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盛學真睜大眼睛,“你姓周?”
周生倒沒有對盛學真的驚訝表現出什麼異樣,只見他又往盛學真面前走了幾步,神色正常:“對。周府的周,在下是周康次子——周生。”
“周康之子不是周民嗎?”盛學真只知道周康有個兒子叫周民,也一同在翰林學院爲官,他還有個兩個嫡女,其中一個適齡長女就是現下自己準備撮合她跟張在延婚配的周存靈,這個一身淺藍色錦衣,看着就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怎麼也不像周康的兒子。
看到盛學真眼底的審視跟疑惑,周生立即瞭然:“周民是我弟弟,我無心爲官,不過是擅長同江湖兒女打交道吧,因此提到家父,想到的是胞弟也正常。”
怪不得同爲周大人的兒子,在他壽辰可以得閒避世,又不用禮待官員了。
其實周生看着紈絝風流,實則也是有能力之人,周府上上下下所有的莊子鋪子都是他一手管理。清風朗月閣那暮然一瞥,盛學真瞬間被他驚豔到了,若是張在延這等打扮,肯定會迷的皇城女子移不開眼。周生模樣去遠不如張在延一半。
“那你是如何落入那風塵之地的?”周家的兒子,即便史官在,沒有權勢,周家屬於貴族子弟,也斷不會流落男子小館的地步。
周生眼神有深意的盯着盛學真,盛學真也跟他對視良久。
“莫非你是去……”盛學真恍然大悟。
原來他不是什麼供男子享樂的小館,他那天去清風朗月閣是去找男子作陪的。
"哥哥去清風朗月閣作甚,弟弟就是去作甚。"周生沒有什麼掩飾,直接表明自己去那裏就是尋歡作樂的。
盛學真沒想到他這般坦誠,直接承認。要知道自己去那裏不過是走個形式,況且她還是隱去了身份的,因此沒有後怕,甚至就跟周生說話時,她也只是隨口胡謅一個在衛世子府內做事。
在衛世子府內做事?現在衛宗也在,他不會以爲自己是跟着衛宗而來的吧!不好,如今他的身份是史官之子,無論什麼途徑,如果他想,他肯定會從衛宗那裏詢問自己的消息,這時候衛宗跟太子哥哥就會知道她女扮男裝去過那種地方了,這是要完蛋啊。
曾在衛侯爺府內做事,又能跟衛世子有不愉快,想必跟衛世子之間,關係也應該值得斟酌吧。
周生眯着言,他腦海思索着:衛宗、張在延,這二人?
“既然如此,衛世子今日駕臨府內,想必哥哥是不可能現身宴席之上了。”周生在盛學真面前踱步,“可既然哥哥來了周府,來者是客,不如先跟弟弟去後院小聚一下,待衛世子離去,哥哥屆時在來尋得張大人?”
衛世子跟太子來史官府內拜壽也是罕見,不過想來君主來臣子府內,多半也是走個過長,稍等一會兒,估計就會離開,況且他倆這麼忙,一個忙着練兵,一個忙着處理朝政,哪有什麼閒情在周府逗留。
盛學真點點頭,她想知道衛宗跟哥哥來此的目的呢,應該也不會是爲了張在延:“既然如此,勞煩周兄帶路了。”
周生挑眉:“哥哥何時這麼生分喚弟弟姓名了。”他記得此人是個斷袖,也是在朗月個挑了自己的第一人。
自己不過是在清風朗月閣喝酒,結果莫名遇到一個客人大言不慚的數要點自己作陪,還贈送精美玉佩,甚至要替自己贖身,最關鍵的,這人竟還如此好看。
“咳咳,弟弟帶路吧~”盛學真擠出一個微笑,別被太子哥哥逮到,還是趕緊躲開爲妙。
盛學真跟周生是在長廊盡頭聊天的,宴會處朝這裏望去,只能看到周生再跟誰說話,至於那人是誰,張在延只看到漏出的衣服樣式,就知道被柱子遮住的人是誰。
衛宗只注視到張在延是不是偷偷嫖幾眼周生的方向,接着跟盛子瑜眼神相對,兩個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依舊靜靜喝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