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霍漱清想到這裏,躺在牀上不禁苦笑不已。
他霍漱清何時淪落至此
她蘇凡有什麼好長相還算可以,可比她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身材也差強人意,可胸還是不大。雖說他要了她的第一次,可
他不是個有處女情結的人,哪怕蘇凡之前有過別的男人,他也不會嫌她,可她偏偏沒有。她就是一張白紙,只有他在上面畫了畫,而將來,或許還會有別的男人
蘇凡,我該怎麼辦
講完話,和每次一樣,他在一片掌聲中離開,隨從立刻跟來,他只說“我去陽臺抽支菸”。馮繼海一愣,市長什麼時候開始要主動抽菸了
交流會按照預計順利進行,蘇凡也沒有必要在這裏盯着了,她跟下屬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項,就準備離開會場去單位。
可是,當她揹着包走到樓梯口時,愣住了,不,應該說她是徹底驚呆了,他,怎麼在這裏
他就站在樓梯轉角那裏的窗戶邊,背對着她,單手扶着窗沿。即便只有一個背影,她也認得那是他,絲毫不會出錯
爲什麼他在這裏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
那個背影,如同刻進了眼前的風景裏一般,讓她的心不住地顫抖。
昨天是在一堆人面前,她的心胡亂地跳着,卻還要盡力保持平靜,天知道這樣有多累。而現在,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卻根本不能,不能靠近
蘇凡,你還想怎麼樣你們不能繼續下去的,你很清楚,既然都分開了,何必又這樣眷戀
她折過身,打算從電梯走,可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他轉過頭看見了她
是她,是蘇凡,是他的那個小丫頭
他的嘴脣抽動了兩下,想要叫住她,卻還是沒有張開嘴。
叫她幹什麼有什麼想說還能說什麼她要走就走吧,不必挽留
霍漱清嘆了口氣,轉過頭,繼續望着窗外。
事實上,她剛走了一步就後悔了。
她想他,這些天儘管被弟弟的事折磨地焦頭爛額,可一旦腦子空下來,就立刻被他填滿。真的好想他,她都不知道自己和他分開多久了,好像有幾十年了一樣
就在霍漱清站在那裏望向窗外的時候,猛然間發現身邊多了個人
是她,是她站在他身旁。
他的臉,一點點轉向她,而她,就那麼擡起頭看着他。
“真巧”他說了句。
“嗯”她應道。
接下來說什麼分手後,這是第一次單獨說話,沒有像傳說中的分手情侶那麼怪異,更多的,卻是酸澀,思念的酸澀。
“還好嗎”她問。
他點點頭。
好,那就好蘇凡沒說話,笑了下。
時間,好希望時間就這麼停在這裏,可以看看他,可以,可以看看他。
好希望這裏不會再有別的人出現,只有他們
然而,他們都很清楚,這裏是會場,即便這一刻沒有人,下一刻馬上就會是人來人往了。
“你,要回去”他問了句。
“嗯”她捏了下包包的帶子,頓了片刻,道,“我先回辦公室了,還有點事”
他“嗯”了一聲,轉過頭看向窗外。
“吸菸,不好”她從他的身邊擦過去,低低說了句。
等霍漱清再回頭看去的時候,她已經“蹬蹬蹬”走下了樓梯,再也看不見。
她終究是捨不得他,可他,知道嗎
蘇凡一路快走,直到確定他看不見自己了,才停下腳步。
她是那麼想他,見了他才知道自己這顆心被思念在這個妖怪蠶食了多少,多麼渴望能有機會可以和他單獨見面,真正見了面,卻是
腳步那麼沉重,停下來了,就再也提不起來。
她的腦海裏,是他剛剛的眼神,那不是她熟悉的霍漱清的眼神,有些落寞有些孤寂,如同秋葉飛過她的眼簾。
蘇凡的心,說不出的疼。
爲什麼,爲什麼會和他到這一步爲什麼
爲什麼她偏偏要愛他,愛他這樣一個根本不會屬於她的人爲什麼要這樣深深戀着
不知怎的,她扶着欄杆坐了下來,靜靜坐在樓梯上,淚水卻止不住往外流。
好想跟他說,我想你,我想你。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
這樣不知坐了多久,手機響了起來,她愣愣地盯着包包,過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趕緊擦去眼淚掏出手機。
來電話的,是鄭翰
“今晚什麼時候下班”他問。
“哦,應該會比較早吧,今天不用加班了。”她的腦子也轉不過來想太多,也沒有去想他爲什麼這麼問,就這麼回答了一句,
“那你現在單位等等我,我過去接你”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輕快。
“怎麼了”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