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聽到這句話感覺可笑極了!喜歡一個人是這個樣子嗎?他從未在乎過她的感受,一次次讓她遍體鱗傷。
許久,她冷笑一聲,反問:“如果他真清心寡慾,卓佳萱肚子裏的孩子是哪裏來的?”
小高尷尬地咳一聲,終於閉嘴專心開車了。
安然回到龍湖莊園別墅,劉嫂將備好的晚餐端上桌。
昨天聶擎宇還陪她一起喫晚餐,今天卓佳萱出現,這項待遇立馬就取消了。
她在那個男人的眼裏頂多就是個滿足他需求的工具而已,只要他的女神出現了,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對她棄如敝屣。
安然勉強扒了兩口飯,實在沒什麼胃口就放下了筷子。
“這麼大的人了,還得要人喂才能好好喫飯?”身後傳來男子不悅的聲音。
安然聽到聶擎宇的聲音,不可置信地擡眸,果然見他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這個男人走路竟然沒有聲音,太可怖了。
聶擎宇先去洗了手,然後走到餐桌前。不等安然有所反應,他直接將她拎起來,坐在她方纔坐的椅子裏,然後將她抱在他的膝上。
安然沒有掙扎,她知道反抗沒有用,還會讓她喫苦頭。但是她仍然倔犟地扭過頭去,不想看他,也不想讓他看到她眼裏不爭氣的淚水。
“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陪你一起喫飯了。”男人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剛纔發生的那些糟心事完全與他無關。
安然委屈得聲咽喉堵,根本喫不下任何東西。他不是陪那個女人去了麼!爲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她纔不會認爲他這麼快回來是爲了她!
鐵石心腸的男人,她再也不要對他抱有任何希望!
聶擎宇耐心地拍撫着安然的脊背,直到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哭出聲來,他才輕輕親吻着她,低聲道:“別哭了,喫飯。”
安然被他親手擦掉眼角的淚水,然後慢慢張嘴喫下他餵過來的飯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親手喂她,她還能勉強喫幾口,否則根本就沒有任何食慾。
一頓飯喫得很慢,看到她撲籟撲籟掉眼淚,他就停下來幫她擦眼淚。等到擦淨了淚水,他再繼續喂她。
“喫飽了。”她低着頭小聲地說。
“嗯,帶你出去走走?”他問她。
安然心頭一跳,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前幾天我心情不好,把紀千翔給揍了。聽說他好幾天沒出門,今晚過去瞧瞧他。”聶擎宇解釋道。
安然知道紀千翔,是聶氏集團大股東之一紀博翰的獨生愛子。聽說從小在國外接受西式教育長大,直到三年前纔回國。
失憶後的聶擎宇性情大變,昔日的舊友幾乎都斷絕了往來,只跟紀千翔保持着不錯的交情。
安然有些躇躊,不知道這個男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說他對她完全無情吧,他還給她一點兒希望吊着她;說他對她還有點感情吧,只要那個卓佳萱一出現,她就得立馬靠邊站。
最後她賭氣扭過頭去。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她不會再給他傷害她的機會。
“看樣子吃了幾口飯又有力氣折騰了,帶你去散散步。”聶擎宇將她拎起來,抱着她就走。
聶擎宇抱着她出了別墅,將她塞進了車裏。
小高坐進駕駛室,笑着回頭打招呼:“太太,吃了晚飯出去散步啊。”
安然不好意思再鬧騰,畢竟小高還坐前面旁觀。另外,這小夥子一直對她客客氣氣的,不像阿豪那座冰山二號,她總不能伸手打笑臉人。
“去紀家。”聶擎宇吩咐道。
十幾分鍾之後,車子停在了紀家的獨棟別墅前。
聶擎宇帶着安然邁上臺階,走進了別墅。穿過甬道之後,就拐進了小客廳。
這小客廳是紀家專門接待熟悉的親友,雖然不像大客廳那麼寬闊華麗,卻佈置得溫馨雅緻。
紀博翰疾步匆匆地走出來,看到聶擎宇的時候,眼中不禁閃過慈愛的欣喜。“擎宇來了……安然也來了!快坐快坐。”
安然見過紀博翰一次,就是在聶擎宇跟前未婚妻的訂婚儀式上。紀博翰以聶擎宇父輩的身份出現在訂婚現場。
紀博翰打量着安然,有些感慨地嘆道。“擎宇,你終於肯帶着媳婦來見我了……是不是媳婦有身孕了?”
安然心頭一跳,下意識地蜷起了手掌。
“沒有,”聶擎宇淡淡地否定,接道:“她最近鬧小脾氣,吃了晚餐看時間還早就帶她出來散散心。”
“嗯,知道寵媳婦了,不錯不錯。”紀博翰滿意地點頭。
這時紀千翔也風風火火地過來了,人未到聲先到:“嫂子來了!貴客啊!聶擎宇,你總算捨得把你老婆帶出來見人了!”
安然不自在地看向紀千翔,見他眼角還有一塊未消褪的烏青,應該就是被聶擎宇打的。
她現在懷疑聶擎宇有暴力傾向,就連他最好的朋友也難逃他的暴力荼毒。
聶擎宇淡淡睨紀千翔一眼,問:“傷好利索了?”
紀千翔下意識地摸了摸俊臉,撇嘴道:“你這喜歡動手的脾氣不好,害得我好幾天不能約會,你倒是跟嫂子出雙入對故意跑來秀恩愛虐我這單身狗!”
“以後再貧嘴,還有更厲害的讓你嚐嚐。”哪怕當着紀博翰的面,聶擎宇也毫不客氣。
“爸爸,你看他平時就是這麼欺負我!”紀千翔委屈地跟老爸告狀。
紀博翰慈愛地看着兩個孩子,教育道:“都說兄友弟恭,你們倆平時都少說兩句多退一步,就不會打起來了。”
“他少說可以,我不行!”紀千翔堅決搖頭。“看他不順眼的時候必須得吐槽兩句,否則飯不喫下覺睡不香。”
紀博翰無奈:“要麼你把拳腳功夫練好了,確定耍嘴皮之前能打得過擎宇。”
“這個……比我少說兩句更難。”紀千翔可憐兮兮地對安然擠眉弄眼:“嫂子,你得管管聶擎宇,這傢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毛病得改改。”
安然:“……”
她也想找個人來管管聶擎宇,問題是誰能管得了他?反正她沒有這個能耐。
“都說一物降一物,我看你能行!”紀千翔不停地給安然打氣,道:“國內有婦唱夫隨的傳統美德,嫂子你得重振妻綱,這傢伙再沒人管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