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快喫吧。”蕭峯拿好了筷子,“別都看着我呀。哎,你的碗筷呢?”
“我中午的時候喫得太多了,到現在還飽着呢,所以晚上就不吃了。”寧臣回答說。他在說話——蕭峯從胡來口中得知,他從來沒見過寧臣喫喝過什麼東西。
桌子上擺着一盤紅燒排骨、一盤辣炒蛤蜊、一盤清炒空心菜,還有一盆酸菜魚,好不豐盛。寧萌是個小孩子,纔不在乎什麼規矩,便首先開動,夾了一塊排骨,吃了下去,看錶情,美滋滋的,嘴角沾上了紅色湯汁。寧臣撕了桌上的紙,給她遞過去,她拿了自己擦嘴。
喫着飯,大人都不怎麼說話,就寧萌一個人話最多。
寧臣爸爸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問蕭峯要不要。蕭峯搖搖頭說不用,喫飯就可以了。
“這菜做得真不錯,手藝不賴。”蕭峯喫下一個炒蛤喇後說。
寧臣的爸爸說:“隨便做一做,您將就着點吧。”
“這怎麼還算將就,真的是好喫。”蕭峯說着,眼睛卻看向了通往地下室洞口所在的位置。“我能下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寧臣,你現在帶蕭警官下去看看。”寧臣的爸爸說,“不過,冒昧的問一句,蕭警官,出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找一個人。請問你叫什麼?”
“我?我......我叫寧發財。”
“具體哪些字?”
“就是發財,發生的‘發’,錢財的‘財’。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找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蕭小駿。”蕭峯看了一眼寧臣,繼續說,“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在這找到了他穿過的衣服,一套黑色的男童西服,你們見過嗎?”
“我看見寧萌穿過這套衣服,你們見過穿這套衣服的小男孩嗎?那時,他八歲。”
“沒有。”寧發財夫婦幾乎異口同聲說。
“那套西服很明顯就是給小男孩穿的,你們怎麼想到要給寧萌買這種樣子的衣服。”
“是這樣的。”寧發財眼睛一轉,說。“你說的那套西服,其實不是買的。”
“不是買的?”蕭峯問,心裏瞬間燃起了希望。這不就說明——小駿可能被人帶到這裏過?
寧發財繼續說下去:“這套西服的確不是我們買的。說來慚愧,是我們沒有能力給孩子們好的生活。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真是太對不起那個孩子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兒子。”
“你說什麼?!”蕭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
“他死了,衣服就是從他的身上脫下來的。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時我們實在太窮了,沒有多餘的錢給寧臣這孩子買衣服,就......”
這個消息對於蕭峯來說,聽不到總比聽到好,簡直就是一記晴天霹靂。這麼多年的找尋,十多年的找尋,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他心裏的希望火焰,這下完全熄滅了。“那他在哪兒?我要去見見他!”
“蕭警官,真的對不起。我記是在亂墳堆裏發現的他,不知道他爲什麼就死了,我於心不忍,就在那裏將他埋葬了。真的很抱歉,我沒有堆起墳頭,而且那片地亂墳太多了,那麼多年過去我記不清楚具體的位置了。”
“帶我過去,現在!”
“好,我這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