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白切黑皇子計劃有變 >第11章 不離不棄
    第二日,拓跋瑤命春草送了許多滋補藥來,第三日,拓跋瑤又偷偷溜出來親自看望了虞穆,接着來的時間,即使拓跋瑤不親自來,也會隔幾日命春草送藥來,除了藥,還有自己書寫的一封封書信。

    在這半年裏,她總是將自己的煩愁,自己的心事寫給虞穆,而虞穆,也總是用不失文采和幽默的話語開導她,隨着兩人書信越來越多,拓跋瑤的甜蜜也越來越多,他們,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拓跋瑤發現,虞穆對事情見微知著,總是睿智非常,她的內心也越來越欽佩欣賞虞穆。她深知自己是有婚約之人,但相對於那個從未謀面的‘未婚夫’,她的心早在第一次見到虞穆之後就已經似乎不再屬於自己了…

    這一天,拓跋瑤來到虞穆的草廬前,見到虞穆正在畫畫,她走近一看,畫中之人身着一席紫色衣裙,眉目含情,容貌姣好,這女子,正是自己。

    虞穆見拓跋瑤來了,將畫遞到她手中,含笑道:“公主,這幅肖像畫是在下的一點心意,請公主收下。”

    拓跋瑤拿到手中,發現他畫的自己一顰一笑都惟妙惟肖,足可以看出畫畫之人對畫中人的深情,她的心裏既感到甜蜜,又感到憂愁。

    “虞穆,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件重要的事告訴你。”拓跋瑤深吸一口氣,“半年前,我父皇已經爲我定了婚約,那人是當朝大將軍之子。但我,我並不喜歡他,我從未見過他。。。”

    “所以,公主不該來…”虞穆瞳孔收縮了猛地一縮,面色有些冷。

    “不,虞穆,我想對你說,我喜歡的人是你。”

    拓拔瑤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事,因爲她覺得這或許是最後的機會了。

    “公主,你我身份天差地別,或許虞穆所求,不過是癡心妄想,鏡花水月。”虞穆輕聲拒絕道。

    拓拔瑤聽完面露急切,“不,我會去想辦法的,我就說我有了心上人,你那麼有才華,可以去考科舉,一定能金榜題名,到時候你有了功名,我再去求父皇賜婚,我們還有機會。”

    “公主,是我不好,一直在隱瞞你我的身份。這是因爲我在害怕,尊貴的公主如果知道她的心上人,是一隻修煉三百年的蛇妖,她還會繼續喜歡他嗎?”虞穆緊緊的盯着拓跋瑤。

    聽完這些話,拓跋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猜測過他不是普通人,她知道民間有許多修煉的靈力師,虞穆或許是這樣的人也說不定,而虞穆與常人不同的瞳孔,能出入冥界的本領,這一切,她都沒有細想過。

    虞穆脣邊帶着苦笑,接着說道:“可是,我卻還是放不下,我還是沒有辦法忍着不和你相見,我沒有辦法拒絕經常看到你的笑顏,沒有辦法把你從我心中拔去。”

    拓跋瑤緊咬着嘴脣,眼淚盈滿了眼眶,“爲什麼,爲什麼那個人會是我?”

    “因爲,你的前世曾經救過我,而我每一世都在尋找你,想要報答救命之恩,但不知爲何,我從來沒有成功過。直到這一世,在重華寺的山路上,我才第一次遇見今世的你,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或許在劫難逃了。”

    虞穆的眼中是刻骨的深情,那份濃的化不開的情誼,讓拓跋瑤看的心底在發顫,但是,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心上人,是一隻妖怪。

    “對不起,虞穆,我,我不能…”拓跋瑤哽咽道。

    “公主,我明白的,你回去吧,我會離開這裏,再不惹你煩擾。今生能有你陪伴的度過美好歲月,我已經知足了。”虞穆臉上帶着微薄的笑意,卻是在強顏歡笑。

    拓跋瑤還想說些什麼,這時春草從外面急匆匆趕來,氣喘吁吁道:“公主,不好了,我們快回去吧,聖上去流丹宮看你,結果發現你不在宮中,正在大發雷霆呢!”

    “公主,這是我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喚你瑤兒。瑤兒,閉上眼,我施法送你們回去。”虞穆右手捏了個瞬移口訣,便將兩人直接送回了皇宮之中。

    拓跋瑤臨走時不捨的看向虞穆,只見自己眼前白光一閃,就回到了流丹宮門前。

    此時,拓跋豐在正殿坐等拓跋瑤,面色有些陰沉,見她急匆匆從殿外趕回,訓斥道:“瑤兒,你可知,私自出宮可是有違宮規!你身爲公主,如此任性妄爲,看來朕不罰你禁足三個月,你是得不到教訓!”

    拓跋瑤立馬跪下,“父皇息怒,瑤兒知錯,但瑤兒,其實是爲了給父皇在重華寺祈福,這是瑤兒特地爲父皇所求得的佛珠,聽說可令人延年益壽,身體康健。”

    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佛珠奉上,拓跋豐的怒容果然消了不少。

    這件事拓跋瑤並未說謊,她早就爲她的父皇在佛前誠心祈福求來了佛珠,一方面是真心,一方面也是爲了今後如果被發現偷溜出宮,能有說辭。

    “既然如此,瑤兒,你起來吧,但你私自出宮還是不可不罰,念在你孝心可鑑,便罰一個月禁足,若再有下次,朕便將你身邊的宮人,全部發落到酷刑司!”

    拓跋豐命內侍接過佛珠,便起身離開了。

    “是,瑤兒恭送父皇。”拓跋瑤恭敬說道。

    “公主,奴婢扶你起來。”春草連忙上前低聲勸說,“公主,奴婢覺得,我們再不可出宮去見虞公子了,他是一介外男,送傘之恩我們早已報答了。您這樣,實在是害了自己啊!”

    “是了,春草,連你都比我看的明白,我竟然這麼傻。”拓跋瑤苦笑着,脫開了春草的攙扶,自己失魂的走回了寢殿。

    拓跋瑤坐在桌前,手中握着已經放涼的茶水,雙眼一直髮着愣。

    虞穆,他是蛇妖,自己愛上的,竟然是個妖怪…但是,他寧願受傷,也要幫自己見到母親,他爲了報恩,已經尋找了自己兩百年,要自己忘記他,真的能做到嗎?

    天色漸黑,拓跋瑤躺在牀上,眼前全是虞穆的身影,微笑的他,蹙眉的他,寫字的他,畫畫的他,他的笑容是如此溫柔。就算他是妖怪,他也一定不是壞妖怪,人有好有壞,那妖怪也一定有好有壞,自己不能辜負他這兩百年的等待與尋找。

    拓跋瑤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起身提筆,給虞穆寫了一封信,喚來春草,囑咐她第二日悄悄送去給虞穆。

    春草見主子的神情,不知是否該繼續勸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三緘其口,圓主子的心願。

    重華寺山下,春草來到虞穆草廬的位置,卻看到這裏只有蔥鬱茂盛的樹木草叢,虞穆和草廬早就不見了蹤影。

    春草遍尋無果,只得大聲喊到,“虞公子,不論你是否在這裏,但公主有一封信命我轉交你,她說,你看了信,她的心意你就都明白了。”

    說完春草就將信放在了地上,而後離開了。片刻後,一條粗大的青蛇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化成了青年男子的模樣。

    虞穆拿起信,眼神中有着顯而易見的沉痛,猶豫再三,他還是打開了信,只見信中寫道,“虞郎,不論你是什麼身份,也不論你是妖是人,瑤兒與你不離不棄。”

    虞穆雙手發顫,身爲冷血動物的他,眼角竟然隱隱泛紅,有了淚珠…

    元靈芷靜靜地聽着拓跋瑤講述她與蛇妖虞穆之間的故事,內心一方面被這癡心重情的蛇妖所打動,另一面被他害人的作爲感到唏噓不已。

    “靈芷,後面的事,想必你也能猜到了,虞穆後來到宮中與我相會,我們二人對着日月天地結爲了夫妻。後來有了夫妻之實,他後來所做的造孽之事都是爲了我,是我對不住他。”拓跋瑤淚水漣漣,還沉浸在痛苦之中。

    “公主,你…怪我嗎?”元靈芷知道自己是替天行道,但不知道爲何,面對拓跋瑤竟然心中有一絲愧疚。她替死去的宮女行了公道,蛇妖虞穆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卻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即使他們相戀,爲世俗所不容。

    “靈芷,我不怨你,宮女的性命也是性命,爲了我和孩子能同時存活,他造了太多的殺孽。”拓跋瑤悠悠說道。

    “公主,逝者已逝,這片蛇鱗,是虞公子身上的,他沒了內丹,神魂俱消,這個便留給你做唯一的念想吧。”元靈芷從袖口中取出一泛着青黑色光芒的蛇鱗,交給了拓跋瑤。

    拓跋瑤將蛇鱗緊緊護在胸口,點了點頭。

    “公主,我現在去向聖上覆命此次事件的結果,你一定好生修養。”元靈芷行了禮便出去了。

    拓跋瑤面色仍舊蒼白的令人心驚,她見元靈芷出了寢殿,便輕聲屏退了近身宮女,然後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剪刀,嘴裏念着:“虞郎,我來陪你了。。。”

    她忍着疼痛,將雪白的手腕用剪刀割開了一個細長的傷口,淋漓的鮮血立馬流了出來,但轉眼,鮮血便停了,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來。

    只見空中出現了八個字,‘好好活着,我才心安’

    這,是虞穆的字體!

    拓跋瑤眼中又是驚詫,又是心痛,是虞穆的妖丹,在剛剛救了她,他即使死了,還是在護着她。

    拓跋瑤露出一個苦笑,自言自語道,虞穆,我會活下去的,但沒了你,我怎麼會好呢?再過十日,我就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我雖是公主,卻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除了你,我從來就沒有自己的選擇啊。

    拓跋瑤自以爲昨夜他們三人的對話,以及拓跋瑤的傷心表現,都無人知曉,卻不知,這一切,都有一雙眼睛默默的在暗處注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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