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皓斜眼睞着她,“我哥他看你們娘倆過的不容易,讓大傢伙捐的款。”
溫悅就蹙了蹙眉,這曲文皓,果真長了一張欠揍的嘴。
“說什麼呢!再亂bb,給我滾!”曲文川擡腳就踹了曲文皓一下,在他面前是不允許任何人詆譭溫悅母女一句的。
曲文皓哼了一聲,躲一邊兒去了。
“糖糖給你添麻煩了。”
溫悅很誠懇。
曲文川眼神就有些冷了,“麻煩?你還真是個沒良心的,我把糖糖當什麼你不知道?”
溫悅:……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這不是……”溫悅四圈瞧了一眼,“不是朋友聚會嘛,我是怕糖糖在這兒會打擾到你們。”
曲文川:“不打擾!”
溫悅就抿了抿嘴,無話可說了。
“那好吧。”
她轉身又退了出來。
有人幫她帶孩子,何樂不爲。溫悅勾勾脣角,臉色古怪。
對面,顧城和黎明珠夫婦走過來,黎明珠神情冷淡,顯然心情不是很好,顧城神色間倒是悠閒得多。看到溫悅,顧城還打了聲招呼,神情和藹,“怎麼,阿遇不在嗎?”
溫悅就知道了,感情,那人渣不是陪着顧城和黎明珠來的,那想必就是陪着趙顏緋咯。
她這邊心思變換,黎明珠冷冷開口:“怎麼可能不在!自從有了老婆,阿遇幾時還有過爸媽!”
溫悅就呵呵了,“顧太,您兒子除了有老婆,他還有情婦呀!宋小姐趙小姐,說不定還有什麼張小姐李小姐,外面的女人差點兒給他生了兒子,他也給人一千萬把婚妙拍下來了,您不知道的嗎?”
溫悅就挺服黎明珠這種人的,自己的丈夫家外有家,她找兒子訴苦,讓兒子出面幫她處理,自己的兒子家外有家,她就視而不見了。
黎明珠臉色很難看,“你!”
溫悅跟她挑了下眉,徑直走了。
二樓十餘間豪華包廂,他們在哪間呢?
溫悅站在那一排包廂外面,手機抵着下巴,思索着,自己推開哪扇門,會看到顧遇和趙顏緋。
她正遲疑着,對面包廂的門自己打開了,一個年輕女人走了出來。
“太太,您找人嗎?”
陳雪莉問。她站在那兒,奶白色的毛毛外套,同色系的裙子,輕暖的溫柔風,神情卻有些冷淡。
溫悅有些詫異,陳雪莉竟然也在。隔着陳雪利的身影,她隱隱約約地看到包廂裏面坐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一身黑色西裝低着頭在看手機,側臉陌生。
身形卻有些熟悉。
溫悅笑笑,“我剛纔看見你們院長了,你見着他沒有?”
陳雪莉細細長長的眼睛平平靜靜的,沒什麼波瀾,“沒有。”
溫悅挑眉,“好吧。”
能包下這麼一個豪華包廂的,想來,這陳雪莉的男朋友也不是一個普通人。溫悅回了旁邊沈鬱書的包廂,隨手端起了剛剛喝了半截的藍莓汁。
“抓姦去了?”
沈鬱書眼神一挑,這姑娘大多時候是極精明的一個。
溫悅一鬱憂鬱無柰的表情,嘟嘟嘴,“你說對了。”
不知那人渣在她眼前晃一圈,又跑哪兒去了。她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出手機刷了一遍朋友圈,沒有看到趙顏緋發的任何內容,依着那賤人隨時炫耀的性子,和顧遇出來看戲,應該發個朋友圈啊,今兒,怎麼不炫了?
溫悅手機鎖屏,抿了一口藍莓汁。
戲臺上,水袖輕舞,美人凝眉,
“媽媽!”糖糖衣袋裏鼓鼓的跑過來,溫悅抱了她,“小丫頭,謝過叔叔們沒有。”
“謝過了。”
糖糖奶聲奶氣回。
“糖糖,來!”沈鬱書朝着小姑娘招招手。
糖糖便又從她母親腿上哧溜下去了,到了沈鬱書面前。
沈鬱書將小傢伙的小手牽了,“走,跟着阿姨去點個夜霄去,阿姨餓了。”劇院也有爲客人點餐的服務。
她帶着糖糖出了包廂,還順便將包廂的門給掩上了。
溫悅看到一個紅包從糖糖的衣兜裏掉出來,便起身去撿,她彎下的身形直起時,卻險些撞上曲文川不知何時撐在牆上的手臂。
他擋住了她回沙發旁的路,結實的胸膛與她的頭僅在咫尺。
“知道我爲什麼回來!”
曲文川漂亮的眼睛帶着毫不遮掩的鋒芒,就那麼看着她,
“爲什麼?”
溫悅有些不自在,這樣的他,讓她壓迫感很重。耳邊,是霸王別姬,虞姬自刎的唱段。
悲愴的戲腔一聲聲傳來。
“我不甘心。”
曲文川低沉了聲音,“我要帶你離開!”他說話間,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裏攥着的東西,直接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溫悅呼吸就一緊。
“曲少,我們是不可能的!”溫悅被他的舉動驚到了,她慌忙要擼下手指上多出來的戒指,卻被曲文種攥住手,直接將她推靠在門板上。
“不要摘下來!這東西我只送給你一個人,你擼下來,我就單身一輩子!”曲文川眸光認真,他是篤定了,她不忍心讓他單身,所以逼迫她。
溫悅兩隻手臂都被他捉着按在頭頂,她根本也沒辦法摘戒指,“曲少,我不愛你啊,曲少!你外公也不會同意的!而且,我還沒有離婚!”
現在她懷疑,沈鬱書早被曲文川收買了,不然哪那麼巧,曲文川一進來,她就要去點夜宵,還把糖糖帶走了。
“我愛你就夠了!”
曲文川的神情霸道,語氣狂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他給她最多大的耐心了。
“可是曲少,你知道一段婚姻,只是單方面的付出愛,是多辛苦的事嗎?就像你的母親,她最後怎麼樣?曲少你想步她的後塵嗎?”溫悅還在固執地做垂死掙扎。
曲文川咬牙,目光陰狠,“我是男人,沒有可比性!再說,我會讓你,愛上我!”
他說話間,忽然就俯身吻過來。溫悅的心臟一瞬間連跳動都忘了。
剎那間,眼前一片黑暗。
停電了。
就連臺上的演員都沒辦法再表演下去。
“怎麼回事!怎麼停電了!”一樓的觀衆席立刻發出喧譁的聲音。
曲文川罵了一句髒話,握了溫悅的手,“別亂動,我出去看看!”
這麼大的劇場,突然停電,造成的反應可想而知,雖然有工作人員喊話,讓所有觀衆安坐席上,工作人員正在接通臨時電源,還是有人發出不安的驚喊。
溫悅摸黑坐到沙發上,既擔心着沈鬱書和糖糖,找不到回包廂的路,又爲這電停的感到慶幸。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如何面對曲文川的求婚。
她手指撫挲着另一隻手上的戒指,這是兩個相愛的人,婚姻的神聖證明,而她不愛曲文川,她戴着這個,不是在褻瀆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