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婉拒了主人家的留意,帶着長白離去,返回部族。
“長白,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騎在馬背上的四兒忽然開口道。
長白都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這樣詢問自己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長白無力的回答道。
四兒騎着馬,沒有說話,她原本在蘇爾部族有一個幸福的家,可是有一天黑狼露出爪牙,襲擊了蘇爾部,她的父母和三個個同胞兄弟都死了。她一直孤零零的活着,發奮學武,爲的就是親手給自己的家人報仇!
現在,有着長白的陪伴,她擔心自己深深陷入這種有人陪伴的日子,然後長白在某一天恢復記憶,離開自己。
“長白,如果哪一天你要離開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四兒聲音低沉的說道。
長白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那你到時候願意跟我離開嗎?”
“我……我不知道,我要給阿爹他們報仇。”四兒這般回答。
“嗯,知道了。”長白揚起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馬臀,他的坐騎喫痛,快速的奔跑起來。
回到部族,米長老已經等候着了,他把一卷白布和紅布交到四兒手裏。剛想和長白說兩句話,長白卻是沒有搭理,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長白兄弟,能進來嗎?”黃聖化的聲音在帳篷外面響起。
長白走出帳篷:“做什麼?”
“怎麼了?心情不好?”黃聖化笑嘻嘻的說道,“長白兄弟,你來蘇爾部的時間比我長,能帶我去看看嗎?”
長白有些說不上來的心情煩躁,剛好想騎馬出去宣泄一番,於是他答應了下來。
長白騎着馬,繞過正在練習刀法的那些蘇爾族的武士們,朝着部族外面走去。
“怎麼了?”黃聖化注意到長白的細節,低聲詢問。
“沒什麼。”長白一直不大想去和蘇爾部的武士們練武,因爲他每次揮動彎刀的時候,總是差些誤傷自己。蘇爾部的武士沒少打趣他,叫着要讓四兒護着自己一輩子。想到四兒,長白夾了夾馬腹,加快速度。
“你看,那裏有隻兔子!”黃聖化低呼一聲,拿去弓箭,弦微微一動,一支羽箭射出,那隻野兔就倒在了地上。
長白皺着眉頭,看着黃聖化下馬撿起兔子,然後返回馬背。
“怎麼了?”黃聖化注意到長白的目光,笑着說道,“長白兄弟,我的準頭還不錯吧。”
看着洋洋得意的黃聖化,長白撇了撇嘴:“你是用了什麼東西?這絕對不是你的本事。”
黃聖化一樂,哈哈笑道:“長白兄弟好感知。”他的確沒有這個準頭,他只不過是利用了靈力而已。
“莫非長白兄弟沒有失憶以前,也是個練氣士?”黃聖化早就從米長老口中得知了長白的情況,他有些好奇的詢問。
長白握了握拳頭:“練氣士?”
“對啊,練氣士。就像這個。”黃聖化拔出腰間的長劍,一劍斬出,只見一道劍光快速掠過,許多破碎的草葉子飛起。
“不,我肯定不是練氣士。”長白輕輕說道。
“那,難道你是武夫?能從天下砸下而不死,怎麼說也該要有後三品了。”黃聖化饒有興致的說道。
“不,也不是。”長白皺緊眉頭,捂着腦袋。
“長白!”長白繞過練武場所的動靜,早就被四兒發現,她一直遠遠跟着長白,此刻見長白痛苦不堪,她急忙催馬上前。
“你不要刺激他了!”四兒有些怒氣的說道。
黃聖化聳聳肩,沒有說話。
四兒自知自己失禮了,輕聲道了一句歉:“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黃聖化擺了擺手,隨意說道:“按照你們草原的話來說,一隻鷹被捆住了,那就不叫鷹了。”
四兒有些沉默,她心中有些責怪自己,她居然害怕長白恢復記憶,而祈禱他一直這樣下去!
“沒事的。”長白此刻好像恢復了正常,重新變得冷靜下來。
三人駕馬,緩緩而行。
“黃聖化,你來草原的目的是什麼?”長白詢問道。
“爲了家族。”黃聖化沒有隱瞞的說道,“現在草原上有魔族要突破封印了,很多練氣士都跑來了。希望碰碰運氣。”
“魔族?碰運氣?”長白重複了一遍,忽然有些衝動,想要砸了什麼東西出口惡氣一般。
“有野狼!”四兒驚呼出聲,一隻一人多高棕色野狼虎視眈眈的看着三人,它的毛髮在陽光下有些泛着金光。
長白翻身下馬,就要迎上前。
“接着。”黃聖化一把將長劍丟出。
“長白,回來!”四兒緊張無比,就要上去阻攔長白。
“阿絲兒小姐,沒事的。”黃聖化輕聲說道,有他在,長白根本不會出什麼事。
那邊長白接過劍,緩步走向野狼。
野狼嗷嗚一聲,就撲向長白。
長白微微後退,舉起劍斬下,長劍斜斜落下。
野狼身子往旁邊一跳,長劍順着它的耳朵落下,半片耳朵就被削了下來。
“嗷嗚!”野狼喫痛,一把上去將長白撲倒。
長白此時壓根沒有躲閃的機會,直接被野狼撲倒在地。
“長白!”四兒大喊一聲,提着彎刀就要上前。
“阿絲兒,你不用擔心的。”黃聖化倒是慢慢的說道。
只見長白一把將身上的野狼給推開,滿臉血污的喘着氣。
“長白!”四兒仔細查看長白,生怕長白受了傷。
“嘖嘖。”黃聖化看了一眼插在野狼咽喉的長劍,“你這一劍,那些武士們嘲笑你,真是沒眼力勁。”
四兒聽見這話,回頭去看那狼,不由得驚訝出聲。
“這狼有些修爲了,難怪大白天的敢對着我們三個動嘴。”黃聖化將一顆珠子挖了出來然後交給長白。
長白卻是把珠子交給四兒。
“你,你這是做什麼……”四兒面色嬌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