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覃逸飛見她收回手機,不解地問。
她搖頭,看着他,道:“你看到報紙上那些報道了吧那天晚上他開會回來,在書房和劉忻整理了一夜才寫出那份報告。我問他爲什麼非要自己寫,劉忻寫這些文字也是很厲害的,何況市委辦公室裏一堆人在寫的,他說這份報告很重要,別人不會寫出他想要的東西,所以”
覃逸飛望着她。
“他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什麼都幫不到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給他添麻煩。”她低低地說。
“那你要怎麼做這是他要處理的問題,你往自己身上攬什麼”覃逸飛不悅道。
他從來都是和顏悅色、通情達理的,可這會兒
蘇凡搖搖頭,道:“我和他是一家人,這件事,不止是他的麻煩,同樣也是我的。雖然我現在想不出該用什麼樣辦法來處理,可是,暫時還是,還是別告訴他,讓他分心了。”
覃逸飛嘆了口氣,道:“你真傻,不管這個劉丹露是不是漱清哥的女兒,現在她找上門了,就是明擺着要給你添堵,你怎麼辦而且,對於漱清哥來說,突然冒出一個二十來歲的私生女,就是他必須要解決的問題。”盯着她,覃逸飛腦子裏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道,“難道你要把那個劉丹露留下”
蘇凡點頭。
“你,怎麼,這麼傻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讓她天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覃逸飛深深嘆息道,語氣裏滿滿的都是不忍。
她卻微微笑了,道:“讓她在我眼皮底下晃,總比去別處惹是生非的好吧要是她去了別的地方,肯定也是給霍漱清添亂的。與其到時候鬧的滿城風雨,不如留在這裏,我就當是給自己請了一尊菩薩,不就好了嗎”
覃逸飛望着她,微微點頭,道:“這個,也不失爲一個辦法。你盯着她,至少可以知道她要幹什麼。”說完,他頓了片刻,深深望着她道,“只是,劉丹露來你這裏,恐怕你不會太輕鬆”
“沒辦法,再怎麼難都要把這陣子撐過去,等霍漱清有空閒了再處理這件事。我先穩住劉丹露,別出什麼亂子就好。”蘇凡說完,按照簡歷上的聯繫電話,給劉丹露打了過去,通知她明天上午八點來念清上班。
劉丹露剛走到街角,聽到蘇凡這麼說,不禁有些意外,更多的卻是喜悅,以爲蘇凡是害怕了才答應她。
回到家裏,母親正在打電話,似乎是在聯繫中介要賣掉哪裏的房子。
“你幹什麼去了”劉書雅掛了電話,看了女兒一眼,道。
“從明天開始,我要去工作了。”劉丹露說着,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給劉書雅倒了一杯,放在她的電腦邊。
“工作挺好的,好好幹吧”劉書雅道。
“你怎麼不問我找的什麼工作”劉丹露問。
“不管什麼工作,好好做就是了。國內工作機會還是挺多的,只要你好好幹,總會有出頭的一天。腳踏實地一點”劉書雅道。
劉丹露本來想說自己在蘇凡的公司,可是看着母親的樣子,還是決定不說了。
“你知道我爸爸爲什麼要和你斷絕關係嗎”劉丹露突然說。
劉書雅苦笑了下,並不說話。
劉書雅合上電腦,道:“你最近是不是和你舅舅待的時間太長,腦子裏全都是他那一套”
“不用他教,我什麼都知道”劉丹露道,“你以前不告訴我爸爸的身份,不讓我見他,可現在呢,我已經成人了,我不光要見他,還要和他做一家人。你要是喜歡這樣自甘墮落當個沒人喜歡的女人,那我也沒辦法。”
劉書雅看着女兒的樣子,心裏根本沒法踏實。
霍漱清那天說要和劉丹露做親子鑑定,可是弟弟讓她拖着絕對不能做親子鑑定,而且,弟弟說霍漱清是不敢做親子鑑定的。可是,她真的要和霍漱清走到這樣的境地嗎
咖啡在機器裏咕嘟咕嘟冒着泡,劉書雅卻沒有注意到。
劉丹露站在一旁,看着母親這樣失神,走過去關了咖啡機,說了句“想要什麼就自己爭取,你以爲人家會拱手把位置讓給你嗎”
“你在說什麼”劉書雅問道。
“我是說,如果你真想和我爸爸在一起,就想辦法把那個蘇凡給趕走。你在這裏跟個怨婦一樣,有什麼用”劉丹露說着,猛地想起了在蘇凡辦公室那個年輕的男人,眼睛一亮,“你說,如果我爸爸知道蘇凡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會怎麼樣”
“什麼,男人”劉書雅不解。
“沒事沒事啦,你不用管”劉丹露笑着拍拍母親的肩,把杯子放下,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蘇凡去霍家接念卿,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薛麗萍就說讓念卿在霍家住,別回去了。
“你也別回了,給清兒打電話,都來這邊住,又不是沒你們的地方。”薛麗萍看着一臉疲憊的蘇凡,道。
“那就讓念卿和您住吧,我就回去了,還有稿子沒修改完,明天要送去工廠做了,要不然就趕不上展覽了。”蘇凡對薛麗萍道。
薛麗萍嘆了口氣,對家裏的保姆說:“把鍋裏的湯舀一碗出來,讓她喝了再走。”
保姆去了廚房,薛麗萍對蘇凡道:“給你煲了湯,喝一點湯睡得好。剩下的,給清兒帶上。”
蘇凡沒想到薛麗萍爲她煲湯雖然估計是保姆做的,可是
“謝謝您,我,我回去給他熱一下。”蘇凡忙說。
“他的胃不好,你也別隻顧着工作不管他,有時間多給他做點湯暖暖胃。”薛麗萍道。
“是,我知道了。”蘇凡說着,從保姆手裏接過碗。
“哦,對了,你和清兒,你們考慮過再生一個的事情嗎”薛麗萍突然問,蘇凡被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
薛麗萍把紙巾遞給她,道:“念卿是非婚生的孩子,你們結婚以後,還是再生一個吧要是能生個兒子就好了,再說,一個孩子太孤單了”
“這個,好像政策不允許的”蘇凡低聲道。
“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吧”薛麗萍道,“哦,對了,念卿的戶口怎麼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