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茗雪一直躲在一邊看他們兩個扯皮,只是因爲離得遠,所以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她看了下手錶,已經十分鐘了,算準了時間直接報了警,她的眼神一直緊盯着對面的封念安和左玉雪的行動,現在就等着警察的到來了。
“這條線你不需要跟了,”她轉頭看向了私家偵探,“今天我會把賬和你結清。”
私家偵探在一旁看好戲看的津津有味,他當然知道豪門祕辛都是禁忌,當然也明白左茗雪的顧忌,立刻懂事的點了下頭。
只是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覺得自己手裏還有可以交易的籌碼。
“左小姐,我還查到左玉雪小姐和你們對手公司的銷售見面的照片,需要給你嗎?”
當然,這是另外的價錢。
左茗雪早就查到了左玉雪在用左氏的公款發展自己的勢力,之前也派了人在調查,但是進度一直緩慢,遠沒有到可以一擊斃命的程度。
這種挪用公款私用的行爲如果往大了說,是損害所有股東的利益,如果證據充分,利用得當,左茗雪完全可以在董事大會上直接宣佈,一刀釘死左玉雪。
但是如果不能一擊斃命,她並不打算拿出來用,先讓左玉雪得意一段時間又何妨。
“價錢方面,我不會虧待你的。”
私家偵探立刻了然的笑了笑,“那我回去後把所有的資料都轉交給你。”
就在他們兩個說話的功夫,對面卻突然發生了突變,封念安一把扯住了左玉雪的頭髮,把她強行拖拽了幾步,看起來是想要帶走她的架勢。
私家偵探見慣了這種糾紛,非常有職業道德的看了左茗雪一眼,看她沒有什麼反應,也就非常識時務的沒有動,警笛聲就在咫尺,只需要等等,警察就會到來。
“看來他們打算狗咬狗,”左茗雪眼裏冰冷一片,“那我們先躲躲吧,警察來了看到我們在圍觀,也不好交代。”
最好能咬死左玉雪!
左茗雪想想就覺得太帶感,她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她的身後則是趕來的警察。
幾乎是一瞬間,封念安被團團圍住。
“不準過來,過來我就拉着她和我一起死!”
封念安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他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把刀,在自己的面前揮舞着,試圖阻止警察的接近。
而被他架着的左玉雪則是一臉驚恐,她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她心機再重也只是個柔弱的女人,從來也沒有和人真刀真槍的幹過,頂多是算計一下。
“啊!”左玉雪尖叫了一聲,“救命啊,快救救我!”
站在封念安面前的警察立刻出聲安撫,“先生,有什麼我們可以談,你不要激動。”
“左玉雪,你叫什麼,你不是很囂張嗎?和我一起死不好嗎?你這個賤人!”
封念安沒有理會警察說的話,他手裏的刀轉頭對準了左玉雪,在這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左玉雪死的!
一而再的利用他,給他希望又帶給他絕望,現在更是想要撇清關係,就像是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完全不存在一樣,是隻有他一個人還顧念着他們的情分嗎?
封念安幾乎沒有見過左玉雪流淚的模樣,這種記憶也只存在小時候,年紀越大,她就越疏遠冷漠,他的手指動了動,心裏多少有些鬆動。
警察們看準時機一擁而上,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反抗的餘地,封念安就這麼被制住了。
左玉雪從地上掙扎着站起身來,她的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皺皺巴巴沾上了很多泥土,她一臉怨恨的看着封念安。
封念安被警察制服,按倒在地上,他的眼神正對上左玉雪的。
左玉雪一臉狼狽,但是眼裏的冷漠和怨恨是藏都藏不住的,她沒有說話,只是再也沒有去看封念安一眼。
左玉雪和封念安在警察的指引下,一個上了救護車,一個上了警車。
左茗雪並沒有走遠,她也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走向,就算不是結局,好歹也算是一個小高潮,總不能就這麼錯過了,後續她還要粉墨登場,當然要好好的看一眼左玉雪這狼狽樣。
事情到了這一步,算是告一段落了。
左茗雪沒有回家,確切的說,沒有回沈周景的別墅,而是去了醫院。
沈周景像是賴在了醫院,就算他身上的傷口一天比一天好,幾乎已經全好了,他還是不願意去上班,還繼續綁着繃帶在醫院裏假裝柔弱。
凡事反常必有妖。
沈周景這個妖孽指不定又在謀劃什麼陰謀詭計,左茗雪手裏提着保溫杯,在豪華的病房門口,拍了拍臉,在一衆保鏢面前,練習着微笑的弧度。
確定自己笑的沒有那麼尷尬之後,她終於推開了門。
沈周景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牀上,而是站在窗前,他像是剛打完電話,手裏還捏着手機。
“今天好點了嗎?”
左茗雪往前走了幾步,把手裏的保溫杯放在了桌子上,朝着沈周景走近了幾步。
沈周景沒有說話,而是走過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左茗雪的手非常的白皙,大小姐的手指又修長又柔軟,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模樣。
“茗雪,”沈周景開口,“封念安進監獄了,是不是你做的?”
沈周景可從來沒有喊過她“茗雪”這種稱呼,一直用左小姐來稱呼着她,最親近的一次大概就是喊她的全名。
突然被這麼一喊,左茗雪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好好說話,不要明知故問!”
沈周景突然笑了,他摸着左茗雪的手指,像是愛不釋手的模樣,這雙手這麼好看,合該帶着手鐲,最好是鑲鑽的,或者是玉的。
其實不管戴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沒有。
“左大小姐真可怕,居然親自送前男友進監獄,”沈周景伸手一把把左茗雪扯進了懷裏,“但我就喜歡你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