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麗萍想了想,道:“這麼說對念卿有些不公平,可是,從文書上來看,念卿的生父並不是清兒,對不對這個,你確定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沒問過逸飛,派出所的底子,我也沒看過。不過,應該不是”蘇凡道。
“如果念卿報戶口的時候,生父不是清兒的話,從法律角度講,你和清兒再生一個也是不違反政策的。”薛麗萍道,“這些,你都先別管,回家以後和清兒好好談談這件事,儘量再生一個兒子。我身體還好,就算是兩個孩子,我都能給你們照看過來。”
蘇凡端着碗,趕緊喝着湯,被薛麗萍這番言論給刺激的,蘇凡連湯的味道都嘗不出來,裏面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誰說老太太思想僵化連二胎這種事都想得出來。
誰說老太太固執現在竟然能給她這種以前根本看不上的兒媳婦煲湯。
所以說,任何人都在改變。看來,與時俱進,真是一句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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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還有,你們什麼時候去領結婚證工作再忙,結婚證總有時間領吧又用不了太多時間。”薛麗萍接着問。
蘇凡趕緊把湯喝完,擦着嘴,道:“等他有時間再去,現在還不急。”
“不急你們也太”薛麗萍道。
“伯母,我,我先回去了,這湯我會給他熱的,您早點休息”
說完,蘇凡從保姆手裏接過裝了湯的保溫瓶,拎着瓶子,逃也似地離開了。
上了車,被婆婆一番話給刺激地一點倦意都沒有的蘇凡,把車子開出了大院。
等車停在路邊,她掏出手機給霍漱清撥了過去,之前他說還在開會,這會兒不知道開完了沒有。
此時,霍漱清剛從會議室出來,和市長蔣棟以及市規劃局局長說話,劉忻拿着他的手機。看到蘇凡的號碼,劉忻忙走到一旁接了。
“霍書記還在和蔣市長他們談事情,等會兒我跟他說您來過電話,可以嗎”劉忻問。
蘇凡趴在方向盤上,道:“沒事,你們現在在哪裏”
“還在市委。”劉忻道。
“他等會兒還有別的事沒”蘇凡問。
“呃,不知道他們要談多久,之後也沒安排別的人了。”劉忻道。
蘇凡“哦”了一聲,說了聲“謝謝你”就掛了電話。
唉,什麼時候,他們又變成了需要他的祕書中間傳話的人了
蘇凡的臉貼在方向盤上,剛呼出一口氣,車子就發出尖銳的一聲,她被嚇得趕緊坐正身體,才意識到是壓到喇叭了。
霍漱清和市長蔣棟,規劃局局長,城建局局長,國土局局長一起在他的辦公室裏商討着新區方案的事宜,半小時後,大家才散了。
儘管霍漱清很多事都是親自出面,那些其中一些是市長的直轄,可是,他每次都會在商議重要事情的時候叫市長一起參與,哪怕他知道市長並不見得對他的所作所爲表示滿意。甚至他聽到一些人私下說他霍漱清這麼做只不過是想掩人耳目,不讓別人說他專權擅權。實際上,就是把市長蔣棟給架空了。
關於黨政不和的傳聞,從年前就開始了。覃春明也同霍漱清談過,一定要注意班子的團結。霍漱清知道,年前的那些傳聞只不過是捕風捉影,挑撥離間而已,畢竟年前他幾乎什麼都沒做過。而過了年,當他開始有所行動的時候,這些傳聞,似乎就找到了真憑實據。
親自送那幾人到電梯口,霍漱清走回了辦公室。
真是累死了他走在樓道里伸伸胳膊。
然而,當他走進辦公室,突然驚呆了
“你,你怎麼來了”他快步走向她,一把抱住她,也不管辦公室的門還沒關。
蘇凡仰起臉,望着他。
他的眼睛裏明明有血絲,卻依舊閃爍着難以掩飾的光彩。
她不禁心疼,擡手撫上他的眉角,道:“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馬上回家”他含笑說着,親了下她的鼻尖。
“霍書記,這篇文章您看一下行不行”突然,門上傳來一個敲門聲,緊接着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的確,是馮繼海沒有錯。
從馮繼海的角度,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見霍漱清懷裏擁着的蘇凡的。
霍漱清鬆開蘇凡,轉身走向馮繼海,馮繼海這才發現了她,忙對她微笑着點點頭,緊接着對霍漱清說:“這份草稿,您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我讓他們趕緊弄好了給日報社發過去。”
蘇凡走到一旁,從角落的報紙架上隨手取出一份報紙翻着。
霍漱清按下座機,讓祕書劉忻進來。
“剛纔你做的記錄呢”霍漱清問劉忻道。
劉忻忙把剛纔書記和市長以及兩位局長交談的記錄交給霍漱清,霍漱清大概掃了一遍,從筆筒裏取出一支筆,在記錄本的幾條下面畫了線,對馮繼海道:“這幾條加進去,加在這裏。”
蘇凡擡頭看着依舊伏案工作的霍漱清,難免心疼,也爲他開心。
等馮繼海和劉忻關門離開,蘇凡放下報紙,走到霍漱清身邊。
她的手放在他的肩頭,輕輕按着,霍漱清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簽完了字,放下筆,拉過她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別這樣,再有人進來怎麼辦”她低聲道。
“不會有人進來了,因爲他們知道書記夫人來了,接下來就是我們獨處的時間”霍漱清俯首,灼熱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邊。
他的脣,穩穩地落在她的耳垂上,她不禁打了個激靈。
可是,他只是輕輕吻了下她,下巴就抵在她的肩上,不動了。
“你怎麼過來了這麼晚還不回家睡覺”他問。
“你沒回去,我就來找你了。”她低聲道。
他低低笑着,拂過她的臉,注視着她那嬌俏的臉龐,道:“想我了,是嗎”
她點頭。
他擁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道:“你知道嗎,剛剛看見你在這裏,我差點以爲是時空錯亂,回到了過去。”
她笑了下,道:“過去的時候,我也不敢這麼光明正大來找你”
他也笑了,道:“是啊,現在不一樣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非常,非常高興”
她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他的心裏一陣暖,親了下她的側臉,道:“我們這就回家”
她起身,看見了放在桌頭的保溫瓶,忙說:“還是先把這個喝了吧要不然就涼了。”
“什麼”他剛要從衣架上去取外套和風衣,問道。
“剛從你媽媽那邊過來,給咱們兩個煲的湯,讓我一定記着給你喝。”她打開保溫瓶,把湯倒進蓋子裏,道,“剛好,還熱着。”
他微微笑了,坐在沙發上,接過湯碗,道:“還是我媽心疼我”
“你這是覺得我不心疼你”她坐在他身邊,故意說。
他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尖,笑道:“我媽疼我,老婆更疼我,這樣總行了吧你這個小氣鬼,連這個醋都要喫”
她卻只是笑,望着他不語。
一瓶湯,他只喝了一點,就說回家了,蘇凡收拾好東西,看着他穿好衣服,跟着他走出了辦公室。
來到了院子裏,霍漱清的司機忙過來迎接領導,霍漱清擺擺手,道:“你回去吧,我坐那輛車”說完,就走向了蘇凡的車子。
一路上,霍漱清坐在副駕駛位閉着眼,一言不發。
蘇凡偶爾看看他,不忍地問道:“你最近很忙,是嗎”
“嗯,很多事要在去京城開會之前確定,不到半個月就要去開會了。”霍漱清嘆道。
“半個月還長着呢,你別太累了。”蘇凡道。
“沒辦法啊,要是不催着,那幫人就不幹活了,能拖就拖,能推就推。”霍漱清道。
蘇凡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心裏總是疼他的。
再怎麼心疼,蘇凡卻不知道霍漱清在經歷着什麼。
然而,就在蘇凡用盡辦法籠絡劉丹露的時候,劉丹露的存在,還是被華東省高層知曉了。
霍漱清,似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