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死亡直播 >第166章 判官
    “給你們的時間只有二十分鐘,開始吧!”

    黑衣女人坐了下來,抱手看着鬥獸場中的人。她旁邊坐着的蛇尾忍不住感嘆:“真會玩,有趣!”

    蛇尾和黑衣女人交頭接耳,說話只有兩個人聽見,要不然就錄進視頻裏了。

    說蛇尾是一個亡命之徒一點也不過分,他生長於臭名遠播的暗花村,十歲就開始在這個外表光鮮裏子也黑暗的城市謀生,一開始是跟着村裏的盜竊團伙在熱鬧的街道當扒手,他人比較笨,身手並不靈活,於是被抓的次數數都不清楚,很多時候一失手就要被揍,時間一長這也就鍛鍊了他的抗揍能力,後來十二歲的時候偷到了蛇牙身上,被揍得更慘,但蛇牙發現這孩子怎麼揍就是不哭,眼神還特別有殺氣,就收了他當小弟。

    進入了蛇口幫,蛇尾的狠勁兒得到了放大,十二歲就拿着西瓜刀跟着大人鎮場子,第一次砍人後並沒有害怕,而是感到莫名的興奮,後來就越來越狠,斷人手腳這類事情經常幹,越來越習以爲常,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色。

    蛇尾的這股狠勁兒,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暗花村這口黑色的大染缸泡出來的,拿着邪惡的氣質早就浸入了他的骨髓中。

    暗花村是一個比較奇葩的村子,也不知道是惹了哪一路神仙,或者因爲風水的原因,這裏總是出很多刁民。

    這裏的女人很少有安安分分做一個勤勞的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多數的,要麼就是好喫懶做,要麼就是嗜賭成性,你可以在家門前的大樹下、小賣部裏,甚至在村裏小學的操場上看見,她們圍着一張麻將桌,一搓就是一整天,甚至晚上了也都不歇息,搓的人或面紅耳赤或皮笑肉不笑,而看的人更是不少,將麻將桌圍得水泄不通,交頭接耳莫不激動,好像摸牌的人就是自己一樣。

    不僅僅是女人,很多的男人也是好喫懶做的傢伙,不說十個有九個,也有六七個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吸食毒品,而賭和毒,一般都不分家,爲了滿足自己,加上懶惰的性子使然,他們就想方設法要得到更多的錢,但又不想幹那幾分田地,來錢慢,又十分的少,於是什麼事都敢幹,什麼事來錢快就幹什麼事。

    於是,市區裏行竊的有之,網上詐騙的有之,販賣毒品的有之,爲黑老大刀口舔血的有之,總之,這裏是邪惡最容易產生的怪地方。

    蛇尾,本名陳二狗。他爸之前在村子染上了吸食毒品的惡習,覺得那一畝三分田賺不出人民幣來,也不認爲底下埋着黃金萬兩,於是只好走上了販毒養毒的邪路,一去就很多年都沒有回來過,甚至消息一點也沒有。

    而真是應了這麼一句不是真理的話,什麼樣子的人找什麼樣子的人過日子,陳二狗他媽是一個好喫懶做又嗜賭成性的女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搓麻將,哪裏有有心思照顧陳二狗?

    由於父母的不爭氣,直接就把暗花村難得正常的爺奶給氣到一病不起,幾乎是緊跟着的,兩人很快嗚呼斷了氣。

    陳二狗餓多了,就慢慢學會了偷別家的雞烤着喫,有時候連雞仔都不放過,甚至有一次更大膽,竟然半夜打起了鄰居家一隻小豬的注意,驚動了豬的主人,被痛揍了一頓,這家的一個兒子在市區裏面是個厲害的扒手,見這孩子可憐,膽子也大,就帶去了自己窩點,教他可以填飽肚子的“本事”。

    陳二狗的扒手生涯因爲碰見了蛇牙就早早結束了,在加入蛇口幫後過着刀尖舔血的黑道生活,見到太多的流血場面,簡單而粗暴,還真沒有見過今天黑衣女人這樣玩的。

    “以後還會更加有趣的,老大,到時候,想看了隨時聯繫,非常感謝你和你二哥的支持。”

    黑衣女人視線越過了在身旁的蛇尾,落在了蛇眼身上。雖然蛇尾是個簡單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是蛇口幫的老三了,但相比起來,其實她更欣賞的是蛇眼這個少言寡語的冷血殺手,要不是他,蛇尾也不可能坐上老大的位置。她聽了安野對當時情況的還原,連老大都敢下手,並且毫不留情,這樣的人很可怕,但他的狠辣,正是自己想要的。

    “合作快樂,合作快樂!以後什麼要求,千萬別客氣,只是兄弟們,缺錢,就麻煩你多照顧些。”

    別以爲現實中的黑幫會特別得講江湖道義,其實才是“利”字當頭,蛇尾這句話明面上的是爲自己兄弟謀福利,當然也有更深的一層意思。

    “我明白,兄弟們辛苦了,錢自然是不成問題的,每月按時發放,絕不會拖欠他們的,更不會拖欠您的。”

    “那我就放心了。”

    “多謝蛇尾老大的信任。”突然想到了什麼,黑衣女人的腦袋轉得很快。“我總覺得蛇尾這個名字不太好,既然都做了新老大了,得改改!您覺得呢?”

    蛇尾嗯了一聲,聲音拖得極長,他想到了很多,當時這個外稱是蛇牙賜給自己的,要不是他,自己現在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笨蛋扒手,吃了這頓就會沒有下頓,自從跟了進入了蛇口幫,才能夠大口喝酒大口喫肉,更重要的是他在這裏找到存在感,幫裏面的人見了自己都要畢恭畢敬地喊一聲三哥。

    雖然想到了蛇牙對自己種種的好,但蛇尾並沒有因爲聯手二哥殺了他而感到愧疚,覺得自己是做對了的。

    現在的社會,混黑的不像以前那麼容易了,蛇牙這個作爲老大的,不但沒有扛起自己應該扛起來的大旗,好讓兄弟們有口飯喫、有錢剩在口袋裏可以花天酒地,反而信起了什麼佛啊道啊這一套,變得清心寡慾了好多,他一個人生活倒是清靜,也不缺錢,哪裏懂得下面兄弟的苦處?

    所以,那天在在二哥家裏的時候,蛇尾就決定要反了,他可不想看見蛇口幫最後因爲蛇牙一個人而散了。

    蛇尾的爺奶早就死去,老爸販毒養毒外出這麼多年了沒個音訊,老媽因爲賭錢欠債太多就去當了小姐,不幸染上了艾滋病,沒幾年就死了。農村獨生子女是很少的,他曾經也有一個哥哥,不過因爲到湖邊游泳玩耍溺死了,現在的他是一個親人也沒有,很多人說家是一個人永遠的港灣,他們都有,而蛇尾也有,他把蛇口幫當成家了,絕對不允許再遭到破壞了,別說是蛇牙了,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都不行!

    “我看你就很有頭腦,就連這種驚天地駭鬼神的遊戲都能設計出來,要不,你給我改一個?”

    從對方的語氣裏,黑衣女人聽不出來說笑的意思,她又跟蛇尾交頭接耳:“蛇尾蛇尾,是因爲在此之前那是老三,現在是老大了,不如就蛇頭,怎麼樣?”

    “蛇頭,不錯!”

    “好像時間快到了。”黑衣女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停止了和蛇尾的交頭接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還有兩分鐘。“我看繼續看戲吧,你會覺得非常精彩的。”

    “還沒開始,我就已經覺得精彩了。”

    “謝謝蛇頭老大的賞臉!”

    蛇頭,陳二狗在心裏再一次確認了這一個外稱,竟然是一個幫外的女人給自己取得,還算不錯。

    二十分鐘,不算長也不算短,足夠寫好一篇小日記了。鬥獸場裏的很多人都已經停筆了,有的人一臉愁容,有的人四肢發涼,有的人冷汗直冒,甚至有的人都把筆給咬扁了,剛纔他們是寫了劃掉,劃掉了重寫,就怕得票最高的那個人是自己,到時候定是活不了的。

    “好了!”

    黑衣女人突然站了起來,拿着話筒喊話。“停筆!”

    有點像是高考的嚴格監考官時間到了的一聲大喊,而衆人就像是怯怯的考生,這比喻不夠貼切,還應該在嚴重一些,因爲槍聲,他們不想喫子彈,所以不敢再接着往下寫了。

    “現在,你們這些惡鬼,從你們中間,挑出一個判官來!這個判官,也就相當於你們的領頭羊了,他將負責念你們寫下的罪惡書,然後統計票數,最後宣佈誰今天死去,以後也是這麼一個流程。”

    鬥獸場裏面的人開始議論,大多數人都看向了蕭峯和寧臣。

    “真是上陣父子兵,蕭警官,沒想到你和你兒子的人氣不錯啊,相信你們一定會火的,白馬市、全國、全世界都會認識你們的!”黑衣女人將近吶喊,把手斜伸向天空,好像在做什麼祭祀儀式的巫婆。“好了,現在選蕭警官的,舉手!”

    黑衣女人算了算,說:“十七票!那麼,寧臣就落選了,因爲你們共有三十一人。現在,有請我們的判官,蕭警官站出來!”

    蕭峯內心是抗拒的,他很想不配合這個瘋女人的幼稚遊戲,任由她裝神弄鬼去吧。

    “蕭判官,請你站出來,否則,將有一個人或者更多人因爲你的不配合而死去,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將會死的很慘很慘!”

    “蕭警官,你站出去吧。”

    “是啊,站出去吧!”

    “求求你了,配合她吧,不然我們就要死了。”

    ......

    鬥獸場的衆人還是將蕭峯給推了出來。

    蕭峯站了出來。

    黑衣女人勾起嘴角邪笑,不過她的臉,被極爲吻合的面具給遮蓋了,沒人看見。

    “把號碼牌給他!”

    鐵桿外面的一個面具男拿了一袋子的號碼牌,從鐵桿之間的縫遞給了蕭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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