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也只用過兩次,一次在園遊會對付屍巫,另一次在魔王競技場對付暴虐之魔王的陰影。
儘管裴仁禮很少在對敵的時候使用,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會練習。
法師的基本功之一,就是完全掌握自己所擁有的法術和能力。
單純的會用,那不叫掌握。必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每個法術需要多少時間施展,需要多長時間生效,每一個法術的特性,消耗,以及是否能組合成連招。
漆黑魔王之凝視也是如此,裴仁禮對它的所有規格都瞭如指掌。
威力巨大的同時,消耗也極爲驚人,哪怕45級的裴仁禮,用這招以後基本也就不剩下多少魔力了,而且更要命的是,這玩意兒有前搖。
準確的說是需要一點點的時間鎖定目標,這就要求目標必須被控制住,否則一個傳送或者一個加速助跑就會打空。
空戰的結局讓裴仁禮很清楚,自己在法術的練度上完全不是魔德拉的對手,更別說還有等級差距,那就只能用點非常規手段了。
之後他所發起的所有攻擊,都是爲了把魔德拉引到預定位置。
漆黑魔王之凝視是單體攻擊的能力,通過將死亡的概念直接灌入目標,是一種極強的即死效果。
到目前爲止,裴仁禮還未碰到過能豁免漆黑魔王之凝視的傢伙。
但很不幸,他這下就碰到了。
“太棒了!精彩!”
打出凝視的漆黑魔王之眼已經消失,魔德拉腳下的地面完全沙化,就像是連岩石都被殺死了一樣。
但魔德拉本人,看起來並無大礙。
他看向因過度消耗魔力而癱坐在地上的裴仁禮,興奮的說:
“你居然有神力,這種異世界的死神之力太令人愉悅了!”
裴仁禮只好坐在地上,用法杖支撐着自己別躺下,吐出一句:
“草!”
“我改主意了,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同時我會再加一份籌碼。”
魔德拉因爲腳底板上還殘留着至尊膠,他沒有落在地上,而是用漂浮的方式快速朝裴仁禮逼近。
“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條件,是因爲你也想要那扇大門背後的東西吧?沒問題,我們可以一起研究,我願意向你開放,你值得我這麼做!”
裴仁禮不是影靈,也不可能是鴉後的牧師,會跟伊蓮娜一起出現,很可能只是因爲目的相近。
而對一個法師來說,願意冒如此大風險的風險,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獲取知識的時候。
“噫!我不是彎的,什麼基佬宣言啊?”
魔德拉的興奮瞬間退去,有些可惜,也有些意興闌珊道: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
他擡起手杖,打算用一個法術瞭解這場戰鬥。
裴仁禮現在是防禦法術全無,只剩下一個石膚術減傷,用什麼法術已經不重要了,隨便哪個攻擊法術都可以。
“更何況,比起分享,我更喜歡獨吞。”
話音剛落,魔德拉突然看到裴仁禮肩膀上亮起一層魔法靈光。
儲法紋身?
是傳送!
魔德拉立刻轉過頭,裴仁禮也幾乎就在同時從他背後的傳送門中走出來,準確的說更像是滾出來,畢竟他現在站着都費勁。
魔德拉立刻揚起右手抓過去,他的手指上燃起一層細密的黑色火焰。
這是黑炎術,雖然不起眼但卻是B級的死靈學派法術,只要命中負能量黑炎足夠在一瞬間燃盡任何一個人的生機。
看在裴仁禮才華橫溢的份上,魔德拉打算讓他死的時候少一些痛苦。
不過在那一瞬間,裴仁禮腳下的影子瞬間拉長,穿過魔德拉的腳下繞到他的背後。
魔德拉立刻發現了這一點,他以爲是什麼依靠影子施展的法術,但隨即,有個人從背後鉗住魔德拉的雙臂,讓他動彈不得,燃燒着黑炎的手指,在距離裴仁禮大概二十釐米的位置無法寸進。
“你的影子裏,居然還藏着一個人?!”
魔德拉大受震撼,作爲最擅長玩弄陰影的影靈,居然沒有發現裴仁禮的影子裏還藏着一個活人,這也太過於打臉了。
但魔德拉還是沒有驚慌,他瞥了一眼彷彿要把他大卸八塊的拉芙娜,口吻再度恢復冷靜:
“這就是你的依仗嗎?”
魔德拉感覺自己的骨頭正在咔咔作響,從這個力道上判斷,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出鉗制,稍有動作就會被撕碎。
裴仁禮對拉芙娜做了個稍等,讓我歇一會的手勢:
“我都翻底牌了,你也差不多顯出真身吧。”
他喘着氣說:
“沒有防死結界卻能抵抗女妖之嚎,對附魔學派的法術免疫,還能無視蠍尾獅的毒素,影響心智的幻術也沒用,不羈靈氣卻會讓你深陷泥沼……拜託,如果你真的想要裝活人的話,至少裝的像一點。”
隨着裴仁禮的聲音,拉芙娜感覺到魔德拉變得越來越瘦,皮膚快速乾癟下去一兩個呼吸間,從一個皮膚蒼白的影靈,變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骷髏。
“既然你看出來了,那也應該知道,我是不死的。”
不死施法者,巫妖。
這種爲了獲得永恆壽命的法師無法被輕易殺死,除非你能找到巫妖的命匣把它摧毀,否則即便殺死了巫妖,他也能在七天之後滿血復活。
“一邊是優渥的條件,一邊是被不死的巫妖追殺,既然你清楚我的真身,爲什麼要選最壞的選項?”
這也是魔德拉有恃無恐的重要原因,最壞的情況下他也不會真正死去,哪怕拉芙娜把他拆成碎塊拿去煲湯都無所謂。
再說,真逼急了巫妖還能自爆,所以他才一點都不慌,只是很驚訝。
“因爲,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活下來。”
裴仁禮從不會跟外人提起魔王,魔王競技場之類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個詞。
既然他大大方方的說了,就代表裴仁禮從一開始就有必勝的把握。
但在魔德拉聽起來,這就點小孩子般的無理取鬧,他正要開口,裴仁禮突然跳起來用手抓住了魔德拉的腦殼。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種侮辱嗎?”
眼眶中針尖般的紅光緊盯着裴仁禮,魔德拉已經準備想要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