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當個魔王可太難了 >第63章 絢爛的紅髮
    拉芙娜對安全問題非常看重,一有機會必然會貼身跟隨,基本處於洗澡站門外,蹲廁所遞手紙的狀態。就連頗有憂患意識的裴仁禮都覺得她多少有點魔怔了,不過是出門喫個飯還得帶上保命的傢伙,並且約定務必趕在晚10點以前回來……

    ——夢迴高中時代了屬於是。

    穿戴整齊的裴仁禮只好把祝福之矛別在腰上,這纔出門。

    從宿舍往北是法術訓練場,往西一直走到牆邊就是進入學校地下的入口,這部分是爲了應對學生數量大增後來擴建的,剛好在結界範圍外,正因如此之前拉芙娜才能跟着一起去。

    每天這個時間,裴仁禮都要去食堂喫完飯,不過這次要去的是禮堂而不是食堂,所以出了宿舍就直線往南走。

    原本就沒啥人的學校此時顯得更加冷清,畢竟老師和校工都跑去幕星城狂歡了,現在學校裏只有學生。

    這個操作讓裴仁禮想起高中運動會,記得午休時廣播裏說‘請各位同學到食堂用餐,請校領導到某某某大酒店……’

    這也難怪,納斯帕爾的冒險者學校由於資金問題,老師的工資也不太高,再沒點其他方面的福利,恐怕就真的招不到人了。

    而且學生們倒也不算苦逼,食堂早早就給他們準備了大餐,並且聽說還從鎮上的酒館裏叫來大桶的好酒,怎麼說也是過節,喫喝這種保留項目還是有的。

    話說回來,聖白節之後學校應該會變得更加熱鬧一些,因爲高裴仁禮一年的學長學姐和帶他們出任務的老師就該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屆時還會開更多的新課程。

    裴仁禮只希望能開與鍊金和魔法相關的課程,格蕾絲老師實屬坑爹……

    一邊走腦子裏一邊轉着這些念頭,學校裏雖然冷清,但也多少還有點所謂的節日氣氛。

    比如現在只要一擡眼,就能看到很多建築物的屋檐或窗邊都掛着六角形的雪片狀白色風鈴,以此象徵着那場聖潔的雪。

    由於學校太大,裴仁禮足足走了快十來分鐘才終於看到學校禮堂,剛剛還是夕陽西下現在已經就剩下一抹落日餘暉了。

    學校的禮堂在當年也因爲暴增的學生而不斷擴建,據說最初的禮堂大小隻有現在的八分之一,並且在主要的大禮堂旁邊還有四五個小型禮堂。

    只不過現在人少根本用不上了,不管是學校召集學生宣佈什麼事兒,還是這次聖白節場地都只用了大禮堂旁邊的一個小禮堂,主要是因爲大禮堂太大打掃起來很麻煩,一般不會使用。禮堂裏已經點亮了燈光,遠遠的隔着玻璃就能看到裏面人影綽綽。

    聖白節對當地人來說等同於天朝過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看來比起外來者裴仁禮,很多人都已經等不及早就進去了吧。

    想到這兒裴仁禮也有點餓了,快走兩步打算感受一下節日氣氛,但剛走到門口,一轉頭就看見有個人站在禮堂另一側的草地上。

    落日的微光輕輕灑向火焰般紅色的熱情髮絲,不知道是反光還是夕陽的關係,僅僅保護了胸口要害的簡單棕色皮甲也呈現出一抹深紅色,腰上除了掛了一把帶鞘長劍外什麼武器都沒有。

    雖然背對着,但如此醒目的特徵,還是能一眼就認出是卡雅。

    不遠處的禮堂傳來有些嘈雜的吵鬧聲,而卡雅就跟木頭樁子似的面對着一顆楓樹站在草地上。

    這姑娘該不會是覺得自己進去會掃了衆人的興致所以不敢進去吧?

    以卡雅被人敬而遠之的情況來說,倒也不是不可能。

    裴仁禮想了想,覺得過去看看情況。

    “卡…..”

    正要擡手打個招呼,隨即看到卡雅輕輕一蹦,手指比了個V字剪刀手放在臉上,對着楓樹:

    “誒嘿~”

    “……雅”

    “.…..”

    臥槽,這什麼情況?

    急忙轉過身的卡雅,眼神中透着些許絕望,白皙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紅髮和落日餘暉的映襯下,倒也不是特別的顯眼。

    總覺得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啊嗯……你在幹嘛?”

    “沒、沒什麼,就是透透氣。”

    不止卡雅尷尬,裴仁禮也覺得尷尬,另外,如果直接問她剛纔的動作有什麼意義,總覺得會捱打……

    於是他乾脆就沒提這茬,視線一掃,注意到卡雅的腰上有掛着兩個用白色絲帶編織成的小花。

    聖白節不僅是狂歡節,同時也是懷念逝者的節日,有點類似於清明。

    狂歡過節的同時,當地人會在身上穿戴白色的裝飾,每一件都代表一位逝者,而且只有跟自己關係親密的逝者纔會有這個待遇。

    可能很想轉移一下話題,卡雅同樣上下打量了一眼裴仁禮,用略帶羨慕的口吻說:

    “你很幸運,看你還是受過良好的教育,爲什麼要當冒險者?”

    這話聽起來有些沒頭沒腦,其實是因爲卡雅看到裴仁禮沒有佩戴白色的裝飾物,這就代表與他親近的人都還活着。

    魔法世界的危險不僅限於怪物,醫療衛生條件的落後讓生病成了一件大事,就算有牧師可以用不科學的方式治療,但牧師正常來說也是收費的。

    在加上戰亂、瘟疫、各種天災,再怎麼強大的國度,死亡也變得稀鬆平常,待會兒看看其他人就知道了,大多數人身上都會有一兩個,完全沒有任何白色裝飾的反而是少數。

    且不說裴仁禮還沒有養成當地的很多習慣,他也確實沒啥可紀念的。

    父母健在,乾爹乾媽健在,爺爺奶奶身體健康,幹爺爺幹奶奶也身體健康,甚至健康到恨不得力能扛鼎……

    不過,爲什麼要當冒險者這個話題,就不能跟卡雅明說了。

    於是裴仁禮用斗篷墊着坐在草地上,又拍了拍自己旁邊:

    “看你有點想談談的意思,我剛好也有點時間,坐下聊聊嗎?”

    裴仁禮很懂得察言觀色,再說卡雅屬於心理藏不住事兒的那種人,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稍稍掙扎了一下,卡雅也坐在裴仁禮旁邊。

    兩人盯着遠在天邊的落日,感覺她還是有點猶豫,裴仁禮說:

    “大過節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卡雅氣惱的輕錘了一下裴仁禮,不過臉上的表情好了很多,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但此時,最後一抹餘暉沉入城牆之下,像是躲起來了一樣鑽進更遠處的大樹海,光線的敏感變化似乎帶走了剛剛的好心情,卡雅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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