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死了,我大抵也是隨你去的。”他慢條斯理地說着,不知真假的話。
“你滾吧!”
溫悅發狂地對着他狠踹一腳,他還要有多噁心呀!
顧遇又生生接下了她那一腳,他微微蹙了蹙眉,“信不信由你吧!”
“我這輩子,除了你,從來沒愛過第二個女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起身走了。
留給溫悅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
純歐式的裝修,應該是上一位房主留下的全套家電,茶几上的菸灰缸裏,橫七豎八的菸蒂,以及牆壁上那個半個人高的洞。
顧遇上了車,並沒有馬上離開,他定了定神,半晌才發動車子。然後去了顧氏醫院。
下午三點,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
陳雪莉端了現衝的咖啡過來,並通知他,“院長,三點鐘的會要開始了。”
顧遇淡淡的,“知道。”
他一邊繫着白大褂的扣子,一邊神情若有所思。
陳雪莉看見的,是他修長挺闊的背,聞着那熟悉的淡淡的氣息,陳雪莉微微失神。
“宋小姐還在醫院呢,聽說傷的挺重的,院長沒去看看她嗎?”她低聲開口。
顧遇淡淡的回了一句:“沒有。”
陳雪莉沉默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只是轉身的那一刻,嘴角勾出的弧度特別諷刺。
會議照常舉行,一個小時後,顧遇帶着他的助理從會議室出來,迎面,趙顏緋巧顏帶笑。
“遇哥……”
顧遇腳步就一頓。
“昨晚都是我不好,非要在泳池裏,害你受涼。”趙顏緋垂眸,兩頰也似暈紅了幾分。
當着會議室裏出來的這許多人的面,她一臉羞澀,卻又說着最露骨的話,秒懂的人都只能裝做沒聽見,陳雪莉捏緊了手指,神情逐漸變得清冷。
顧遇容顏如舊,他淡淡的開口:“無防。”
趙顏緋便眨了眨眼睛,“我一會兒去買菜,你記得過來一起用餐喲。”
她說完,便莞爾一笑,轉身走了。
這是看起來,昨晚過的不錯,纔會這麼情意綿綿的,顧遇嘴角微微勾起一道諷刺的弧,他拔腿向辦公室走去。
陳雪莉想了想,跟了進去,“院長,”她抿脣。
“什麼事!”顧遇抽出一根香菸,將煙盒扔在辦公桌上。
陳雪莉似是猶豫了一下才道:“這樣對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沒什麼不公平。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顧遇點燃了香菸。
陳雪莉抿了抿脣,轉身若有所思地走了。
顧遇將整根菸吸完,換上西裝,離開了醫院。
沈鬱書一回來,就見溫悅正指揮着人砌客廳的牆壁。
“這怎麼了?”
她看着牆上那個多出來的大洞奇怪地問。
溫悅就不能提,一提就渾身氣的疼。
“鬼掏的!”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沈鬱書:……
她伸着腦袋朝着洞的那邊瞧了瞧,可以瞧見隔壁人家歐式裝修的客廳,“乖乖,你這是想半夜去隔壁串門嗎?”
那個u盤,很顯然,就是他昨夜趁她睡着,偷樑換柱的。
“是顧遇,上次着火,粉刷房子的時候,他讓人砸的。”溫悅一肚子憤憤。
沈鬱書滿臉的不可思議,“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沈鬱書一邊說着,又一邊把腦袋朝着洞口裏邊探了探,莫名覺得這洞挺好玩的。
“倒是個半夜私會的好辦法。”
溫悅無語,“趕明兒,讓秦笙從你隔壁打個洞,然後半夜跑你房間去!看你還好不好玩!”
沈鬱書瞪大了眼,接着撲的一聲差點兒吐了,“幹嘛拿他來噁心我!”
她最厭惡的男人,就是那個姓秦的了。
溫悅撲哧的笑了。
……
曲文川讓助理將病牀搖起,他一份份的文件簽字。曲文皓推門走了進來。
“這一天天的,真煩死了!就不明白,當初看不上,何必要結婚呢?”關鍵還生個他,在這兒受夾板氣。
曲文皓滿臉鬱悶。
曲文川擡起眼梢,“怎麼了!”
曲文皓一屁股坐沙發上,“還不是你二舅和舅媽,鬧離婚呢!”
曲文川就一頓。
“老頭子都搬出去了,老太太把家裏能砸的都砸了!”曲文皓想想家裏頭的情景就頭疼心煩,“也不知道一個消失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咋還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一個一個一把年紀了還不消停!”
曲文川沉默着,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忽地開口:“想沒想過,可能,是你母親破壞了別人的姻緣。”
曲文皓就一怔,繼而一臉的匪夷所思,“不可能,我媽可是我爸明媒正娶的,那女人,一準兒是個小三!”
“她是自己失蹤了,要不然我非把她找出來,好好問問她是怎麼做到這麼多年,影響別人婚姻的!”
曲文皓憤憤地說。
曲文川斜過來的眼眸有點兒冷,“把你的話收回去!她不是小三!”
曲文皓就怔了怔,“小哥?!”
曲文川漂亮的眼睛有點兒凌利,“事實怎麼樣,你不如去問問你母親,如果她不撒謊的話,你或許可以知道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曲文皓擰眉,“你什麼意思!”
曲文川:“我沒別的意思,或者你問問你父親吧,家裏的老傭人,都可以。”
曲文皓哼了一聲,七個不滿八個不憤的起了身,“問就問,我怕她了是怎麼着!”
曲文皓走了,曲文川深吸了一口氣,心底生出絲絲的煩,“給我根菸!”
助理爲難道:“曲少,您不能抽菸!”
曲文川:“那我抽什麼?”
助理:……
“溫小姐來了。”助理眼前忽的一亮,像看到了救星。
曲文川擡眸,就看見眼前一道素色的身影走進來,他眸光一頓。
溫悅帶了自己烤的蛋糕,病房裏都飄蕩着蛋糕的香氣。她把蛋糕盒子放在牀頭櫃子上,轉過臉來,嫣然一笑,“今天怎麼樣了,有下牀走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