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出獄後,前夫他成了舔狗 >第七百三十一章 諷刺嗎?
    曲文川皺皺眉,他告訴自己,他是爲了歐陽明蘭的心臟,而且,她人之將死,也確實挺可憐的。

    曲文川轉身,雙手抱住她脆弱的身體,將她抱了起來。

    “外面很冷,在走廊裏轉一轉好了。”他說。

    歐陽明蘭只把一隻手臂虛無的勾住了他的脖頸。

    曲文川抱着她去了走廊。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慢悠悠的遊逛。雖然心裏一百個反抗的念頭,但最終都被歐陽明蘭的心臟和她已病入膏肓打敗。

    “那個女人聽說得了絕症,不過她好幸福哦,這男人又高大又帥氣,對她不離不棄,她這輩子真是值了。”

    路過的病人的家屬看見了說。

    歐陽明蘭聽着,心裏就有一絲滿足。僅管他是被迫抱着她的,她還是願意當做,他是心甘情願的。

    她很努力的,擡起自己的身體,仰起頭,嘟起脣,在他的下頜上吻了一下。她只能夠到那兒了。

    他的嘴角,她夠不到。

    果不其然,曲文川的濃眉微的一蹙,神情倏然間就凜了幾分。

    他好半天才壓制下心底那些厭惡情緒。

    歐陽明蘭知足的,把臉頰貼向他的胸口,感受着男人蓬勃有力的心跳,她慢慢地睡着了。

    又是過了一會兒,曲文川將她抱回病房,小心翼翼地放回牀上。

    把被子給她蓋好,曲文川站在牀邊,凝視着睡過去的歐陽明蘭。

    半晌,他收回視線,走到沙發旁,躺下。合衣而臥。

    曲文皓一直看着曲文川抱着歐陽明蘭進屋,才搖搖頭,心頭滿是對曲文川的心疼。

    他的小哥啊!

    真的是……

    一擡頭,看見顧遇站在不遠處。

    他便立刻又斜挑了眉梢,“姓顧的,你不去照顧我姐,你站這兒幹嘛?別不是這兒還有個小六吧?”

    顧遇凜眉,盯了曲文皓一眼。

    他懶得理會曲文皓,也不會跟他計較。

    他到底是溫悅的弟弟。

    他也是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消化掉這一連串的關係。

    斯蒂芬在溫悅的病房守着,他無處可去,便信步到了這邊。

    也想看一看,曲文川,他真的可以爲了溫悅,接納一個他心底厭惡的人嗎?

    結果看了之後,纔是震驚。

    “皓子,你不回去睡覺,站那兒幹嘛!”

    曲文川從病房出來了,神情沉凜。

    曲文皓挑眉,“我就來看看你,你沒事兒我就走了!”

    曲文皓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接起電話,“什麼?現在?”

    ……

    曲文川把視線落在顧遇的身上。

    目光一樣冷沉。

    顧遇拿出香菸盒子抽了根香菸出來,“聊聊吧……”

    已經是午夜了,斯蒂芬沒有睡意,他從沙發上起來,又到溫悅牀邊坐下,定定凝視着她沉睡的樣子。

    不知道她小奶娃娃時,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偎在母親的懷裏,找過爸爸。

    斯蒂芬粗糙的指腹,輕輕地落在溫悅的臉頰上,他好像看見了他的小傻子,一個人在路燈下哭泣。

    小傻子,保佑溫悅的供源找到,保佑我們的女兒儘早醒過來。

    我還沒有盡過一天做爸爸的責任,我還沒有聽她喊過一聲爸爸……

    斯蒂芬淚溼眼眶,心裏是百般難受。

    鐵骨錚錚的漢子,心臟像被揉碎了一樣。

    外面

    曲明洋在曲文皓的帶引下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只是越臨近病房,心裏越沉得厲害。

    “就在裏面了。”

    曲文皓停下腳步。

    曲明洋一個小時前剛下飛機,沒有去旅館,直接來了醫院。只是到了病房門口,手臂卻僵硬得擡不動。

    怎麼都無法去推開那扇門。

    強烈的內疚和自責,還有對溫悅年紀輕輕,生命即將走向盡頭的惋惜。

    斯蒂芬耳力是極好的,他聽見了外邊的動靜,警覺性讓他起了身,一把拉開了病房的門。

    和曲明洋四目相視,他濃眉一緊。

    曲明洋亦是神情一凜。

    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就那麼無聲的對視着。

    “我進去看看溫悅。”

    曲明洋半晌,出聲。

    斯蒂芬方纔讓開了身形。

    曲明洋進屋,曲文皓跟着。

    曲明洋的腳步慢慢的凝滯了。

    他是怎麼都想不到,溫悅會心臟衰竭的,這個命運多舛的姑娘,像極了她的母親。

    “後悔嗎?你拋棄了他們母女。”曲明洋聲音深沉。

    斯蒂芬神情肅凜,“我沒有拋棄她們,是你的好父親,隱瞞了她懷孕的事!”

    “呵!”

    曲明洋不再就這事兒爭論什麼。

    卻又開口說道:“聽說,你身邊有個養女。挺諷刺的哈。”

    斯蒂芬心窩子就像被什麼戳了一下。

    如今,站在生死不卜的他的親生女兒面前,他收養安妮的事,就成了最諷刺的存在。

    他沒有回懟。

    曲明洋嘆了口氣,“母女都是苦命人,都是遇人不淑。”

    他不認爲,顧遇的特殊身份,是傷害她的理由,既然身份特殊,可以放開溫悅,給她自由,離得遠遠的,不就是一種保護嗎?

    或者,事先說清楚,兩個人一起面對,一昧的隱瞞,這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斯蒂芬凜緊眉目,沒做言語。

    身份特殊,做出一些特殊的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他對顧遇的對錯,不做置評。

    就像他當年,那件事發生後,他就把自己的身份和工作性質講給了他的小傻子,顧遇錯在,沒有跟溫悅講清楚這件事,現在,他只盼着溫悅能安然無恙的醒來,至於未來要不要和顧遇在一起,全聽她的。

    曲明洋在牀邊站了一會兒,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就轉身離開了,他走了,曲文皓就跟着走了。

    病房裏,重又剩下,斯蒂芬和人事不知的溫悅。

    斯蒂芬坐在牀邊,垂目凝着她,就那麼的,到了天亮。

    歐陽明蘭這一晚上沒少折騰。

    她總是疼,疼的翻來覆去,半夜,曲文川去叫護士給她打杜冷丁。臨近天亮,歐陽明蘭慢慢睡過去了。

    曲文川也累了,他躺在沙發上,合衣而臥。

    只是很快就又被驚醒了。

    他夢見,歐陽明蘭反悔了,說什麼都不肯爲溫悅提供心臟,說他照顧她不夠好,她並不滿意。

    所以協議取消了。

    曲文川醒來,滿心煩躁。

    就聽見有人輕輕叩門。

    他側過眸去,看見門上的窗子映出一張熟悉的臉。他起身走了過去。

    顧遇一宿沒睡,實際上,他已經好幾宿沒怎麼合過眼,眼睛裏紅血絲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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