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移情別戀了白鳥澤王牌 >第15章 移情別戀的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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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須慎裏不愧是和跡部景吾有親戚關係,這種光聽着就讓人感到羞恥的話對她來說簡直是信手拈來。

    然而這句話唯一的聽衆——牛島若利卻彷彿根本沒有被羞恥到一樣,淡定地闔了下眼,然後語氣平和地“嗯”了一聲。

    “還有想去的地方嗎?”牛島若利問。

    白鳥澤已經被他們逛得差不多了,總共也就這些地方,再逛就要逛到老師辦公室去了。

    沒人喜歡去老師辦公室逛一圈,就連牛島若利也不例外。

    他是靠體育強項直升的白鳥澤,學習成績實在不太好意思拿得出手。不過也沒事,除了任課老師平時會嘮叨幾句,教導主任那還是不太要求他們的。

    然而,守須慎裏瞬間瞬間收了那副女王樣子,狗腿似地貼過來,說:“想去牛島前輩的教室!”

    牛島若利木着眼睛盯着她,沉默兩秒。

    他不知道該不該拒絕一下,畢竟這要求還算合理。

    於是牛島若利抿了下嘴,說:“走這邊。”

    他轉過身帶着守須慎裏從馬場穿過中庭,再次與盛放的馬薩德醫生相遇。

    牛島若利瞥了一下,想起來問:“守須,你是混血嗎?”

    守須慎裏皺着鼻子回答:“算是吧……”

    她有些不情不願的,看上去很不喜歡別人提到這個話題。只是由於問這個問題的人是牛島若利,才捏着鼻子答了一下。

    牛島若利收回視線,有些沉默。旁邊人的情緒已經濃烈到他都能感受到的程度了。

    守須慎裏咂咂嘴,說:“我父親是法國人。”

    牛島若利的視線又飄向了旁邊的馬薩德醫生。他記得課本上說,馬薩德醫生是法國的月季品種來着……

    “不過平時應該也看不太出來吧,我感覺我和守須女士長得還是挺像的啊?”守須慎裏仰着脖子思考。

    牛島若利:“……”

    ‘守須女士,是她的母親嗎?’牛島若利默然片刻。

    他很少聽到有人這樣直接稱呼自己的母親的。特別是自己家的教育屬於較爲傳統的老派,平時“母親”、“祖母”叫得恭敬。

    不過家裏兩個守須,不會錯亂嗎?

    牛島若利突然冒出這兩母女互相面對着,稱呼對方“守須女士”、“守須女兒”的畫面。

    他眨了下眼,打散了自己腦中離譜詼諧的畫面,對着守須慎裏說:“還是看的出來的。”

    畢竟眉眼的地方不太像個日本人,太挺立,太深邃了。當直面守須慎裏那雙眼睛的時候,真的很少有人能不陷進去。

    但是守須慎裏依然堅持着自己的理論,拍着胸脯和牛島若利說:“守須女士就是這樣的眉眼。”

    說完,還不忘賤兮兮地補上:“不過我更年輕,更好看就是了!”

    牛島若利選擇不接她的話,繃着張臉,看不出表情。

    守須慎裏渾然不在意,自娛自樂個沒完,說:“我也更高些,腿也長,就是老師總把我安排在最後幾排,視力好也不是這麼用的呀!”

    她王婆賣瓜,還時不時問一下聽衆的建議:“你說是不是?”

    牛島若利自己平時都坐最後幾排,也沒覺得有什麼看法,於是實事求是:“太高了會擋住同學。”

    守須慎裏亮着眼睛炫耀:“可是我腿長啊!”

    她身材比例好得不行,坐着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她一米七的身高。

    “那你和老師提一下?”牛島若利一臉的迷茫,完全不理解這有什麼關係。

    或者換句話說,他腿也挺長的,但也沒被別人擋着視線,所以有些不太能共情。

    守須慎裏炫耀給了一潭死水,喪氣地垂了下肩膀,乾脆開始打起直球:“牛島前輩,這個時候順着誇一下我就好了。”

    牛島若利:“……”

    他更迷茫了,一頭霧水地看着守須慎裏:“誇哪裏?從哪誇?”

    守須慎裏噎了一下,眼睛睜得圓滾滾地看着他,好半沒說話。

    牛島若利沉思片刻,語氣認真:“……熱愛學習挺好的。”

    守須慎裏笑了,也不知道是氣憋着了還是真的被這人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的。

    她慢慢摸着牛島若利的腦回路,擡着下巴矜持地展示着她的長腿。

    “誇我腿長。”守須慎裏拍拍大腿,灰色的百褶裙隨之晃動兩下,“麻煩重誇一下,牛島前輩。”

    牛島若利的視線往她那白的晃眼的大腿上一飄而過,不知爲何頓了一下,然後平淡道:“你腿長。”

    守須慎裏收下這句乾巴巴的、沒什麼營養的誇讚,笑得像個討了巧的貓。

    她變本加厲道:“還有呢?”

    牛島若利瞥了一下:“還有什麼?”

    守須慎裏:“誇我啊!”

    “已經誇過了。”牛島若利邁着步子走得離守須慎裏遠了一些,目視前方扯開這個話題,“樓上三樓。”

    守須慎裏的腦子不太聰明,就這樣被扯開了注意力。她冒着腦袋朝三樓看過去,對着上面一排拉開的窗戶指指點點。

    “你們怎麼也不關窗,聽說晚上要下雨的。”

    她在教學樓下指出一副領導巡查的氣勢,對着三樓最左邊那個教室的窗戶點了點:“尤其是那個!窗戶開着也就算了,怎麼窗簾也散在外面!”

    守須慎裏一番搖頭晃腦,然後扭着脖子看向牛島若利,問:“你們是哪間教室?”

    然後,牛島若利就把手指向了三樓最左邊那一間。

    守須慎裏立刻站直,對着牛島若利嬉皮笑臉,道:“那正好,我去給牛島前輩關窗!”

    她一溜煙跑得飛快,仗着腿長,三兩步跨完一段樓梯。

    一眨眼,牛島若利就看着她歪在二樓的樓梯扶手上,探出個腦袋望着他,馬尾辮垂到胸前。

    “牛島前輩,你走得好慢哦……”

    她勾着嘴角顯得特別欠打,如果是跡部景吾站她前面,這時肯定一個網球糊上去了。

    牛島若利自然是不會這樣的,他不會網球,也看不出守須慎裏賤兮兮的神情。只是覺得這傢伙嬌氣又活潑,明朗又野得很。

    他垂着眼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白色的布制室內鞋在灰黑的大理石地板上踩出啪唧啪唧的聲音。

    守須慎裏順着這個聲音點了下手指,像跟着打起節奏似的,然後在牛島若利快要走近的時候又往上跑幾步。

    她一近一遠的,特別像牛島若利小時候放的風箏。

    他隱隱覺得守須慎裏和他之間有根看不清摸不着的風箏線,而線頭手柄卻實際在守須慎裏的手中。

    牛島若利被這線逗弄着,到了自己班上的教室。已經清掃乾淨的教室裏,黑板桌椅都整潔非常。

    守須慎裏邁了進去,先關上了窗戶。關窗的那一刻,風吹起她的頭髮,像旗幟一樣地飄揚在腦後。

    她於是又攏了攏頭髮,在教室裏轉了幾圈,問:“牛島前輩的座位在哪裏呀?”

    牛島若利看着她轉完,虛指了一下她身後的位置:“這裏。”

    不是什麼主角命定的靠窗位,他背靠着教室後面的儲物櫃,左邊右邊各有三列,是不偏不倚的中間位置、最後一排。

    而他身後的儲物櫃,班上同學什麼東西都會往裏放。棒球、足球、網球、籃球,還有一些弓箭、木劍……反正就是沒有教材。

    他們班算是學校劃分出來的體育特長班之一,時常上個課連學生都坐不齊,不是這個去參加比賽了,就是那個去參加集訓。

    有時候社團訓練得狠了,一上課班上就睡倒一大片。悶着腦袋,一個比一個睡的香。

    守須慎裏用手指摸了摸牛島若利的桌面,突然問道:“牛島前輩上課也睡覺嗎?”

    牛島若利抿着嘴,半天“嗯”了一聲。

    守須慎裏悶笑,手掌貼住木製桌面,問:“那是什麼樣的睡姿呢?”

    牛島若利不太想接話,但守須慎裏盯着他的視線實在過分灼熱了。

    這視線看得他燒得慌,有些騎虎難下,於是只好將收拾好的椅子擺了下來,然後輕輕一扯,自己就坐了上去。

    他看向守須慎裏還貼着桌面的手掌,硬邦邦道:“讓一下。”

    守須慎裏的手瞬間拿開,乖巧地揹着手在桌前看他。

    桌面被空了出來,牛島若利想了想,慢慢趴了下去。

    他還穿着白鳥澤的西式校服,白色的外套裹住後背,繃得有些緊。兩隻手的手臂在桌面上隨意地圈成一個破口的圓,圍繞在他臉部兩邊,像是建起了一層不太牢固的壁壘。

    守須慎裏想了想,蹲了下來,鼻尖與桌面齊平,剛好能聞到牛島若利腦袋上的洗髮水香味。

    她注視着對方的腦袋頂,然後壞心眼地屈起指節敲了一下桌面。

    “起來,上課了哦?牛島前輩。”

    牛島若利木着臉擡起身子,撞進守須慎裏含笑的瞳孔裏。

    他倏地頓了頓,然後突然起身,又邁着步子走向了窗邊。

    剛剛纔被人關好的窗戶此刻又被人開了一條小縫,風從縫隙裏擠了進來,打在牛島若利的眼睫上。

    他眯了眯眼,而後回頭解釋:“好像有點悶了……”

    守須慎裏蹲在原地看他,百褶裙因爲這個姿勢敞着,露出一小截灰色的運動短褲。

    牛島若利無意瞥到,然後咳得歇斯底里。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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