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這傢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下了車。
趙錢孫手上銅錢一番,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那傢伙的速度比咱們都還快上一步,已經追上去了。”
隨即在收拾了人犬的屍體之後,我們一行人直接離開了車站,半路上已經醒過來的幾名巡警,僅僅被我看了一眼,就連過來的膽氣也都沒了。
找了一處風水安穩之地,安葬了人犬,趙錢孫則是看向了我:“陳小兄弟,咱們再不去看看,事情都被那姓項的做完了可。”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趙錢孫一眼,沒有想到之前留在那狗主人身上的小技巧,竟然被他看出來了。
攝陰符除了能夠不斷攝取陰氣,進入人體之外,對於我來說,被我佈置下的攝陰符同樣就像是一盞明燈。
手中羅盤一擺,立刻就能查到那陰氣匯聚的方向。
沒有多廢話,順着車站外的小路,繞了大概有三五里的路程,就到了一處城外破敗的山神廟前。
山神廟外,讓我們意外的則是,項坤竟然什麼都還沒做,而是將揹簍往旁邊一擺,自己就躺在樹下陰影的位置上,打着瞌睡。
李乾看不過去,直接走上去踢在了項坤的小腿上:“本以爲,你是先下了車來解決事情的,結果就在這裏偷懶?”
被踢了一下,項坤也不多做理會只是不屑道:“你們都老老實實的在這跟老子我一塊等着,裏面現在才只有一個人。
但我可看的清楚,這裏怎麼說也是一個拍花子的窩點,今晚就是這些花子們的匯合之時,到時候一網打盡,不比一個一個的收拾強。”
這句話一出,讓我們所有人都有些意外,不過隨即一想也就釋然了。
拍花子向來都是成羣結夥,這些傢伙比騙子更可恨,爲人處世上更是沒有絲毫道德底線,一些被拐來的孩子打殘廢了出去乞討都是好的。
倒黴的就像今天遇到的人犬,甚至還有花瓶女童此番種種,只要能獵奇,博人眼球,就沒有這些人做不出來的。
聽到項坤明確表示,這山神廟晚會還會有大魚,我們一個個也都耐起了性子。
果然,不多時,從四面八方,少說有來了男女老少十幾號人。
看了看已經要黑下來的天色,趙錢孫抖了抖自己的布幡:“都是江湖人,老道我先進門談談口風,陳小兄弟,你給老道當個持幡的童子如何?”
對於這點要求,我當然不會拒絕,直接結過了趙錢孫手中的布幡,項坤則是忍不住來了一句:“就你們麻煩,要我說這會進門,殺個乾淨就是了。”
李乾眼皮一挑:“所以你這種人,即便是做了再多的好事,身上也不會有半分功德在身。”
項坤不屑道:“老子只懂路見不平一聲吼,不在乎什麼功德不功德的。”
在兩人還爭吵的時候,我和趙錢孫則是已經到了山神廟門口的位置上,本就是一座沒被修繕過的破廟,連木門都無法關死。
趙錢孫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直接推門而入:“無量天尊,有座山神廟,咱們今晚也是有了落腳的地方了。”
說着趙錢孫直接帶着我走了進去,掃視一眼,這圍着火堆這山神廟裏坐了十四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狗主人則是一臉的晦氣,此刻見到我們兩個突然闖進來,更是不樂意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這裏我們住了,你們滾出去。”
說着就要起身趕人,然而趙錢孫也是老江湖,怎麼可能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側着身子,就繞到了山神廟裏面的位置:“天下神觀是一家,這供的是道家山神,老道我更是個到家人。
哪有到了自家門前了,卻不能進門的?沒這個道理,再說了你們十幾個人,住在這裏都住了。
也不影響多我們兩個一處睡覺容身的地方不是。”
說着的時候,趙錢孫直接身子一倒,躺在了已經殘了半個身子的山神像旁邊,打定了主意不準備離開。
狗主人臉上怒火更勝幾分,然而還沒來得及發作,卻被一個看上去一副老農打扮的老漢攔了下來:“人家說得對,這山野小觀,誰不能住,人家想住就住吧。”
一旁一個面容嫵媚的婦人,則是忽然嬌笑道:“住當然好住,就怕住了不好走呢。”
說着女子往火堆裏面填了一把柴,狗主人的臉色也才緩和了下來:“住,住有什麼不能住的。”
我有些驚訝於,對方變臉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但剛走到趙錢孫身邊,趙錢孫的一隻手看似隨意的搭在我的背上,寫了四個字。
火裏有毒。
我好歹也行走江湖這麼久了,之前沒明白,被這樣提醒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剛剛那婦人填的一把柴火,只怕裏面是有問題的。
隨即體內一口真氣封住鼻息,趙錢孫則是沒過多久,開始扶着額頭,身子搖晃了起來:“哎,怎麼回事走了一天的路這麼累了?”
說着說着,趙錢孫身子一軟直接倒了下去,這傢伙不愧是老江湖,我的反應慢了半拍,索性也不去演了,直接身子一僵,直愣愣的也倒了下去。
隨即就聽到一羣人的嘲笑,其中狗主人嘲笑的聲音最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進來了,那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等死吧。”
說着我還聽到了狗主人,想要起身過來的動靜,我心道不好,要是被他看清楚臉,那豈不是沒法藏了?
好在,狗主人再度被攔了下來,之前開口過的老農道:“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山野道人罷了,不影響什麼,反倒是你今天遇到的那一男一女,好好說說。
那些巡警也沒有辦法對付他們?”
聽着這話,狗主人的聲音裏明顯有掩蓋不住的驚慌,聽着他僵站臺上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圍在火堆旁的人則是紛紛七口八舌的議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