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一伸手,就把她胳膊拽住了,就勢一拉,沈鬱書便跌在了他身上。她上,他下,秦笙雙臂把她腰背一圈,讓她連走都走不了。
“要不然我去你屋裏睡?”他桃花眼曖昧。
沈鬱書羞了個滿面緋紅,“滾,臭流氓!”
秦笙也不以爲意,雙手捧了她的臉,在她脣上,吧唧親了一下,纔將她鬆開。
沈鬱書起身後,照着他腿又是一腳。
疼是有點兒疼,但更多的像打情罵俏,秦笙就那麼受了那一下,看着她氣呼呼的離開,他脣邊還是彎着的。
真好啊!
他和她也有打情罵俏的一天。
溫悅在二樓上就看到了下面的一幕,心裏笑了笑,沈鬱書她可能自己都沒發現,她心態的變化。
她已經在慢慢接受秦笙了,只是她自己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而已。
一回身,就見顧遇站在糖糖臥室的門口,目光深邃凝視着她。
溫悅當做沒看見,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顧遇燃了一根菸,站在那裏吸了起來。
秦笙也沒睡,一擡頭,就見到二樓處倚欄而站的頎長身影。
“要不然,喝一杯?”
秦笙反正也是睡不着,就坐了起來。
顧遇轉過身來,眸光深邃如夜,他沒說喝也沒說不喝,只在那根菸吸完後,進屋去了。
一大早,宅子裏就熱鬧起來,大的小的都起牀了。沈鬱書拿着木梳幫糖糖梳辮子,秦笙端着一杯水,坐旁邊看着,漂亮的桃花眼溫溫的,涌進許多憧憬。
有一天,他和她生了女兒,她也是這樣給他們的女兒梳頭髮的吧!
只是忽然心頭又一疼。
他們這輩子怕是不能有孩子了。
都是他的錯。
顧遇去學校了,沈鬱書早餐過後,就去了工作室,秦笙去了公司,溫悅準備去店裏,卻聽見有熟悉的手機鈴聲。
她一頓。
糖糖小手舉着顧遇的手機跑了過來,“媽媽,爸爸的手機落在家裏了。”
溫悅看到那手機屏上閃動的號碼,標註是第四醫院吳院長。
大凡是醫院方面的人給他打電話,都跟某種心臟難題有關。
溫悅遲疑了一下,就替他接了。
“顧先生,上次做手術的那個病人,出現了一點狀況,您能有時間過來一下嗎?”
溫悅便道:“抱歉,顧遇他手機落在家裏了。”
對方便一怔。
“是顧太呀。”
溫悅就一頓。
她剛纔那句顧遇的手機落在家裏了,實在是容易讓人誤會。
“不是。我是他前妻。”
她回。
對方:“哦哦哦,這樣,他還有別的聯繫方式嗎?”
溫悅想了想,別的聯繫方式,她還真不知道。而且,顧遇授課的學校有好幾所,她也確定不好他去的倒底是哪所。
“這樣吧,他過來時,我轉告他,他應該上完課,就過來看女兒。”
對方:“好好好,那麻煩您了。”
通話結束。
正想着,手機就又響了,這次是個陌生號碼。
溫悅接起。
對方:“我手機在家裏吧?早上出來匆忙忘帶了。”
溫悅:“是。”
溫悅一頓,就道:“讓小北過來拿吧!”
顧遇胸口一悶,但還是說道:“好。”
可是小北的電話很快打過來,“溫小姐,我車子拋錨了,這會過不去了,能不能拜託您把手機給顧先生送過去呀?“
溫悅蹙了蹙眉,看來這是老天跟她過不去了。
“行吧,我給他送過去。”
馬路上,小北千恩萬謝,“謝謝溫小姐,謝謝溫小姐。”
旁邊的女生詫異地問道:“哪裏拋錨了,你爲什麼要騙人家?”
小北:“我不是要多多爲顧先生和溫小姐複合創造機會嘛!行了,別問了,想去哪兒,說!”
“西山,爬山去!”
“走嘞!”
……
溫悅問清了顧遇授課的學校,也告訴他,那位李院長找他的事,然後便繞道去了那所學校。
顧遇是用一位學生的手機給溫悅打的電話,當下又給李院長打了一個,瞭解了那位病人的情況,並說這邊的課一結束,他就去醫院。
然後,他就去上課了。
溫悅按着他給的地址找到了臨牀專業的教學樓處,把車子停下,向經過的學生打聽了顧遇所授課的班級,便走了過去。
教室就在一樓。
溫悅站在窗下,朝裏望去,她目光就定住了。
遠遠的,她就看到了講臺處那個穿白大褂的男子,她從沒有想象過,他站在講臺上的樣子,其實某些時候,用斯文敗類來形容他也差不多。
“那個是顧教授嗎?好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他吧?什麼時候我們也能上他的課就好了,到時候我讓你紮成篩子我都願意!”
兩個女學生走過時,翹着腦袋,朝着教室裏面望了半天,一個有些瘦小的姑娘就說。
另一個有些豐滿的姑娘道:“我們一護理專業,也能請顧教授來教課嗎?那我也甘願讓你把我紮成篩子!”
兩個女生平時練習扎針和扎液的時候,都是拿對方做練手的。
溫悅無語的搖了搖頭,這些小姑娘大抵跟她當年一樣的,顏控。
講臺上的人,眼梢掃到外面的人時,目光頓了頓,溫悅微低臻首,並沒有看到他的視線望過來。
直到她擡起頭。
她就一頓。
顧遇的視線與她相撞,眼角有了一絲清淺的弧度,目光越發溫潤了幾分。
剛好,這堂課幾分鐘後就結束了。
顧遇邁步離開教室。
那道翩翩身影向着她走過來。
溫悅將手機遞出去,“拿着吧。”
她轉身要走。
指尖卻一緊,有種溫熱包裹了她。
顧遇接手機的時候,順勢還牽了她的手。
“我很開心,你能給我送過來。”
溫悅淡淡的彎了彎脣,“順路,別放心上,顧先生。”
她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有抽開。
他攥的很緊。
溫悅臉上就有了幾分惱色,怒瞪他。
顧遇方纔鬆開她的指尖,將手機掖進白大褂的兜裏,“是去店裏嗎?路上開車小心。”
溫悅沒理他,匆匆走了。
只是坐進車子裏的那一刻,心跳還是紊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