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嫁給未婚夫的無賴兄弟 >第55章 不纏
    出了宮門,宋姮因打馬回府,見賀長霆牽着馬,孤身站在長街前。

    夜幕低垂,行人寥寥。

    年輕的將軍容色如玉,沉穩清澈。

    宋姮因打馬近前,笑問:“等我?”

    賀長霆把人從頭到腳仔細端量一遍,問:“誰的衣服?”

    “傾瀾公主借我的。”

    宋姮因說着話,瞥見賀長霆不悅的神色,接着解釋:“我腳上的傷口裂了,衣裳染了血。”

    賀長霆聞言,掰着她腳腕要看,宋姮因又道:“孫國醫幫我處理好了,已經沒事了。”

    賀長霆點頭,縱身上馬,問:“累不累,不累的話跟我去個地方?”

    宋姮因嫣然一笑,“走吧。”

    兩人打馬穿長街,去了廷尉寺暗獄。

    進了暗獄,一個形容枯槁的男人伏在地上,痛苦的□□着。

    宋姮因認出男人,疑惑的望向賀長霆,“這是王鴻津?”

    賀長霆點頭,“餵了幻影茶,你有想問的只管問,他說不了謊。”

    “問什麼?”宋姮因覺得王鴻津的事已經過去了,不知賀長霆關着他是何用意。

    賀長霆看看她,“你不好意思,我替你問。”

    說罷,低下身子湊到王鴻津身旁,問:“誰讓你來京都尋宋姮因的?”

    王鴻津雙目迷懵,如一層霧蒙着,虛弱的說道:“我收到她的信,說想我,李玉樓告訴我,她在京都混的好,我去尋她,前途無量。”

    “信在哪裏?”賀長霆又問。

    “燒了,她說讓我看完燒了。”

    宋姮因面色無波,不用想也知道那封信出自靜妃之手。

    “別問了,事情我都明白。”宋姮因道。

    賀長霆看看她,接着盤問王鴻津,“你和宋姮因,究竟有沒有夫妻之實?”

    宋姮因面色一僵,盯着賀長霆失了神,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王鴻津忽而一波春/心/蕩/漾,“親過,摸過,還沒上過。”

    宋姮因眉心深蹙,脣上咬出深深的血痕,雙拳緊握的手臂顫了顫。

    賀長霆問罷話,站起身望向宋姮因,“你聽到了……”

    話未說完,宋姮因冷笑兩聲,打斷他,“賀長霆,你好的很!”

    話落,擡步出暗獄,縱馬疾去。

    賀長霆一路追到宋姮因府,被雲蒼攔下。

    “賀王爺,少主交待,以後,不準放你入府。”

    賀長霆默了片刻,沒再硬闖,道:“轉告你家少主,爺不會再纏她了。”

    說罷,勒馬轉身,走了。

    夜色清寂,男人的身影更是寥落,噠噠的馬蹄伴着風月,長街上走遠。

    宋姮因回到府中,又去浴房泡了兩個時辰。

    青黛發現她時,傷口已經瘀膿。

    “少主,你這傷口碰不得水,你爲何這樣作踐自己!”

    青黛哭起來,把宋姮因拽出浴池,爲她穿好衣裳,拽着人回了閨房,命人去喊柳大夫。

    陸蔚雲本來不在府中,聽說宋姮因傷勢加重,連夜趕來,一進房,看她臉色蒼白無神,柳大夫正在替她剜去肩上泡壞的腐肉。

    “阿灼,你怎麼回事,今天上午不是答應我放過自己了麼!”陸蔚雲又急又惱。

    宋姮因無話,眼神空洞,忽覺胃中翻騰,不可控制的嘔出許多苦水來。

    青黛急忙撫着她的背,疼惜的說道:“柳大夫,少主怎麼又吐起來了?”

    宋姮因吐了一波,又一波,吐盡苦水,吐出血絲,吐到無物可吐,只剩乾嘔。

    柳大夫搖搖頭,“少主這是心病,藥石罔效。”

    宋姮因吐罷,氣若游絲,衝柳大夫道:“給我些安眠散,睡一覺就好了。”

    柳大夫看看陸蔚雲,見他點頭,才應承道:“好,我一會兒就開。”

    替宋姮因處理好傷口,柳大夫退去開藥,青黛去煎藥,陸蔚雲坐去案旁,望着她問:“元暉欺負你了?”

    宋姮因搖頭,“沒有。”

    “那是誰欺負你了,讓你這樣嫌惡自己!”陸蔚雲眼中冒火。

    宋姮因捏捏眉心,疲軟的說道:“蔚雲大哥,我今日進宮跟陛下談了一樁生意,陛下要買五千石鹽,我應了。”

    “別跟我談正事,告訴我誰把你氣成這樣!”陸蔚雲氣道。

    宋姮因勉力笑了一下,看陸蔚雲較真的樣子,不告訴他,這樁生意大概要黃了,只好說道:“是賀王爺,他嫌棄我失了清白。”

    陸蔚雲直接蹦起,“他個忘恩負義的混蛋!”

    宋姮因笑笑,“不能怪他,我自己都介意,何況是一個男人。”

    陸蔚雲氣了一會兒,咬牙說道:“虧你還想着送他天馬,他不配!”

    “蔚雲大哥,天馬你接着幫我尋,我本就欠他一匹好馬,還了他這個人情,也算……有始有終了。”

    陸蔚雲無話。

    宋姮因央求:“蔚雲大哥,我不想欠他的,既然不能相伴餘生,兩不相欠不是最好麼?”

    陸蔚雲一哼:“你欠他什麼!無價之藥你一出手就給他吃了兩顆,那是救命的藥,什麼債還不清!”

    “他也救過我的命,不止一次,以命抵命,我還欠他一匹馬。”

    陸蔚雲默了一會兒,“嗯”了一聲,算是應下。

    宋姮因總算鬆口氣,問:“現在可以說正事了麼?”

    “你先睡覺,我這幾日哪也不去,在府裏陪你,有的是時間說正事。”

    宋姮因搖頭,“明日開朝,我得去廷尉寺報到呢。”

    “報什麼到,明日請假!你那腳,再蹦躂就廢了,真想以後當個瘸子麼!”

    宋姮因默了默,點頭:“也好,反正一日也說不清,至少得三四日。對了,你那裏可有擅長製取湖鹽的丁夫,陛下已經採納製取湖鹽的辦法,我想找幾個好手幫他。”

    陸蔚雲不耐,“你別瞎操心,鹽鐵司不是喫乾飯的,還能找不出製取湖鹽的人麼?”

    宋姮因還要再說,陸蔚雲打斷,“好了,我從南梁調兩個人過來教他們,滿意了吧!婆婆媽媽!”

    宋姮因氣笑,嗔望他一眼,擺手:“你出去吧,我心煩!”

    陸蔚雲無動於衷,“等你喝了藥睡下我再走。”

    “隨你。”宋姮因泄氣,躺下蒙上被子不理人。

    ···

    宋姮因告假三日,在府中與陸蔚雲商量好南鹽北運之計,本打算親自去一趟南梁看顧鹽運,陸蔚雲不準,自己替她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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