂是否無事,也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
白桃將她扶着睡下後,便出去了。
淮王府,淮王一臉警惕地看着面前身穿黑衣,帶着面罩的男子。
“你此前告訴本王的事情,是否屬實?”
男子聽到他的問話,嗤笑一聲,他的聲音十分飄渺,讓聽的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淮王殿下,到了這個時候,你就沒懷疑過東宮那位的身份?”男子嘲諷道,似乎是在說他愚蠢。
淮王聽出其中的意思,氣的要與他大打出手。
“王爺!東宮那位早就失蹤了,而現在的那個是假冒的!”
淮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彷彿在看一個瘋子:“你究竟在胡說什麼?太子每日與父皇商討政事,怎會有假?”
說這話時,他語氣中滿滿的醋意,現在他被革職在家,根本就沒法進宮,不像風無憂,隨時都可以!
男子嗤笑一聲:“若是皇帝也知曉呢?”
淮王臉色突變,他根本不敢相信男子瘋了一般的言語!
這若是真的,那整個朝堂乃至大盛知道了假太子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能將東宮那位從儲君的位置上拉下來是好,可是在沒有得到證實的情況,他…
見他猶豫,那人不屑地出聲:“淮王若不信,又怎會派人送信哄騙皇帝?”
“你胡說什麼?!”這件事若是被父皇知曉了,他可就完了!若是太子死了倒還好,可是他活着回來了!甚至有可能會找自己報仇!
那人冷哼一聲:“王爺,你記住,假的成不了真。”
說完便離開了,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淮王站在原地,是了,宮裏那封發現太子蹤跡的信件的確是他傳的,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思,沒想到皇帝還真得就派了風無憂前去。
再加上這次男子說的這番話,淮王心中便有了計較,怪不得前些日子,風無憂開始變得奇怪。
還有墨景軒,他救了風無憂,將人送進宮後,又跑來他這裏試探了一番,雖說他已經小心應對,但肯定還是被墨景軒發現了什麼!
此事事關重大,如若讓與他一派的大臣在朝堂上提及,恐怕不會有好下場,除非讓風無憂自己暴露!
淮王心中計較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從長計議。
他心中的疑惑太多了,今日的黑衣人,還有東宮…那個黑衣人爲何會知道的那樣清楚?
“王爺。”書房門口的侍衛連忙走進來。
“給母妃傳信,就說本王要見她。”
現下他進不了宮,必須要想個辦法,讓父皇撤銷對他的懲罰,或是將此事告訴母妃…不行!母妃性子急,也藏不住事,她若是跑去問父皇,他該如何自處?
一想到會被二次禁足,淮王便打消了將事情告知淑妃的念頭。
侍衛出去後,淮王便留在屋裏,轉着圈的等消息。
待侍衛回來,淑妃也跟在了後面。
“兒啊,你這是作甚?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喚母妃前來?”
聽到她這話,淮王臉色一變:“宮中發生了何事?”
“母妃正要去你父皇那送茶水,你就讓人來了,茶水也沒送去。”淑妃低聲細語道。
“……”淮王扶着額,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淑妃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兒啊,可是出事了?”見他如此嚴肅,淑妃連忙問道。
見她擔心,淮王微眯着眼,若是父皇還念着往日情分,或許母妃會助他重回朝堂。
“母妃,父皇可有提起兒臣?兒臣何時才能解了這禁足?”
他都想好了,若是不能上朝,在宮外也行,前提是風無憂得出宮,否則也無從查起。
而且風無憂還受傷了,這些日子讓她出宮,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得知兒子是因爲在府中憋瘋了,淑妃一臉慈愛地看着他:“兒啊,母妃知道是苦了你了,可是你父皇這些日子忙,母妃都不常能見到他。”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的,她每次去御書房或者是養心殿,皇帝都不見人,不光是她,後宮嬪妃都吃了閉門羹,也就皇后是皇帝巴巴貼上去。
淮王一聽,更加確定這些天宮裏肯定發生了什麼,若是父皇與風無憂經常見面,那麼後宮妃嬪也在的話,風無憂有任何異常,後宮妃嬪都能看出來,畢竟都是過來人。
“母妃,你這幾日可有見過太子?”
淑妃笑了笑,淮王看着她的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日母妃打聽到東宮那位的口味,然後送了些紅棗水過去…”
淮王一陣頭大,不用想,她肯定是給下毒了,這會兒宮裏還沒有傳出消息,肯定是下毒沒成功。
可淑妃卻依舊笑道:“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她定會毒發身亡!”
“不過,現在已經過了許久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了。”
淮王開始懷疑,若非孃家勢力在朝中制衡,在加之皇后本人並無害人之心,她母妃怕是都在後宮活不下去!
“你可知你如此做,太子很快就會查到你的頭上!”
淑妃安撫他道:“你且放寬心,知曉這件事的人已經被盡數滅口了!死人是不會開口的。”
淮王可不信這些,只要有心查,便什麼都能查出來!
“母妃,你現在回宮,立刻將那些藥物殘渣都清理乾淨。儘量讓人找不出半點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