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禮挪挪屁股,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
“那就聊你能說的。”
沉默突然降臨在了兩人之間,足足過了好幾秒,卡雅才幹澀的說道:
“我沒有被詛咒。”
她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再徒勞的強調。
“你應該從蓋瑞那邊知道過一些我的事情了吧,不過蓋瑞肯定說牧師也檢查不出來詛咒的原因,實際上不是檢查不出來,而是根本沒有。”
蓋瑞和卡雅是同鄉,區別在於卡雅是邊境領主家的貴族小姐,蓋瑞則是當地豪商家的小兒子,儘管他的性格看不出來,但他確實屬於典型的富二代。
其實看看蓋瑞整天穿的那套全身板甲就知道他家那是相當有錢,金屬盔甲本就很昂貴,全身板甲更是盔甲中最貴的那種,視做工和材料很可能比魔法物品還要貴得多。
所以整個學校裏最不缺錢的就是他了。
先不說蓋瑞的事情,卡雅身上根本沒有詛咒,詛咒一說完全是謠言這點裴仁禮在入學當天就知道了,不過卡雅顯然不清楚這點,所以纔跟裴仁禮特意強調自己沒有被詛咒。
“我聽蓋瑞說起過一次馬車事故。”
“對,確實有那次事故。”
感覺這件事裏似乎還有什麼隱情,卡雅在說‘事故’的時候,居然有點咬牙切齒。
“當年我才六歲,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那次死了很多人。”
她低下頭,把臉稍稍轉過去點,裴仁禮看不清她的面孔,卻也想象得出她的表情。
這裏面可能不只是有隱情那麼簡單,甚至還可能有什麼見得不光的祕密。就像卡雅自己說的,詳談的話很多人可能因此倒黴。
裴仁禮自己腦袋上都有魔王競技場的威脅懸着,真的有餘力去管別人的閒事兒嗎?
沉默再次降臨,耳邊只有不遠處的禮堂裏傳來的吵鬧,多少有點刺耳。
“那次事故,並不是事故?”
卡雅沒有回答,而是蒼白的笑了笑,禮貌且並不打算多說。
“不僅是那次事故,我身邊還發生過很多很多的事情,久而久之就變成我被詛咒了。”
話題被卡雅生硬的轉了過去,她說這些只是在聖白節時有感所發。
“這麼說你成爲冒險者,就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證明自己沒有被詛咒是嗎?”
“不能說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吧。”
理了理被清風吹散發絲,卡雅說:
“主要是因爲我家的領地是偏遠的邊境,經常會出現怪物襲擊的情況,也必須跟冒險者們打交道,成爲冒險者的話應該更有幫助。”
像卡雅這種貴族小姐一般都是待字閨中等着嫁人,通常是沒有爵位繼承權的。不過卡雅家裏只剩下一個殘疾的哥哥,可能是處於這種考慮纔會從小就鍛鍊自己,並跑來冒險者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