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認爲,民族大義,是傷害她的理由,爲了她好,更不是。
溫悅是他放在心尖子上的那一個,他不容許任何人欺負她,有血緣,她就是他至親的妹妹,沒血緣,也是他一生要守候的人,所以曲文川哪怕是遇佛弒佛,遇神殺神,也要將溫悅從那地方帶出來。
貨船冰冷潮溼的艙室裏,曲文川躋身在艙室的一隅,身邊堆滿貨物,登船前,他的助理都猶豫了,“曲少,你真的要這樣子嗎?”
曲文川只冷冷的一句:“你去吧,管住自己的嘴。”
事實上,助理並不知道曲文川此行是去幹嘛,只知道曲文川被限制出境了,更不明白,他爲何非要出去。
但是能在曲文川身邊做了這麼多年的特助,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助理點頭。
曲文川登船。
貨輪在海上航行了兩個星期之後,到達中間國。曲文川下船的時候,人瘦了一大截,臉上鬍子拉碴的,往日那個帥氣不羈的曲少爺,差不多變成了滄桑大叔。
曲文川在中間國的朋友,把他接去了自己的住所,然後安排他從這邊登機去紐約。
而此時在那個湖心小島上,溫悅已經把自己的手丫子都數亂了,她也不知道距給曲文川打了那個電話到現在,過了多少天了。
只是人越來越感到無望。
再這麼下去,她想,她不被夏海燕殺死,也會被困死在這兒。
有時候想要一個人死,並不是非要用什麼武器,只需要把她這樣關起來,日復一日。
這麼久了,他跟陳雪莉,已經結婚了吧!
溫悅心頭還是不是滋味。
而更讓她不是滋味的是,她終於發現,她不能像顧遇說的那樣好好呆在這裏的原因了。
她對顧遇還有情。
他娶陳雪莉,哪怕是假的,她也難以接受,何況,他所做的事,完全真假難辨。
他在這裏陪着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安靜得多,他走了,她便一天比一天焦躁。
這個認知讓她心裏頓時難受無比。
她是願意死,都不願意被他這樣關着的。
溫悅從窗子前轉身,眼前卻突如其來的一黑,她一頭栽倒在地上。
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是沒有人過來的,直到中午,陳嫂過來叫溫悅用餐。看到倒地不起的溫悅,陳嫂是沒太敢相信的,因爲溫悅使詐騙過他們,她怕這一次,
溫悅又是在使詐。
直到她看到溫悅真的一動不動,才失聲驚喊:“快來人呀!”
溫悅漸漸有意識時,聽到保鏢在說話。
“顧先生的電話打不通啊!他不會去舉行婚禮了吧!”
“要不然,找一下斯蒂芬先生,讓他叫個醫生過來。”
“喂,斯蒂芬先生?哦,安妮小姐……”
溫悅聽到,保鏢好像在打電話,但她沒有力氣睜眼。只是懨懨無力的,想一直睡。
紐約富人區某處花園別墅裏
年輕女人拿着手機,剛要說話,身後,身形高大的男人匆匆而來。
“安妮?”
斯蒂芬走過來,拿走了安妮手中的手機。
安妮笑道:“爸爸,剛纔有人找你呢,我幫你接了一下。”
斯蒂芬的手機向來不離手,即使是他最寵愛的養女,也是摸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