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那一截皮膚白皙滑膩,引人遐想。
宇文墨貼近了她的耳畔,聲音低低沉沉的,
“但既然染染開了口,我就給他一條活路。”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落入耳中,燒得她耳尖發燙,緋紅爬上了臉頰。
宇文墨大手覆上她的臉頰,粗糲的指腹蹭着她的脣角,緩緩摩挲,
“只要是染染想要的,我都給。”
他的嗓音幹冽,低沉的要命。
葉染的心跳在頃刻間停了半拍。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在門外停住,侍衛的聲音隨之響起,
“王爺,大將軍已經回朝,現下在御書房等您。”
宇文墨聽他說完,面帶不悅的冷聲說了句,
“知道了。”
隨即帶着柔意的目光重新回到葉染的臉上,他垂首在葉染的脣上輕輕落下一吻,蜻蜓點水。
“乖乖等我,嗯?”
葉染垂眸眨了下眼睫,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宇文墨溫熱的指腹不捨的在她柔軟的脣瓣上又摩挲了幾下,這才轉身離去。
宇文墨剛剛離開,葉染就像是突然失了力氣一樣,癱軟在了一旁的榻上。
剛纔強裝的鎮定,現在都沒了。
她不敢跟他提自己要走的事情,因爲她知道他絕不會同意。
她現在甚至有些害怕見宇文墨了,那種屬於上位者獨有的霸道和威懾力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在這裏她所有的小計謀都施展不開。
他擁有着決定所有人生死的能力。
她必須快一點了。
*
葉染當即就去了宇文森的寢殿,找他起草了禪位詔書,並把玉璽也一同命人送去了御書房。
宇文墨正在跟北國大將軍在御書房商談。
大將軍算是北國的一派清流,不管是當年王丞相逼宮害死了老皇帝,還是宇文墨現在處置了王丞相,他統統都不站隊也不管。
他只管北國的邊境安全,派系鬥爭他一律不參與。
不管坐在那個皇位上的是誰,他要保的只是這個國家的安全。
宇文墨此次把他召回來,也是要確認他的態度。
正巧宇文森送來了禪位詔書,大將軍也在,宇文墨可以名正言順的繼位了。
宇文森還附上了一封書信,說自己在宮中被圈禁已久,希望宇文墨可以準他今日就離宮。
宇文墨巴不得他早點滾蛋,也準了。
*
宇文墨這一忙便忙到了夜色降臨。
禪位詔書他已經公佈了,雖然還沒有舉行正式的繼位大典,但是衆大臣已經統統跪下齊呼聖上萬歲。
宇文墨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復仇之路走得如此之順,甚至連皇位都是手到擒來,幾乎不吹灰之力。
從前以他的設想,雖不至於大殺四方,但是至少手上也要沾染不少血,才能走到今天這步。
他隱約覺得葉染在其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雖然葉染說她做這一切並不是爲了他,但是宇文墨覺得她就是自己的福星。
宇文墨帶着一衆隨從朝着葉染的宮中走去。
他剛纔在朝上的時候已經想好了,要在繼位大典上一起舉行封后大典。
葉染將成爲他的皇后。
或者讓葉染直接搬進他的寢殿和他同住。
不過北國似乎沒有這樣的先例。
算了,不管怎麼樣都好,只要他們兩個能在一起,不管住在哪都可以。
宇文墨這樣想着,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頎長的腿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
剛走到葉染宮門口,宇文墨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喚道,
“染染。”
他再也不用顧及任何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她在一起。
宇文墨大步流星的邁了進去,葉染帶來的侍衛照常守在院裏,看見宇文墨後在旁跪成了一排。
臥室的門緊閉着,沒有迴應的聲音。
宇文墨想着葉染也許是累了早早的睡下了。
但是一顆心卻控制不住的有些慌亂。
他鎖緊了眉心,雙手用力的拍開了門,聲線暗沉,
“染染。”
屋子裏一個嬌小的身影嘭的一聲跪了下來。
宇文墨黑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在看清那人是葉染的丫鬟小環以後,卻徹底暗了下來,漆黑如夜。
宇文墨咬着牙,下頜線繃緊,聲音冷的能殺人,
“人呢?”
小環伏地磕了兩個頭,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奴……奴婢不知……”
宇文墨筆直修長的腿擡起,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桌子。
桌上的茶壺杯具碎落一地。
他轉身,怒火沖天的視線掃過跪了一地的侍衛,低沉凌厲的聲線裹挾着肅殺之氣,
“人呢!”
侍衛們齊齊垂首,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只有宇文墨的隨身侍從躲不過去,只能上前回道,
“公主從宇文森寢殿回來以後,就一直呆在屋內,並未出門。卑職不知……不知……”
侍從說到這往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宇文墨之前交代過全天候看着葉染,她的一舉一動都要上報。
如今葉染在他們的監管下竟然憑空消失了。
如果找不回來的話,恐怕他們的腦袋都保不住了。
宇文墨黑眸裏的冷邃更濃,嗓音冷入骨髓,
“宇文森人呢?”
侍衛繃緊了身子回道,
“得了聖上的批准,午後已經離宮了。”
宇文墨深邃的五官,繃緊的下頜,透着說不出的危險和陰鷙。
他大手放在腰側的劍柄上用力握緊,聲音分外的低沉晦暗,
“備馬。”
*
北國都城外,一個馬伕趕着一輛樸素尋常的馬車,在夜色中疾行,後面蕩起飛揚的塵土。
宇文森看着葉染白紙一般蒼白的小臉,有些不忍的說道,
“怎麼趕路趕得這麼急,你看看你的小臉都白成什麼樣了。”
他以爲他讓了位,宇文墨至少不會再爲難他的,不知道爲什麼葉染這麼急着走。
“我沒事,還是快點趕路,等到了南國邊境,我們就安全了。”葉染聲音有些發虛的說。
葉染是喬裝打扮成宇文墨的小廝混出宮的。
這些喬裝打扮的手法還是之前跟孟秋學的,連宇文森看見的時候,都沒有認出她來。
等出了宮,葉染扯下了臉上貼着的假鬍鬚,擦去了滿臉的麻子,露出了光潔的小臉時,宇文森才被她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