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的形勢越來越複雜,誰也無法看清未來的走勢。
不久。
史鼐的辭呈遞交到了朝廷,史鼎也親見皇帝,痛哭流涕大哥年老體衰,無力支撐遼東的局面。
未親政前,此人就支持了自己,而這兩年裏,自己卻冷落了對方。
看在史鼎的情面上,皇帝准許了史鼐的辭呈。
史鼐的退卻,實際上就是幫助了金江鎮。
史鼐和賈雨村,是朝廷安插在金江鎮的一文一武,如果兩人按照忠順王的要求,強奪海州之民。
的確會讓金江鎮陷入被動,抵抗和退讓都不利於金江鎮。
退讓了海州之民,忠順王接下來繼續如此又該怎麼辦呢?還是原來的困頓。
金江鎮和忠順王在遼東的爭奪,爲了雙方的利益,政治手段遠遠大於軍事手段。
真到了動用軍隊的時候,是最後一步。
金江鎮還能從國內獲得源源不斷的好處,委實不易和朝廷翻臉。
史湘雲告別了薛寶釵,探春等姐妹,又辭別了賈寶玉,被史府的人接了回去。
天真浪漫的史湘雲,還有小兒的勝負欲。
幼年時,她是最受賈母寵的,包括林黛玉睡在賈母的屋子,原來是史湘雲住的。
常和林黛玉爭,後來林黛玉去了金州,她也漸漸長大,懂了一些女兒該知道的事。
家裏人都說探春姐姐有了好姻緣,她也想要個好姻緣。
小時候,賈府衆姐妹,因爲祖母喜愛賈寶玉,還有王夫人的因素,所以都讓着賈寶玉。
受到這層影響,史湘雲也喜歡纏着賈寶玉玩,誰知道,不知道從何時起,就逐漸變了。
林黛玉,薛寶釵疏遠賈寶玉不提,探春自持身份,也和寶玉保持距離。
幾人的帶動下,姐妹們都不怎麼和賈寶玉玩了,乃至這幾年,越發的客氣。
衆婆子把衣物送進來,史湘雲的丫鬟們,把需要添換的衣裳都拿了出來。
前府的老爺們。
史鼎和史鼐兩人,商議金江鎮會不會造反。
數年前,史鼐出面爲唐清安做媒賈府,今年要是再出面,日後金江鎮真的造反,那史鼐就很難逃脫干係。
“只怕各府之間,都盼着金江鎮長存。”
史鼎笑道。
他認爲史鼐擔憂太過。
太上皇當政時期,屢次打壓勳貴,幾番挫折下,連賈府都和軍中劃清界限。
雖然有賈敬的原因,也可見太上皇之手段。
前些年又大肆放縱勳貴,結果沒兩年,皇帝親政,又開始打壓勳貴,貶斥不提,甚至抄家。
勳貴們成爲皇權下的木偶,肆意揉搓。
太上皇的威望和手段,勳貴們無法抗拒,皇帝佔據名器,勳貴也無法抗拒。
現在有了個異軍突起的平遼侯,吸引了多少的火力,勳貴們難道沒有旁的心思嗎?
真要是金江鎮被朝廷壓服,勳貴們的日子會更難過。
“賈府都不懼,我們怕什麼。”
史鼎的話,令史鼐下了決心。
“倒是咱們家姑娘的親事怎麼辦?”
前些年被太上皇打壓的時期,各勳貴都開始向文官靠攏,史府也想要挑一個科舉出身的乘龍快婿。
也試探接觸了一些人,包括陳也俊,衛若蘭等有才華的公子。
現在風氣又不一樣。
金江鎮的突起,帶動了勳貴的武心。
賈府直接和金江鎮的平遼侯聯姻,錦鄉侯府也和金江鎮的總兵聯姻,乃至極遠之地的粵海將軍。
“唉,咱們出手晚了。”
史鼎嘆道。
“你和我不一樣,身居京城,怎麼就沒有搶先手呢。”
史鼐一臉的埋怨。
“咱們兩兄弟,誰也別笑話誰,你和平遼侯常年打交道,不也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麼。”
“要不……”
史鼎又提起了居住在賈府的薛家。
雖然薛家家道中落,靠着平遼侯的關係,沾染了海貿之利,卻在國內權勢一道上,已經漸行漸遠,不入勳貴之眼。
“可別,咱們可丟不起這人。”
史鼐連連拒絕。
他畢竟是個要臉的人,如果能放下臉面,也不會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仍然步步落人後。
雖然和薛府往來漸少,畢竟還是被外人稱爲四大家族的世交,深知薛家打的什麼主意。
薛家的姑娘十七歲了,卻連說婆家的動靜都沒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種丟臉的行爲,史鼐接受不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史鼎直接詢問史鼐。
史鼐沉思起來,遍觀這些年見過的人才。
其實陳德言不錯,可惜他負責的差事不好,史家雖然和他打交道,卻不想太過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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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敏也不錯,卻被錦鄉侯府搶了。
平遼侯的親弟弟們,也被人搶了,思來想去,金江鎮還真沒有合適的人。
有人才,可是以史家的門楣又看不上。
這就是史府和王府的差別。
王子騰對這些虛情就不在乎,王府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的嫁給賈府,然後臉皮厚的接過賈府權勢,絲毫不怕人嘲諷。
本來是賈史王薛的四大家,王家一躍超過史家,連那些年的賈府都要依靠王府。
直到金江鎮的崛起,才讓賈府緩了口氣。
王子騰讓夫人出面,以遊園的名義,請賈母,王夫人,薛姨媽等,一併公子小姐來府裏玩。
賈母收到請帖,便稱自己身子不便,讓她們不用理自己。
王夫人見賈母不去,自己也不去,讓薛姨媽同鳳姐兒,並賈府的幾個姑娘,寶釵,寶琴,寶玉同去。
薛寶釵早起梳洗完,在丫鬟們的伺候下更衣,縫隙間裸露在外,只顯肌骨瑩潤。
雖然睜眼就感到疲憊,卻仍然舉止嫺雅。
她本是個機靈的,母親雖然沒提,她又如何猜不透,如此羞人的事,只能當做不知。
和往日一模一樣的,同探春說笑。
可是瞞得了別人,又如何瞞得過自己,薛寶釵此時心累,擔憂姐妹們來,自己又要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