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接到謝童的電話,一顆懸了兩個多小時的心終於落下。
奇怪的很,謝童出差回來後第一時間最想見的人居然是高玉,而不是許子靜,他與高玉自從結婚後從來就沒分開過這麼久,這分開幾日還真有點“小別勝新婚”的感覺,看來這“距離產生美”還是挺有道理的。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謝童收到陳學敏發來的一條微信:“童哥,我突然有點着急,你看啥時候方便?安排我跟張老師見個面,我最近上午都上輔導班,下午都閒着。”接着她還發了一張她自己在一考研輔導班刻苦學習的自拍照。
謝童沒有立刻回覆陳學敏的微信,而是先給許子靜撥去了電話,自週六晚上二人關係發生了質的改變後,連着好幾天,彼此之間既無電話,也無微信,有點兒奇妙的感覺。謝童出差前並沒有跟她說出差的事,她怕許子靜一時心血來潮非要跟着一起去,那他可就難辦了,而出差在外他索性也沒跟她聯繫。其實,若非是陳學敏急着要見許子靜,謝童本不會急着主動聯繫她,因爲他出差在外的這幾日裏最想念的人是高玉,回東方後最想見到的人也是高玉,而非許子靜,跟高玉小別幾日竟令他復有兩人熱戀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
電話響了幾聲後通了,“喂,子靜,在幹嘛呢?”謝童寒暄道,他沒提他去了外地出差的事,也沒提陳學敏急着想跟她見面的事。
“一青,你終於來電話啦!我還以爲你不理我了呢!”許子靜道。
“哪能呢?最近單位事多。”謝童解釋道。
許子靜道:“哦!別累着,一青;嗯我這幾天在抓緊趕那篇小說呢,很快就要去m國了,我想在臨走之前將它趕出來。”
“哦!子靜,那你去m國的話對陳學敏報考你的研究生有影響嗎?”謝童很自然地順嘴問道。
“放心吧!這個沒事,只要她能進入複試,到時候我會跟院裏的其他老師打招呼的,……嗯你讓她抓緊時間複習迎考,離考試還剩不到半年時間了。”
“你最近什麼時候有時間?能不能跟她見一面,給她指導一下?”謝童問道,他沒有說陳學敏急着想見面。
“……嗯,我隨時都可以,嗯要不,要不就今天下午吧!時間地點都由你定。”許子靜爽快地應道。
“我最近單位事多,上班時間走不開,下班後說不定還得加班,要不來我辦公室吧!我現在一人一間辦公室,方便,你正好也來摸摸門,你看好不好?我這兒有上好的西湖龍井招待你,只是你得自己打車過來了,你看四點鐘可以嗎?”謝童道。
“嗯嗯,好的,沒事,好幾天沒見,我還真的想你了。”許子靜意味深長地說道。
掛了電話,謝童給陳學敏打去電話,將他的安排告訴了她,她聽後似是對見面地點有異議,欲言又止之後便佯裝高興和緊張起來。
掛了陳學敏的電話,謝童便將他辦公室的具體地址發給了大小二位美女。
“哦!可我去不了呢,那就讓陳學敏一個人過去吧。另外,我這兩天抽空將車子還給你吧!你爸媽在你那兒你可能需要用車。”謝童回覆道。
“好的,你讓她三點過來吧!嗯還有件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們的公積金貸款明天就會批下來,房子呢很快就能拿到手,咱倆就成鄰居了;可惜我很快就得去m國,真不想去,唉!我有時想,自己當時非得來東大幹嘛?無非就是爲了面子好看,其實工資一點都不比東方其他普通高校多,科研壓力還大,還欠了我前公公和前夫一個大大的人情,感覺自己永遠都欠他們的。”
“好的,我一會就將時間地點告訴她。”謝童說道,他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名校自有名校的好,畢竟學術氛圍、學術資源不一樣。”
“可我真的就是這麼想的,心理話,也許我這人骨子裏就屬於喜歡安逸、貪圖享受型的,根本就沒啥上進心,沒有學術理想和學術野心,當初選擇走學術這條路也許是選錯了;唉!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許子靜頗有點後悔意味地說道。
謝童不再說話,對於已經在社會上打拼多年,閱盡人間百態,嚐遍世間百味,曾經夢想着迴歸高校深造,過一種相對單純平靜、遠離喧囂浮躁、與世無爭的生活而不得的他而言,許子靜在名校當副教授的生活如若神仙,可畢竟“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許子靜的困惑與無奈是他這個局外人難以理解的,何況他對如今高校老師的科研壓力也有所耳聞。
掛了許子靜的電話,謝童便給陳學敏打去電話,告訴她許老師那邊情況有變,讓她三點鐘直接去她家裏,陳學敏有點猶豫,還說一個人去好緊張。謝童告訴她許老師是女的,人很隨和,不用緊張,只是不要太過打扮,穿的素雅得體一些即可。陳學敏聽了挺驚訝的,也難怪,謝童之前一直跟她說“許老師”,卻並沒說是男是女,陳學敏便想當然地以爲許老師是男的了。謝童心想,看來東大這專業還真的有兩位姓許的導師;看來許子靜上次跟他說的院裏有一位離異的許姓男同事在苦苦追求她也是真的;可能陳學敏上東大官網查詢導師信息時就誤以爲謝童給她打招呼的導師就是那位離異的男性許老師了。
謝童又交代她抓緊上東大官網重新查看一下導師信息,對許老師有一個基本瞭解,還可以登錄中國zw,或者關注微信公衆號“y學者”,下載、安裝“y學者”app,查一下許老師的學術活動與學術成果,以加深瞭解。謝童怕交代這麼多引起陳學敏更加緊張,他告訴她說自己與許老師是多年的老同學,人很隨和,讓她無需緊張,還囑咐她要多聽許老師說,不要打斷她說話就行。陳學敏便“嗯嗯”着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