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慾望的囚徒 >第16章 對官場的偏見
    喫過晚飯結完賬,夫婦二人正準備從小餐館裏出來,屋外不知何時又飄起了密密麻麻的雨線,在店門口屋檐下橘黃色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淡黃色的光,收銀處的年輕老闆娘嘴裏嘟嘟囔囔,謝童側耳細聽,原來她是在抱怨老天沒完沒了下個不停,生怕時長已遠超往年的梅雨天會妨礙她那在郊縣老家的父母收割莊稼。

    謝童本欲獨自冒雨回家取傘,高玉卻在他的耳邊小聲說她“內急”,想跟他一起冒雨回家,謝童知道她有輕微潔癖,不想用小餐館內男女不分的簡易衛生間,謝童正猶豫着,此時善解人意的年輕老闆娘遞過來一把雨傘,和善地說道:“我認識你們,是老主顧了,這把傘你們先拿去用,明天記得還給我就行。”

    謝童有點兒意外,不過還是麻利地接過傘,夫妻二人連連稱謝。出了店門,謝童一手撐着傘,一手摟着高玉的腰身,在密密麻麻的雨線中快走。

    因雨不算大,風也停了,且離家並不遠,兩人合用一把傘還湊合,回到家時,高玉身上的衣服一點都沒淋溼,謝童也僅有一隻肩膀和一條褲腿有點兒潮溼。

    高玉小解完從衛生間出來,手裏竟拿着兩塊抹布和拖把來到客廳,看樣子是要給客廳做個保潔,謝童去臥室換好衣服出來,見狀急忙假模假樣地說道:“停停停,你現在怎麼能幹這事?要做也是我來做,或者從網絡平臺上找啊,況且我今早剛做的保潔,你不覺得咱家已經很乾淨了嗎?”

    “乾淨什麼呀?你瞧,沙發上、茶几上落了一層灰,嗯,客廳地面看起來還行。”高玉環視了一圈反問道,言語中竟隱約有一絲有責備與埋怨的味道。

    “玉兒,真的,我沒騙你,我早上剛做的保潔,不過餐廳跟廚房沒來得搞,嘿嘿嘿,主臥也沒搞,當時你在睡覺,我怕吵醒你。”許斌一邊從高玉手裏奪過抹布和拖把,一邊辯解道。

    高玉又從謝童手裏奪回抹布,說道:“你去拖地,抹布給我。”

    謝童沒有拒絕,鬆手任由高玉奪回抹布,因爲相對拖地而言他更不喜歡抹傢俱,而且他覺得抹傢俱這活並不重,高玉任何時候都可以勝任。他一邊提着拖把走向餐廳,一邊說道:“我們家算是很乾淨了,你都沒見過我導師家,那叫一個‘亂’字了得,到處都是書,到處都是衣服,廚房水池裏面全是喫過沒刷的髒碗,上次出差順道去拜訪他時我沒偷偷拍個視頻帶回來有點兒可惜了。”謝童一邊磨洋工般地在餐廳和廚房拖地,一邊樂呵呵地說道,有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意味。

    “那麼亂你就沒幫着拾掇拾掇?還有,有你這麼背後揭短、取笑自己導師的嗎?況且你導師和師孃平時多忙?他們可是志在‘掃天下’的高知……”高玉一邊抹去茶几上的浮塵,一邊似有不滿地反問道。

    沒等高玉說完,謝童便因理屈詞窮、虧心難辨而提前認輸了,他討好附和道:“嗯嗯,你說得對,確實不應該,不應該。”

    謝童尷尬地轉移話題:“玉兒,我前幾天在一本書上看到的,說是孕婦在懷孕期間做的家務越多,生下的寶寶日後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概率就越大。”

    謝童再次故意嚇唬高玉,還裝着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天真單純的高玉竟然再次相信了,急忙問道:“那書上說沒說孕婦幹什麼生下的寶寶聰明?”

    “說了,孕婦要多看書。”謝童回道,他一直認爲通過一個人閒暇時的喜好、作爲基本上可以判定出這個人的文化素養與情趣品味,因而他偶爾會對高玉閒暇時喜歡逛百貨商店與追劇,而不是夫唱婦隨地陪他一道聞嗅書香而心有所憾,於是他又一次善意地信口雌黃,。

    “哦!上次好像聽你說過,看我現在這記性!”高玉小聲說道,又像是自言自語,說完去了洗手間洗抹布和手。

    高玉從洗手間出來,她乖巧地從上班用的包裏取出謝童前些日子推薦給她的兩本書進了小書房,謝童見了啞然失笑。

    跟高玉有輕微潔癖不同,一向並不注重家庭清潔衛生此等俗務的謝童馬馬虎虎、敷衍了事地給餐廳和廚房做了小保潔之後,便如釋重負地將拖把扔進了衛生間,然後從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也進了小書房,見高玉正認真看書,他心情大好,將水杯放在桌面一角,騰出手挽着她已經不再纖細的腰身,下吧擱在她白皙的肩膀上說道:“玉兒,你看書時的神情真迷人。”

    高玉合上書,回頭道:“嘻嘻嘻,那是當然,其實我知道看書是一件很雅的事情,但不知爲何我以前就是不喜歡看書,你說氣人不氣人?我爸媽都是‘書癡’,我姐遺傳了,也喜歡看書,偏偏我沒有遺傳。”

    “所以你一定要養成愛看書的習慣,這樣咱們愛看書的習慣遺傳給咱寶寶的概率就大。”謝童又開始胡謅。

    “嗯嗯,我聽你的。哦對嘍,劉大姐就要調走了,你看咱們要不要請她喫個飯給她送個行?劉大姐這下好了,全家團聚了,劉大姐這人挺好,好人有好報,真替她高興。”高玉說得很真誠,其實她與劉雲霞只見過一次面,二人卻一見如故,彼此欣賞。

    “算不上好報吧,她是晉升未果,賭氣主動要求調離的,去那邊的話說不定連副主任都不是呢。”謝童道。

    “那也值得,當個喫力不討好的副主任和家庭團聚相比算個屁啊!”高玉有點兒激動,口無遮攔地說道。

    謝童很是喫驚,一向端莊優雅的高玉以前可是從來不說髒話的,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過喫驚歸喫驚,謝童還是很欣慰,高玉愛他,愛他這個窮家,不是個庸俗的“物質女”,從來沒嫌棄他這個孤芳自賞、一事無成的假清高“小白領”,從來沒有苛求他必須得混出個人模狗樣來,令她跟着夫貴妻榮;儘管她也想過上好日子,想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想擁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但她屬於“小富即安”型,絕不貪圖富貴,也不攀比虛榮,更不趨炎附勢,是個重情重義、淡泊名利的好女人,其人生觀、價值觀、幸福觀與他的很是契合。

    所以儘管謝童偶爾會對高玉在家庭清潔衛生層面的“潔癖”以及精神層面的“不求上進”小有不滿,略有所憾,但他還是覺得她瑕不掩瑜,認爲能娶到高玉做自己的老婆得感謝祖宗積德,得感謝他自己上輩子修德,也得感謝研究生同學兼“月老”雍海濤、方雲夫婦從中牽線搭橋,儘管雍海濤當初爲他做媒的動機不純,甚至爲了其一己之私有點兒不擇手段。

    “劉大姐走後,發行部就沒有副主任了,肯定要提拔一個,而且據傳會從發行部內部提拔,劉大姐說她一定會幫我在上面說說好話,她讓我自己也爭取爭取,別錯過了機會。”謝童接着剛纔的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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