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店小二的自我修養 >第103章 第103章
    “大師請留步。”月門前,一個守衛模樣的人擋在了司時身前,“莊主有令,此處暫不許外人踏入,還請大師下山回莊。”

    司時一愣,她沒想到僅有一道圍牆的月門也有人看守,頓下腳步。

    這守衛身後便是一條石板路,路兩旁是低矮的灌木叢,此時灌木叢中正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看起來就是一條尋常的山道,實在不知他爲何阻攔。

    “這位大哥,我只是想上山去賞花罷了,而且我看山上還建有涼亭,想來以前也是可以通行的,爲何如今又不許了呢?”

    司時追問,那守衛卻不答,只搖頭,“此事我等不知,只是莊主有命,還請大師不要爲難小人。”

    見他實在不通融,司時只好轉身離開,可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忽覺眼前飛快的掠過了什麼,她沒看清,使勁揉了揉眼睛,面前還是隻有這個守衛。

    “這位大哥,你剛纔可曾見到一道黑影閃過,就在你身後。”司時指了指他身後大樹中間的位置。

    可惜守衛這次連頭也沒回,面無表情道:“小人腦後沒長眼睛,自是看不到身後之事,也不知道大師說的什麼黑影。”

    “餘光也沒看見嗎?”

    “沒有。”

    聽他肯定回答,司時眉頭微皺。

    不過她雖覺剛纔那抹掠影不似飛鳥,但也有可能是自己眼花,便點點頭:“好吧,應該是我看錯了。”

    守衛很冷淡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司時無趣,便自己轉身下了山。

    而就在司時走後不久,就在她剛纔所指大樹十步之外,一雙陰狠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離去的背影。

    行正與已經跟林韌討論過葉家和萬家滅門一事,因爲事關重大,且不知賊人會在何時動手,所以他們商議的是,暫時由行正帶一部分弟子先去兩莊查看,看是否能找到線索,而行悔和行緣則先留下守衛林家莊。

    行悔對這個提議沒有異議,行緣倒是提了一句想跟師兄互換,卻被行正勸回:“你還記得‘自恣’日那天師父對你說的話嗎?”

    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他當然記得。

    師父這是在告訴他,讓他不要爲外相所擾,而要做到真正本心寧靜,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可惜他故地重遊,再遇故人,本以爲能做到心無波瀾,卻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

    “師兄教訓的是,是我着相了。”行緣衝行正施了一禮,又對林韌道,“林施主若在在此期間發現任何異常,無論何時儘可找人來尋我,貧僧必定全力相幫。”

    林韌看着眼前這個對他有如陌生人的兒子,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行到半路卻又收回,嘆口氣,也衝他回了一禮:“如此就多謝行緣大師了。”

    行悔見林韌這般,有些憐他慈父心腸,便想勸勸師弟,卻見行正衝他搖了搖頭,只好作罷。

    因爲天色已晚,因此行正等一行人便打算第二日再動身。

    司時聽說智善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便想着讓智心來幫她療傷,可智善卻搖了搖頭。

    “我已敢肯定你中的是蠱毒,這蠱十分厲害,若發作時不得內力強勁之人壓制,你元氣便會一日一日衰落下去,這也是你爲什麼練功如此緩慢的原因,如果此時換了智心來,我怕你這次之後恐怕情況還要更糟。”

    她也知智善說的是實情,其實在她開始修煉達摩功之前,她身體還要更差。

    因爲每次毒發,她體內的那東西便會在躁動不已,這不僅讓司時痛不欲生,而且還會傷及內腑。

    她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池子,她練功是在往池子裏灌水,而那毒物就是在放水,所以即使她一直勤加練習,可功力長進卻十分微弱。

    而等到每次毒發,那出水口便立刻有如泄洪般,迅速將她精氣耗盡,若沒有智善相幫,恐怕她早就撐不到今日了。

    這裏除了三位“行”字輩的長老,便屬智善武功最高,司時無法,只得再次欠下他這份人情。

    心驚肉跳的等到子時,司時剛察覺體內有異動傳來,坐在她身後的智善便運起內力,注入司時體內。

    微暖的氣流順着司時經脈遊走,這次那團陰冷之前沒有像上次一樣停在司時脾肺處,而是趴在了她的心房上。

    智善眉頭微皺,他沒想到這東西竟還懂得躲藏,他知此次師弟恐怕要受些苦楚了,便趁那物未動之時,立刻將司時心脈護住。

    只不過子時纔剛過,之前那悄無聲息的暗影卻似突然活過來一般,似發覺外面有東西無形將其包裹,先試探着動了動,發覺無法掙脫後,便有些狂躁的掙扎起來。

    司時額上開始有冷汗冒出,她覺得自己心臟上像是插了一把刀,又像是有無數細爪勾住皮肉正在用力拉扯。

    “啊!”終於,在感覺那東西似要往裏心口裏鑽時,司時痛得神魂都像是在顫動,痛叫出聲。

    智善也焦急萬分,他從未遇到過如此狡猾之物,之前幾次只要他用盡全力將其強行制住,最多半刻中,那物便又會重新歸於平靜。

    可不知是不是將其壓制得太久,每十日才能甦醒一次的東西開始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它不甘於短短半刻的時間,想再次獲得自由,便奮力往不受束縛的地方鑽。

    司時痛叫一聲之後便昏了過去,智善怕傷到師弟心脈,立即將包裹心脈的內力撤去,那東西得了自由,便收了勢頭,準備飛離心臟。

    就是現在!

    潛藏在一旁的純陽之氣再次將其包裹,智善拼盡全力控制着每股氣勁,想要將那物碾碎,可是與之前一樣,無論他如何努力,那物始終不碎,掙扎半刻鐘後又不再動彈了。

    智善已經滿頭大汗,他想查看司時情況,纔剛一收手,卻見她軟軟朝後倒來,直接落入他懷中。

    這是兩人第二次靠得這麼近,不過與第一次不同,智善倒是沒有覺得牴觸,只是覺得師弟似乎太瘦了些,師弟這樣躺在他懷中,肩膀竟比他窄上一半,彷彿他輕輕一環手便能將對方抱個滿懷。

    他對自己突然生出的這個念頭感到無比困惑,不過既然司時已經昏過去了,智善也就沒打算叫醒她,而是直接將她平放到了牀上。

    司時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

    她只記得昨天似乎痛暈過去了,這還是她自進少林後第一次暈過去,想到昨晚情形,她眉頭微皺。

    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她看向對面牀上,見牀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便知智善已經離開了。

    換衣起牀,司時在林家莊無事可做,便在院子裏練功,智心見了,便要上來找她切磋,司時也來了了興致,就與他過了兩招。

    然後就這兩招,她就被打得趴在地上。

    “呸呸!”司時吐了吐嘴裏的灰塵,拍拍衣服站起來。

    她哀怨的看着智心,控訴道:“你身爲師兄怎麼能出手這麼沒輕重,師弟我拜入師門晚,你就不知道讓我兩招嗎?”

    智心看了看她,嚴肅點頭。

    司時拍了拍手,大喝一聲再次衝上去,然後三招落敗。

    “師兄,你不是答應讓我兩招嗎,怎麼說話不算話呢?”司時再次狼狽落敗,覺得對方簡直厲害得不像人。

    智心皺眉,“我已經讓你兩招了,剛纔我就讓過你一招,否則一招就把你打敗,這比試也未免太快了。”

    噗!司時吐血,他可真是誠實的讓人絕望啊。

    “師兄,你少林功夫學得這麼好,那你輕功好嗎?”她又問。

    智心只默了片刻便點頭,道:“輕功和內功是一起學的,我的輕功雖比不上智善師兄,但也不錯。”

    於是司時指了指牆邊的那棵樹,問道:“那你能從那邊飛過來,然後速度快得我看不見嗎?”

    “有人的輕功能快得你幾乎看不見嗎?”智心是個武癡,他聽司時這麼說,立刻雙眼灼灼的盯着她。

    “不是,我就是聽人說過,好像那些輕功登峯造極的人,要是從你面前過,只要‘嗖’的一下,你連對方人都沒看清就先人頭落地了。”她誇張的比了個動作。

    智心有些躍躍欲試,便道:“那我試試吧。”

    言罷,他立刻飛踨上樹,然後運氣輕功,從一邊掠到另一邊,身法極快。

    可即使再快,司時還是將智心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別說是快得看不清到底是人還是鳥了,她甚至還能看見他那明晃晃的光頭。

    人和人的差距不至於這麼大吧?

    時曾見過風流緒與人打鬥,雖然他身法也很快,但還是能看清是個人,而且智心也算是高手了,雖然比不上風流緒,但也沒差太多。

    既然這樣,那對方總不可能是鬼吧?

    “怎麼樣,你能看清我的身法嗎?”智心有些期待的盯着她。

    司時遺憾點頭,“可以。”

    這下換智心不開心了,他嘴脣緊抿,別了司時就開始練輕功去了,似乎真打算把輕功練到從人面前飛過也看不清人影。

    “看來我真的看花眼了。”司時喃喃自語,徹底將此事丟開手去。

    這一幕剛好被一個路過的丫鬟看見,她見司時離開,過了會也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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