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賓樓。
後院正廳。
看着一臉尷尬的齊雲,胡非笑了笑,看向了齊雲身後的衆人。
“你們都下去吧。”
胡非看了一眼其餘衆人,擺了擺手說道。
衆人答應了一聲,紛紛行禮之後轉身走了出去,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高興。
隨着其他人陸續離開之後,正廳中只剩下了裴傑幾人和僵在原地無所適從的齊雲。
“箱子裏剩下的錢你帶走,逐級按照人頭平分,如果不夠的話,直接到惠豐銀行,找她要。”
胡非看着齊雲,笑了笑,指了指秋鸝說道。
“少爺,我們也有份嗎?”
齊雲看着胡非,遲疑着問道。
剛纔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爲少爺做過事,可是他們這些人,只是宣誓效忠少爺,但卻並沒有爲少爺做過什麼。
所以,讓他拿錢,他於心有愧。
“當然,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既然跟了我,我就不會虧待任何人,如果不是擔心動靜太大,我早就想見見他們了。”
胡非笑了笑,肯定的說道。
“多謝少爺,我等必定一心忠於少爺,萬死不辭!”
齊雲感激的點了點頭,拱着手,一臉誠懇的說道。
“別整天把死字掛在嘴上,能活就好好活着,人只有一條命,別那麼不當回事。”
胡非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是,少爺教訓的是。”
齊雲點着頭,拱手說道。
“好了,不早了,趕緊回去吧,後門準備了馬車,車裏還有幾箱,找一個僻靜點的地方,將錢逐個發給大家吧,注意隱祕。”
胡非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是,少爺。”
齊雲拱手行了一禮,抱着桌上的箱子躬身退下。
裴傑見狀,陪着齊雲,護送着離開。
胡非坐在椅子上,看着齊雲緩緩走出正廳,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
說實話,到目前爲止,齊雲他們到底發展了多少人他都不知道,爲了隱祕,他讓齊雲將所有人分成了不同的等級,分開聯絡和管治,連齊雲都不知道具體人數,何況是他。
但是他知道,萬一真的有一天需要起用這些人,那一定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越底層的人,在關鍵的時刻,越能豁得出去,他要的就是這個。
...
皇宮。
養心殿。
朱元璋正與龐玉海站在樂高箱子前,照着畫作將一塊塊木頭拼接起來。
這兩日,朱元璋一直沉浸其中,越來越有興致,坍塌的模型,已經被他恢復了將近一半,那副宏偉壯觀的京師全貌模型已經初具雛形。
看到自己的傑作,朱元璋帶着滿臉的笑意,興致勃勃。
他是興致正濃,可是卻苦了龐玉海,爲了讓朱元璋更輕鬆一些,每每都是他照着畫作將需要的木塊一一找出來擺放到相應的位置,然後再由朱元璋一塊塊拼起來。
正在這時,一名小太監緩緩走進了大殿之中。
“啓稟陛下,皇后娘娘來了。”
小太監恭敬的行了一禮,低聲說道。
“嗯?她怎麼這麼晚來了?”
“宣吧。”
正在拼着樂高的朱元璋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說道。
小太監答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很快,馬皇后便緩緩從殿外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朱元璋正沉浸在樂高的拼接之中時,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緩緩走到了近前。
“見過陛下。”
馬皇后一邊看着已經拼成一半的樂高,一邊行了一禮,輕聲問安。
“嗯,這麼晚了,你怎麼想着過來了。”
朱元璋頭也沒回的問道。
“怎麼?莫非是臣妾打攪了陛下?”
“看來陛下現在的心思全都在這一堆木塊上面,臣妾專程過來,陛下卻看都不看臣妾一眼。”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馬皇后撅了噘嘴,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打算離開。
“梓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不打攪,一點都不打攪。”
“我還以爲陛下只會一心撲在這東西上面呢,要不是它,陛下也不會自年宴之後連坤寧宮都不去了。”
“都怪胡非,臣妾明日就召他進宮,好好收拾收拾他。”
馬皇后看了一眼樂高箱子,佯裝生氣的說道。
“不至於,不至於,啊,朕這不是閒着沒事嗎,既然你來了,那朕陪你就是了。”
朱元璋一聽馬皇后要藉故收拾胡非,急忙擺着手說道,緊接着悄悄示意龐玉海將樂高蓋子合了起來。
聽到朱元璋的話,馬皇后滿意的笑了笑,扶着朱元璋坐在了坐榻之上,並且親自爲朱元璋倒了一杯茶。
朱元璋看着溫柔的馬皇后,嘴角帶着一絲笑意,緊接着遲疑了一下,不自覺的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
“陛下,看樣子,你最近對胡非印象大有改觀啊。”
接着,馬皇后看着朱元璋,試探着問道。
“嗯,這次在年宴之上,他又一次讓朕意想不到,不得不說,他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棟樑之材。”
朱元璋點了點頭,由衷的說道。
“既然如此,還不趁着現在讓他和嫦姝早點完婚?如今胡非已經晉爲九安侯,身份地位越發不同,豈不正是時候。”
馬皇后一聽,急忙趁機說道。
可是聽了馬皇后的話,朱元璋卻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所有不知啊,朕在年宴之上賜他爲九安侯的事,雖然看起來大臣們紛紛祝賀,可是其中肯定有人心中不服,如果這麼快就讓他們完婚,讓胡非再登駙馬之位,恐怕心中不服的人更多。”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些人又得跑到朕的面前說三道四,朕想想就頭疼。”
朱元璋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那難道陛下要因爲擔心別人心中不服就一直不讓他們完婚不成?”
馬皇后一聽,不滿的說道。
“當然不是,朕已經決定了的事,當然不會變卦。不過,朕想的是,年節已過,春闈將至,等到時候胡非在春闈之中取得一定成績之後,朕再讓他們二人完婚,正好藉此堵住那些人的嘴,省得他們整天議論。”
朱元璋急忙解釋道。
“參加春闈?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以他的性子,會去嗎?臣妾可記得,就連進入國子監都是陛下親自下旨逼着他去的。”
馬皇后點了點頭,可是緊接着又擔憂着說道。
“這可由不得他,實在不行,朕就再下一道聖旨,到時候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朱元璋笑了笑,大聲說道。
“那就好,以他的才能,到時候一定能在春闈之中取得成就,即便不是狀元,最低也得是探花。”
馬皇后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
看到馬皇后順了意,朱元璋總算鬆了口氣,他看的出來,馬皇后早就將胡非當成了乘龍快婿,恨不得胡非現在就成爲駙馬。
可是緊接着,朱元璋又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從未聞到過的氣味,不由得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馬皇后。
“梓潼,你最近是不是新換了胭脂啊?怎麼你身上的味道變得不同了呢?”
朱元璋湊到馬皇后身邊聞了聞,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是胭脂,是換了香水,胡非那孩子有心,特意爲臣妾調製了一種特製的香水,這味道就是從香水中來的。”
馬皇后一聽,笑着說道。
“他還懂這個?”
“不過這味道的確不錯,聞了讓人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朱元璋愣了一下,緩緩地說道,說着忍不住再次湊到了馬皇后近前,用力嗅了嗅。
看到朱元璋的舉動,馬皇后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龐玉海,臉色微紅。
“龐玉海,擺駕坤寧宮,朕今晚要在坤寧宮就寢。”
緊接着,朱元璋轉頭衝着龐玉海大聲說道。
龐玉海答應了一聲,急忙出去準備去了。
馬皇后紅着臉,扶起了朱元璋,依偎着向外走去,心中對於胡非的喜歡越發的肯定、
胡非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爲了討好馬皇后而研製的香水,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