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山予你 >第81章 疼
    “全殺了。”夜殃抱着雲嫵進了馬車,將她放到了榻上。

    從馬車的小櫃子裏拿出一個木箱,掏出金創藥。

    夜殃冷着一張臉,狹長的眸子裏一點溫度都沒有,但他撕開雲嫵肩膀上的衣料裏卻十分小心。

    雲嫵看了眼自己的傷口,刀劈下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躲閃了,所以傷口並不是很深,塗個好點的傷藥應該兩三天就能結痂。

    可是真的好疼啊。

    夜殃給她清理傷口的時候,她疼得額頭都流了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馬車外傳來痛叫之聲,雲嫵覺得自己的傷口更疼了,她抓住夜殃的手:“王爺,今天是英國公老夫人壽辰,別在她家門口見血。”

    今天在英國公府裏發生了這麼多事,雖然沒有影響到壽宴舉行,但到底是給主人家惹了麻煩,她已經過意不去了。

    再因爲她讓英國公門前血流成河,那太對不起英國公老夫人了。

    “他們不敢有意見。”夜殃冷聲道:“他們應受的。”

    金吾衛的人是不敢在英國公門前亂來的,可是他們卻敢在這裏對雲嫵大開殺戒。

    這隻能說明英國公府有人默許了,不然金吾衛的人一動手英國公肯定會來人阻止。

    “但是英國公老夫人是無辜的,她老人家好不容易七十大壽,別讓她受到驚嚇。”

    雲嫵抓着夜殃的手認真地道:“我這傷我保證三天就好,你就再忍忍三天。”

    他知道夜殃爲什麼會生氣,這傢伙出去賊反抓大半個月,耳朵和尾巴沒人按捏,本來就已經忍耐很久了。

    結果回來就見她受傷了,心裏肯定很暴躁。

    之前她就手腕上一點淤青他都不讓自己按捏,還生了氣,現在她受這麼重的傷他肯定也會不開心。

    可是這傷看着流了血嚴重,其實要是有好的藥粉灑上,三天能好。

    夜殃垂眸睇了她一眼:“三天?你確定可以?”

    “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大話了,上次那紅花油是不是我一塗額上的包和手臂上的淤青都沒了。啊……好疼,你輕……輕點。”

    “自己都疼成這樣了,還有心情關心那些該死的人。”夜殃語氣越發冰冷。

    “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真要處罰應該是處罰寧王府的人,殺下面的人有什麼用。

    你殺了這些金吾衛,他們還能命令其他人。”雲嫵眼淚朦朧地抗議,小臉因爲疼痛慘白,小俏鼻都皺了起來。

    夜殃冷冷地道:“他們會命令人,你不會?”

    雲嫵噘了噘嘴委屈地道:“我到哪裏去命令人,來參加英國公府的壽宴我連平時的短刀都沒帶。”

    “本王給你的令牌沒帶?”

    “帶了啊,這個肯定帶着了,萬一出什麼事還能行事方……啊!!!我這一刀白捱了,嗚嗚。”

    雲嫵突然想起來了,她有攝政王的令牌啊,這令牌可以讓她通行無阻,自然也可以拿來阻止金吾衛的人!

    她怎麼就沒想到用令牌呢?

    想到這雲嫵的傷更疼了,她嗚嗚地把眼淚全哭了出來。

    白捱了,真白捱了!

    夜殃對外頭道:“叫夜宇過來。”

    夜宇被兩個侍衛扶着到了馬車旁,一邊痛叫一邊喊道:“王叔,你怎麼還護着這個賤人,就是她害母妃的。”

    “跪下。”一道冷冷的命令從馬車裏傳來,帶着一股冷冽的殺意。

    夜宇被揍得痛死了,下巴脫臼剛安上去才能說話,現在又讓他跪他當然不願意。

    “王叔,我全身都被那賤女人打了,現在好疼啊,我不想跪。”

    王叔平時都挺疼他的,別人不能隨便去攝政王府,但是他卻可以每個月去兩次,到王府喫好喫的。

    王叔纔不會爲了那賤女人對他怎麼樣。

    “別讓本王再說第二遍。”夜殃冷冽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不,王叔你怎麼能爲了那賤女人懲罰我,你快去救我母妃!”夜宇不但不下跪反而命令起夜殃來了。

    聽他一口一個賤女人,雲嫵氣得從榻上坐了起來:“這個臭嘴巴,我要將他撕爛了。”

    她是真的想下去撕夜宇的嘴,若不是她有點本事,又或者夜殃回來得晚一點,她可能真有生命危險。

    夜宇是真的讓人對她直接下殺手,衆目睽睽之下。

    她不恨那些金吾衛,她只恨夜宇。

    “坐下,傷口又出血了。”夜殃將她按下躺好,垂下眸拿棉籤認真地幫她將再度出的血擦掉。

    “疼疼疼……”雲嫵爲自己的衝動又捱了回痛。

    夜殃小心翼翼地清着傷口:“你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什麼。”

    馬車外,雷霆拿着把劍一劍扎入了夜宇的胸口:“小公子,不聽主子話的人都該死。”

    他說完木着一張臉將劍再度扎深,夜宇疼得大喊:“王……王叔……我……我知道錯了,我跪我跪,別殺我!!”

    “要動手才知道錯的人都該死,而且是應該慢慢的死。”雷霆鬆開口,將劍留在了夜宇的胸口。

    英國公府門口的大道上終還是見了血。

    世家貴族們沒有一個敢大聲議論,甚至連大聲出氣都不敢。

    剛出門的都退到了英國公大門裏,出了門的都很識相地找了個地方安靜地站着,儘量降低存在感。

    七年前那一場屠殺他們還歷歷在目,那一場血流成河洗地洗了整整三天。

    這幾年攝政王沒有大開殺戒,人們便都忘了他是個怎麼樣心狠手辣,肆意妄爲的人了。

    這一次讓在場所有經過那次的人,都勾起了回憶。

    長公主把明華拖上了馬車,她們剛從英國公府出來便見到雲嫵受傷,明華要上去被長公主拉住了。

    幸好攝政王趕到了。

    明華生氣地道:“母親你爲何拉着我,若不是十五舅舅趕到,嫵嫵都沒命了。”

    “你上去你能做什麼,那金吾衛會看你的面子停手嗎,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母親還活不活了,你想幫她也得看有沒有那本事。”長公主冷下臉來喝斥道。

    明華恨恨地道:“寧王舅舅到底是想什麼,舅母做出那種事都被抓去順天府了,他還敢當衆行兇,真是目無法紀!”

    長公主嘆了口氣:“這些年他們活得太舒服了,忘了這陵城並非他們能肆意妄爲的地方。”

    在陵安能肆意妄爲的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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