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慾望的囚徒 >第9章 溫馨夏夜
    “哦,是這樣啊,難怪呢,不愧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手,失意落魄了能這麼快轉向,用美味零食、甜言蜜語這些糖衣炮彈拉攏、哄騙身邊的單純喫瓜女子,爲了聽她訴苦,給她解悶消遣。”謝童繼續挖苦道。

    “童子,對人別總是這麼苛刻。”高玉略有一絲不快地說道。

    “嘿嘿嘿,她說的最後那句話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謝童沒有接高玉的話,反而故意戲弄她道。

    “好你個謝童,你竟敢……看我不找個封條把你的臭嘴封上。”高玉氣得直喘粗氣,不過謝童看得出來那是她故意裝出來的,於是傻傻地朝着她笑。

    “你竟然還笑,你等着,禁y三個月。”高玉故意咬牙嗔怒道。

    謝童頗識時務,趕緊求饒,嬉皮笑臉地給高玉揉肩捏背,一邊揉捏,一邊感慨道:“其實,她也挺悲哀的,在位時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如今下臺了人走茶涼、門前冷落了。”

    謝童如此感慨了一番,原本以爲高玉會附和幾句或者反駁幾句,卻未曾想到,“沒心沒肺”的她早已打開了電視機追她的“穿越劇”去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哼着小曲兒獨自去洗澡。

    從洗澡間出來,高玉告訴謝童剛纔樊小麗又來電話了,說是翌日晚上會將她以前穿過的兩套純棉孕婦服還有她女兒小楠小時候沒用完的手工純棉尿布、嬰兒服送過來。

    謝童突然想起來孕婦不能這樣看電視,有輻射,便急忙對高玉說:“玉兒,你現在不能這樣看電視了,對寶寶不好,過幾天抽空咱們去買防輻射孕婦服。”

    “啊!這才什麼時候啊,不至於這麼小心吧!不過爲了咱寶寶,我就忍痛割愛,犧牲一下啦,唉!做女人可真苦啊!”高玉關了電視,說道。

    這時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是高玉手機的微信消息提醒,她取過手機一看,對謝童說道:“又是小麗,小麗問咱家車子跑了多少公里了,報價多少,她準備幫我們找買家。”

    “小麗?她幫我們找買家?嗯……也好,多少公里?最近沒注意,我也不太確定,嗯你就告訴她兩萬多公里了。”謝童故作奇怪地拖腔拿調,其實對於樊小麗的熱心他一點兒都不感到奇怪,只是在高玉面前他要裝出一副奇怪的樣子,以掩飾他和樊小麗之間關係的曖昧。從理性上講,性格熱情奔放甚至有點兒大大咧咧的樊小麗並非謝童所心儀的那種女子,在骨子裏他還是喜歡溫婉安靜型女子,但他覺得跟樊小麗在一起時很輕鬆自在,無拘無束,能緩解他無聊苦悶憂鬱的情緒和精神壓力,給灰暗、乏味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和味道,再加上在樊小麗平日裏與他打情罵俏的過程中,他能明顯能感受到她對他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他不想辜負這份感情。

    “那你打算報價多少?”高玉平靜地問道。

    “就報32萬吧!”謝童略微想了一下應道,獨自去了書房。

    高玉從陽臺取了換身衣服然後去了洗澡間。

    謝童在書房看了近兩個小時的書,就是他前幾天剛從舊書網上買的那兩本,他覺得有點累,本想着找高玉說說話,於是合上書出了書房。

    謝童來到臥室,見高玉不知何時已經睡着,沒有蓋輩子,枕頭邊還放了一本書,謝童輕輕拿起細瞧,是一本懷孕必讀書。他拉過被子輕輕地給高玉蓋上,他突然覺得室內有點悶熱,便走至窗前輕輕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沒有雷電,無需細聽便可聽見沙沙作響的雨聲,他低頭俯看,路燈下細雨如煙如霧似粉,從不遠處的水景那兒傳來幾聲青蛙溫情的叫聲。

    一陣東南風輕拂,帶來一股泥土的氣息,看來這夜雨是剛下不久。一陣疾風吹過,涼涼的雨絲落在謝童毫無睏意的臉上和光潔、結實的胳膊上,好舒服,真的好舒服,他身心皆生一種在雨中狂奔的衝動,但衝動僅僅是衝動,關鍵時候它仍然不是理性的對手,他終究沒有去雨中狂奔。

    謝童扭頭望了望高玉,柔和的燈光裏,高玉翻了個身,臉對着他平時睡覺的位置,一隻手臂似乎是想摟着他,卻摟了個空。突然謝童又轉過身去,輕輕將窗戶關上,又輕輕拉上窗簾,滿腦子都是一個偷窺者正手舉高倍望遠鏡偷窺高玉正睡覺的畫面。

    謝童更無睡意了,他索性又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回來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發現高玉又換了個睡姿。謝童突然記起他以前看過的一篇研究人類睡眠的科普文章,文中說,人在夜間熟睡時平均要翻身5次,都是無意識的,看來此言不虛。謝童將目光下移至高玉因爲懷孕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他突然覺得高玉曾經替女人叫苦叫冤叫屈還是很有道理的,幾乎所有的女人在人生的某個年齡段每個月都要被折磨幾天,懷孕的女人既要承受因十月懷胎而導致的身體的變形、生理的不適,又要承受孕前或大或小的心理恐懼以及生育時男人永遠都無法親身感受的疼痛。謝童由此又一次想到了他的母親,身爲醫生的母親海蘭就是在生育他的那個最終都沒能睜開眼看一眼這個殘酷地將他拒之門外的大千世界的弟弟時難產大出血而去的,產房外焦急等待中的父親謝致遠等來的不是嬰兒的一聲啼哭和護士的一聲“母子平安”,謝童和姐姐謝紅從此成了沒媽的孩子,儘管父愛依然如山,但謝童還是切身體會到了沒媽的孩子內心那深深的傷痛,無法用言語、文字完全表達的傷痛,所以他纔會在重看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

    謝童依然沒有睏意,轉身去了書房,從書架上隨機抽出一本書,是羅旭東以前送給他的那本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他隨意翻了幾頁,連一個字都沒入腦子,他的腦子裏被一個齷齪的畫面塞得滿滿當當:四年前的那個燥熱的夏夜,酒後在他家留宿的羅旭東夜間起來在衛生間吐酒的時候,竟抱着高玉洗澡時換下來的衣服。

    謝童終於有了睏意,走至牀邊,就着牀沿輕緩地躺下,不過躺得不太舒服,可他怕自己不小心弄醒了高玉,因而不敢往裏側挪動身體,高玉彷彿跟他心有靈犀,知道他躺得不太舒服似的,善解人意地將她那隻侵佔了他的地盤的手臂收回,放在她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他於是伸手關了牀頭燈,往裏側靠了靠,然後側過身子挨着高玉,聞着她的髮香迷迷糊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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