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以前提到過的那樣,治療藥水並不是萬能的,它對太嚴重的傷勢只能起到延緩作用,了不起只夠讓人留兩句遺言或者死前來個回憶跑馬燈。
支撐着愛麗榭的手能感覺到溫度正在隨着血液流逝,愛麗榭的皮膚正在退去血色,生命無法挽回的在流逝。
“我來了!繼續用治療藥水!”
蜜雪兒也發現了愛麗榭的情況,只能放棄繼續攻擊蘭德爾,趕緊一路跑回來。
裴仁禮一瓶接一瓶的倒治療藥水,蜜雪兒則丟開狼牙棒,雙手握住聖徽。
一團溫暖聖潔的治癒靈光快速浮現,撕裂開的傷口正在一點點的恢復。
但即便是有治療藥水和擅長治療法術的牧師全力協助,想要恢復依舊需要時間,而現在,似乎沒有這種機會。
只剩下瓦瑞拉一人對付蘭德爾,壓力立刻驟然提升,
蘭德爾手中像是黑暗凝結而成的劍鋒每每落下,都會感覺變得異常沉重,經過臨時附魔的熟銅棍也出現了零星的破損,到處都是劍刃砍出來的缺口和凹陷,先不說人成不成得住,武器恐怕都要撐不住了。
裴仁禮見狀趕緊把已經開始好轉的愛麗榭放在一邊,並乾脆把藥水包解下來供蜜雪兒隨便用裏面的治療藥水。
他的手指編織了幾個符文,順手往地上一拍。
“鋼鐵約束!”
蘭德爾腳下亮起一圈紫色的魔法陣,八條鎖鏈從法陣中彈出來,一瞬間鎖住了蘭德爾的行動。
但這真的就只是一瞬間。
鎖鏈發出咔咔幾聲脆響,幾乎沒有起到多少作用,瓦瑞拉才後退半步,想要藉機重整旗鼓,蘭德爾緊跟着就一劍劈了下來。
這一劍幾乎將熟銅棍從當中斬斷,附着在武器上的法術靈光像壞掉的燈泡般閃爍,恐怕真的扛不住了。
這讓瓦瑞拉被擊飛並背部撞在另一側的牆壁上,她胸前刻着的海若尼斯的聖徽連同盔甲一起偏偏碎裂。
蘭德爾是故意的,他早就看那執電之手的聖徽不爽了。
而遭到如此重擊,即便是聖武士也扛不住,瓦瑞拉很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再戰,可身體每一處都傳來悲鳴,即便扶着牆都很難起身。
現在唯一沒有受傷的就只有蜜雪兒,但蜜雪兒忙着處理愛麗榭的傷,一旦她鬆手,剛剛穩定的傷勢就會再度惡化,僅憑治療藥水是沒辦法救命的。
裴仁禮由於腿部骨折,現在乾脆就坐在地上,陰影觸手的符文才編織了一半,本想援助瓦瑞拉,但瓦瑞拉現在已經很難站起來,法術的牽制也沒什麼意義。
感覺,好像藥丸。
蘭德爾自己也覺得勝券在握,他不急不慢的朝着瓦瑞拉走去,想要給這個能對他造成威脅的聖武士致命一擊。
黑暗的劍鋒已經舉起,即便身體有些不聽使喚,瓦瑞拉依舊毫不畏懼的瞪着蘭德爾。
但就在此時,蘭德爾卻快速後退幾步。
兩支弩箭下一刻如瞬移般出現在了地上,完全看不清發射的軌跡。
隨後蘭德爾轉身面朝左側正門的方向,手臂上凝結出一塊黑色的盾牌。
幾乎在同時,一把造型怪異的短劍砸在了盾牌上,力道之強讓蘭德爾都被砸的一歪。
一個頭戴寬檐帽,身披大風衣,一手拎着五指劍一手持連弩的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面前,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瞪着蘭德爾。
“是你麼,召喚惡魔來的傢伙。”
那目光彷彿要把蘭德爾碎屍萬段,仇恨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