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勺勺提醒,她忽然想起小說裏被作者一筆帶過的詩會。
這場詩會並非像那兩個姑娘所說只是同學間小聚,而是由皇帝路孝覃暗中籌辦。
小說裏,女扮男裝的女主鳳寧一舉奪冠,讓隱匿於暗處的路孝覃對她青睞有加,可女主有光環,詩會結束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每每看到這裏,喬清歌都忍不住唏噓,還說是真愛,加了兩撇小鬍子就認不出了。所以她最討厭這個男三,可偏偏後面男三的戲份不少。
喬清歌在狗子男主這裏僵持不下,但攻略的任務不能停,想了想,她決定去男三那邊混混眼熟。
來這裏後,她每一天都相較之前更想念現實生活。這到底是個什麼破地兒,草芥人命的亂世道。
於是在勺勺的指引下,她打開商城,看到了勺勺力推的一條紅白色襦裙。
【宿主大人您一定要聽勺勺的,這件衣裳根本不是外面那些粗製濫造的賤貨能比的,這件衣裳不僅能吸引女人的注意力,而且,可讓在場男士,無一不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
【聽師哥師姐們說,這玩意兒在新婚之夜的銷量尤其的好…】
喬清歌:…你應該是個小黃文系統,在虐文裏實在是屈才了。
【嘿嘿。】
【嘿嘿。】
【嘿嘿。】
最後,喬清歌選了一條粉藍色長裙,雖沒什麼作用,但至少不用再穿着這身粗布衣裳。
自己身無分文,唯一剩下的幾枚銅板還在那日爲路孝文買菜用掉了。現下連養活自己都難,更別提做一件新衣裳。
因此,她只能忍痛用這36積分換購了粉藍色長裙。
當夜,喬清歌到了地方後並未直接進去丟人現眼,她沒有邀請函,只能等着暗中窺視的秦小卿來將她帶進去。
只是沒等來秦小卿,倒是又等到了青邵。
不知是不是因爲路孝文太過殘暴,她越看青邵越覺得眉清目秀,這俊朗的少年郎再變態也變態不過瘋狗吧。
因此,在青邵笑着邀她進去時,喬清歌絲毫不矜持,直接走到了他的身側。
青邵眼角的笑意更甚,驚的一旁跟着的塵四半晌合不起下巴。
這,真的是他家少爺?
喬清歌進了門就翻臉不認人,她自顧往裏走,把幫她進來的青邵晾在了原地。
裏面仍是一條街道,黑黢黢的夜只靠燈籠環簇,雖也能起到照明的效果,但人人臉上都印出了幽紅色。
喬清歌一個激靈,這陰間的風格實在瘮人,想來操辦這場詩會的人也不磊落。
再往裏走纔看的清楚些,照明逐漸亮堂起來,但紅燈籠有增無減,好在油燈蠟燭管夠,沒讓紅色佔了勢。
詩會也就是定在了這裏。
喬清歌深知,要想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就得先讓自己低到塵埃裏。
於是在有人來詢問她是否真的是文盲時,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楚楚,“清歌只早些年識得一些字,並非目不識丁,今日有幸能和各位公子小姐們一同赴會,就是死也無憾了。”
糟糕,一激動就用了成語。
然而衆人根本沒聽到那個可有可無的成語,只道果然是個沒文化的下人,動不動就生啊死的,可憐啊!
桌子上配齊了筆墨,像是考試似的。
喬清歌雖然成績不好,但寫得一首漂亮的好字。無論軟筆硬筆,都是同齡孩子間的佼佼者。
可惜她自小就不知道爲自己爭取,往往錯過了許多能讓她成名的機會。
上了大學以後也是躺屍王者,從來不參加任何活動,不如她的同學已經因爲書法上了衛視,而她只坐在屏幕前,抱着西瓜吐槽,現代社會誰還看人寫毛筆字啊。
可她心裏其實酸的很。
回憶起往事,喬清歌的眸間染上了一層霧,偏偏這樣看起來,更是溫婉動人。
暗夜之中,路孝覃愈發覺得這女孩像極了一個人,他早早仙去的母妃。
【限時活動,給愛哭的孩子遞去手帕。可獲得錦鯉之體抽獎機會哦!】
聞言,喬清歌立刻沒入暗夜尋找那個哭泣的孩子,她饞“錦鯉之體”已經好些天了。
可找了半天連個孩子影都沒有,倒是有個一米八六的大個子正聳動着肩膀,看樣子是在抽泣。
喬清歌不確定勺勺說的是不是眼前這位,她試探的把手帕遞了出去。
那人頓了頓,並未伸手去接。
喬清歌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麼,只得安撫道:“這位公子,外面全是人,您這樣鼻涕眼淚一大把的,要如何出去見人。”
看着男人一身上好的布料,也知他並非普通人,應該不會跟她一樣不在乎臉面吧。
果然,男子接過了她的手帕,擦完臉冷冷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靠!
太囂張了吧!
喬清歌爲自己對他施以援手的舉動感到可恥,卻聽勺勺說【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錦鯉之體抽獎機會!另外,路孝覃對宿主大人的好感度上升了5個點!】
路孝覃?
優美的中國話卡在嗓子眼硬是被喬清歌生生嚥了回去。
皇上的語氣怎麼能用囂張來形容呢,皇上的語氣應該叫霸氣莊嚴。
喬清歌忙狗腿的應下來,“公子放心,我這個人嘴特嚴實。”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容易引人誤會,公子,有緣再見。”
喬清歌着急忙慌做了告別,逃一樣的離開了。
果然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單單只是增加了兩點逃跑成功率,就讓喬清歌的逃跑速度有了質的飛躍,她還不能很好的控制住,以至於一路橫衝直撞,最後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
十六歲的少年,胸懷還不夠寬闊,但隱隱萌生的胸肌和腹肌讓喬清歌忍不住的想要揩油。
因爲這具身體,莫名的熟悉。
她剛要伸出鹹豬手,男孩春風滿面的臉湊了過來,沒臉沒皮道:“原來姐姐喜歡主動,那我日後便只等着姐姐投懷送抱。”
…
變態請自重。
喬清歌連連後退,估摸着到了安全距離便停了腳,拿出一套討饒的說辭。
“奴婢罪該萬死,還請少爺勿怪。”
萬死嗎?
“姐姐果真厲害,我至今也就知道千種死法,姐姐居然能萬死。”
看着少年郎天真無邪的眼眸,喬清歌不寒而慄。
這是在…誇她?
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