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茗雪當然不知道他是恐懼沈周景,只是覺得他軟弱而已。
她早就找了私家偵探跟蹤封念安,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中。
封念安也真是沉得住氣,竟然忍了三四天,才把左玉雪拉出來對峙,期間左茗雪給他發了不少信息來穩定他的情緒,順便打探情報。
他們兩個約在了郊外的一個挺偏僻的地方。
收到私家偵探消息的左茗雪也很快就趕到了這裏,她不擅長跟蹤,當然和私家偵探不能比,只能離得遠了一些,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能觀察這兩人的一舉一動。
左玉雪簡直都要煩死了,“你是不是瘋了?現在來找我?”
“爲什麼不能找你?”封念安現在覺得左玉雪每時每刻都在假裝,他咄咄逼人地說道,“是不是心虛,是不是怕我找你呀?你在害怕什麼呢?”
“我害怕什麼?我害怕什麼你心裏沒數?你是不是綁架了陳韻?你現在是個通緝犯,你不知道?滿大街的通緝令看不到?”
要不是封念安非逼着她出來,她是不可能會來這裏和他見面的。
都怪他們兩個之前牽扯得太深,現在她要是不出現,封念安有一大堆她的把柄可以利用。
“什麼意思?”封念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綁架陳韻難道不是你授意的?”
當初左玉雪和他說了那麼一大堆左茗雪和陳韻的壞話,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做點什麼?
左玉雪冷漠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自己做的事情還要怪在我頭上?”
封念安瞪着她,“現在出事了,你就想要撇得乾乾淨淨的?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你真是瘋了,我也懶得和你煩這些,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二十萬,離開這裏,給我找個偏僻一點的地方,安安穩穩躲個三年五載的再出來。”
趕緊拿了錢滾蛋,左玉雪真是受夠了被他拖累的日子,做的事情沒有一件能成的。
“二十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我能去哪裏?我還要考研呢!”
偏偏封念安已經看透了左玉雪的本質,她越是急切地想要封念安離開,就越說明她心裏有鬼。
左玉雪真是要被他氣到要暈厥,“考什麼研?你早就被學校開除了,現在你只有兩條路,第一被警察抓走,第二就是拿着二十萬重新開始,你自己選吧。”
左玉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現在左茗雪和陳韻已經離開了左家,她已經獲得了階段性勝利,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再接再厲,只要左茗雪不回來,那麼左家遲早是她的!
“重新開始?二十萬就能重新開始?你的重新開始真的好廉價。”
封念安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威脅到左玉雪,純粹是因爲自己知道左玉雪不少祕密,比如她揹着左霆和別的公司人員合作,有的甚至是通過封念安的手促成的。
左玉雪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那你想要多少?開個一口價!”
“五百萬!”封念安也不和她客氣,這幾年他兢兢業業也該有點回報了。
他伸出自己的手指,五指伸開,挑釁似的看着左玉雪,窩囊了這麼久,左家沒有得到,左玉雪也沒有得到,左茗雪更是一根手指也沒有碰到。
封念安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值,這五百萬,是他應得的!
“我看你不是瘋了,是病了,得了瘋病,”左玉雪怒極反笑,“我現在來這裏見你,就是念在我們還有幾分情分,你要是不想要了,大可以一拍兩散!”
封念安手裏的證據都是間接性的,左玉雪雖然並不想和他鬧僵,但是總不可能一輩子被這些威脅吧。
他這個人,左玉雪再瞭解不過了,就是欺軟怕硬,要是自己軟弱,他肯定覺得有機會,但是自己要是強勢,他就會不自覺的放軟態度。
看到封念安不說話,左玉雪接着說道:“我們也在一起很多年了,就算現在有了分歧,但是之前的情誼還在,我當然希望你過得好,五百萬我也拿不出來,不然就五十萬,你先……”
封念安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之前的事情是不是你和沈周景一起策劃的?”
左玉雪本來想給他一個巴掌,再賞一顆甜棗的,結果封念安突然扯到沈周景身上,她頓時莫名其妙了起來。
她是本來想要和沈周景聯手的,但人家不稀罕啊,左玉雪只能想,以後有機會再說。
“你在說什麼?”左玉雪覺得中間有什麼誤會,“我和沈周景怎麼會牽扯到一起?”
她立刻察覺到有什麼不對,追問道:“誰和你說的?說我和沈周景聯手?”
左玉雪的腦子轉的飛快,她和封念安可不一樣,光是封念安說的這一點,她就能聯想到很多事情,比如封念安爲什麼突然要找她對峙,比如他爲什麼要提沈周景。
封念安冷笑,“裝什麼裝?事到如今還在裝!”
“你給我說說清楚!”
左玉雪憤怒的說話,她覺得這裏面大大的不對,可還沒等她縷清楚思路,就聽到了不遠處的警笛聲。
封念安簡直不敢相信,他看着左玉雪,一字一句道:“左玉雪,你還報警啊?”
“我報什麼警?你能不能動動腦子,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就算想要報警也沒有打電話的時間啊!”
封念安卻不信,“你放屁!除了你,沒人知道我開這裏和你見面,你這個女人還真夠毒的,那就按照你說的!一拍兩散!”
“你!”左玉雪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要先搖醒封念安的榆木腦袋,還是先跑爲敬,她恨恨的跺了跺腳,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貓膩。
就在她還在猶豫之間,封念安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頭髮,他的眼睛裏全是瘋狂,“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