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渣了武林惡少後她緊急跑路 >第八十三章 對戰
    二人從屋內躍出,銀使運轉內力,施展手中的陰風鞭,她輕叱一聲,抖動鞭子,那疾鞭便如風一般向前涌動,緊緊追逐對方。

    當鞭子緊緊扣住雲洛的胳膊,猶如鐵鉗一般難以掙脫,雲洛單手發力,五指關節泛出青筋,鞭子上尖利的倒勾越發攫住他的皮肉。

    雲洛看準時機,便決定以身纏鞭,接近手執武器的銀使,手中的破魂劍向對方猛然送擊,出手又快又狠,劍風凌厲,呼呼作響,這邊的銀使硬是拿命來博,十八般武藝全部用上。

    一時間,難分勝負。

    銀使身子輕輕一縱,落在不遠處,喘着氣。

    她脣角牽出一抹陰森的笑意,周身涌動着駭人的冷意,她很久沒用的一招,決定此次施展。

    她手探向後頸,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痛苦,咬緊牙關,竟是一點點地抽出脊骨,待全部抽出後,她的臉全無血色,左手執陰風鞭,右手上的脊骨鞭滴落着血液。

    她笑得驚心動魄。

    “這纔是真正的陰風鞭,真期待,沾了我血肉之軀的死態,哈哈哈......”

    她的語氣逐漸瘋癲,陰風鞭順勢一揮,狠厲地向雲洛甩去,脊骨鞭則落在對方精準的死穴。

    不使用內力,去對抗這樣瘋魔的力量。

    我真是陪着她瘋了!

    雲洛心裏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霎時處於劣勢,無力招架這兩個風格迥異的鞭法。

    陰風鞭,疾速如電,直逼面門;

    脊骨鞭,落準要害,無力還生!

    不一會兒,他已經滿身是血,倒在一片血泊中。

    體內的圖騰呼之欲出,再不用內力控制,恐怕會走火入魔。

    脊骨鞭汩汩地吸食着雲洛流淌下的血水,像個有意識的怪物一樣一陣陣地汲取着,場面滲人。

    銀使莞爾一笑,慢慢走近。

    撿起圍困在雲洛身上,已經“飽鼓鼓”的脊骨鞭,面露沉醉地舔舐一口,眼角彎彎:“雲洛,我說過,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下。”

    說完,高舉脊骨鞭,對着雲洛的心臟正欲穿過。

    身旁撲過一個身影,緊緊地抓住她的脊骨。

    “怎麼,你也想成爲我鞭下的魂?”

    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只見若琪緊緊握住向下的鞭子,用盡全力制止。

    漸漸地,銀使止住了笑意。

    本來注滿內力的脊骨鞭瞬間了無生氣,將從雲洛處吸取的鮮血悉數吐出,一會兒呈現出灰敗色,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腐蝕之氣。

    “怎麼回事?”銀使怔然。

    雲洛擰起眉頭,一腳蹬開惶然的銀使,他轉手揮劍,走向伏在地上的銀使,卻見後者神志不清,嘴裏喃喃自語,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他帶着若琪離開,走了數裏,卻被一人攔住去路。

    風靈大聲喝道:“若姑娘,你害我主子如此,還想一走了之。”

    若琪渾身僵硬,站在一旁的雲洛一掌擊開風靈:“你要再糾纏,銀使的命,連同你的,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風靈跌坐在一旁,自知技不如人,只能遠遠地看着雲洛他們離去。

    她跑向原處,遠遠地看着自家的主子無奈地將已是死物的脊骨向後頸塞去,卻無能爲力。

    她止不住地心酸,想上前勸慰,見煉使走向自家主子。

    風靈停下腳步,主子們之間需要說話,她不便影響。

    煉使蹲下身來,看着癡狀的銀使,從她手裏接過脊骨鞭。

    “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呢?”銀使眼神渙散,“我現在是不是七使裏最沒用的一個?”

    煉使沒有回答。

    他拿起脊骨,生生從銀使胸前穿過。

    只見血液從銀使的嘴角溢出,血腥氣瀰漫開來,她的目光裏顯出難以掩飾的絕望:“爲什麼?”

    “惜靈。”煉使周身微微顫抖,他用另一隻手取起了銀使的心氣丹。

    七使的心臟不同於常人,均是內力深厚的氣血丹。

    他伸手合上了張大眼睛死去的銀使,好似鬼哭一般輕輕叫着她的名字。

    他討厭用銀使、蠻使稱呼他們,總是固執地叫喚他們的本名。

    爲什麼要生生世世作爲魔教七使而活,永遠受人擺佈,一次次地如傀儡一般重生?

    不遠處躲在樹後面的風靈緊緊地用手捂住口,淚水順着指縫向下滴落,她的眼睛一刻也未從自家主子身上離開過。

    她決心即便死,最後也要死在自家主子身旁。

    從背後偷襲!

    她內心清醒地告訴自己。

    突然,有液體自脖子處浸溼她的衣衫,她低下頭看。

    一枚裂天釘直直射穿她的喉間。

    煉使並未回頭。

    他揚起絕望又悽楚的臉,兩眼望向灰濛濛的天空,淚水難以遏制地順着臉頰淌落下來。

    流金閣裏,雲洛躺在牀上,汗水與血水浸透他的衣衫。

    屋內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若琪手拿一塊溼布,將其臉上的血漬擦淨,待擦到脖子處時,她咬咬牙:“我可不是佔你便宜喲。”

    說着,將衣服向上捋開。

    突然,被擢住了手,擡頭便見似笑非笑的“大魔王”,注視着她。

    “我還沒虛弱到被人趁虛而入的地步。”

    “你......”少女的臉驀然成豬肝色,作勢要打他,但見他玩世不恭的神態下隱忍的痛意,於是嘆了口氣。

    “也虧了你這身子骨和別人不一般,若是尋常人,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說話間,念紫芙端着剛熬製好的湯藥前來。

    雲洛咬起牙坐起身,接過湯藥,一咕嚕飲盡。

    念紫芙是雲洛讓若琪叫來的,甫一聽雲洛和銀使單打獨鬥,傷了半條命,她真是覺得沒有比這更荒誕的事了。

    “我在路上就沒想通。”她語氣裏飽含嘲色,“你一直心心念念着祕籍,以你的個性該找的也是全幽纔對,怎麼會去惹那個不成氣的銀使?”

    雲洛沉默不語。

    念紫芙瞥向一旁同樣靜默的少女,問道:“除了身體裏養着那條毒蟲,你練的武功心法是什麼?”

    語氣神態裏顯出責怪之意。

    雲洛接口:“她師從凝娘。”

    “原來如此。”念紫芙輕笑,“凝娘擅毒,看來是沒把看家的本事教給你。”

    她走到雲洛跟前:“塗的藥,我來幫你。”

    “我自己待會來。”

    她笑出聲:“我們打小就在一起,現在你傷成這副樣子還計較這個!”

    若琪心裏又自責又憤懣,默默走了出去。

    雲洛從一邊拿出藥膏:“你何必要氣她,真是幼稚。”

    念紫芙剛欲反駁,只見剛踏出屋外的若琪又折反。

    “銀使死了。”

    銀死死了,蠻使第一時間準備去找雲洛泄憤。

    但半路被全幽攔下,流金閣到處傳聞“暗宮對魔教實行內部擊破”,不少魔教子弟在門外摩拳擦掌,要向暗宮的人討要說法。

    “你取她性命了?”念紫芙皺起眉頭,“我去七使和全幽那裏探探風聲。”

    “是我害的銀使嗎?”

    雲洛站起,扯到了傷口,“嘶”了一聲。

    若琪趕緊將他扶起。

    “你不過是讓她使不出內力,沒有內力便驅動不了脊骨鞭,沒有要她的命。”雲洛停了會,“再者,你要是不動手,死的人就是我。”

    看着若琪仍驚慌失措的眼神,他嘆了口氣:“你去照着念紫芙開的藥單子,再去熬幾副藥,我得隨時備戰。”

    魔教大殿燈火通明。

    上一次這麼緊張,還是老教主死的那天。

    全幽忍不住想。

    “教主,我去殺了雲洛爲銀使報仇雪恨,爲何阻止我。”蠻使全柔握住雙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發紅的雙眼死死盯着眼前人。

    “稍安勿躁。我自有打算,如今銀使、色使都已不在,魔教重創,如若連和我沾着血親的弟弟再有不測......”

    “哼,弟弟不過是幌世人的說辭,我這樣的怪物殘存這麼多年唯一的羈絆便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全柔聲音裏流露出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

    智使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出現一絲慌亂,他沉聲道:“雲洛這些年能一手執掌暗宮,不容小覷,大哥,一切從長計議。”

    全幽一聲冷笑:“你就沒想想,只對銀使下殺手,還將其屍身銷燬,這哪裏會是一個暗宮宮主做出來的,怕是你們七使惹了不該惹的人,倒給魔教帶來了無枉之災。”

    這話說得異常兇狠,矛頭直指七使,煉使憤然站起:“那個叫雲洛的傢伙根本不把七使和魔教放在眼裏,能做出這樣的惡事,不足爲奇。教主想的太多反而傷了我等七使的心,出生入死這麼多年。”

    看到全幽眉頭一皺,靜默在那裏的念紫芙開了口:“當日和銀使在一起的還有誰?”

    煉使接口:“我趕去的時候,她的手下風靈不見足跡。”

    “死無對證的事,就這麼貿然地找暗宮討要說法,教主三思。”

    “先找到風靈。”全幽一陣心煩意亂,“總要找個活人來問問。”

    “我待會去看看雲宮主。”智使提議道。

    “我和你一道。”念紫芙跟上。

    煉使拍拍蠻使的肩膀:“大哥,但凡要和暗宮對戰,我當仁不讓,願爲銀使出這個頭。”

    全柔沉重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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