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胸前
她的胸前,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笑了下,繼續看着自己的講話稿,道:“我怎麼就信譽不好了”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和迦因在雲城的時候,就是孫蔓和你分居兩地的時候吧”江採囡微笑看着霍漱清,“妻子和你分居兩地,你就不老實了,是不是”
霍漱清看着江採囡,她化了個淡妝,雖說年紀也不小了,快四十歲了,可是看着有熟女風範。
“迦因很快就回來了,所以,不會算是分居”霍漱清道。
“是嗎”江採囡盯着他,聲音柔柔的。
“那當然”霍漱清道。
“可是,你爲什麼又要讓她去醫院照顧覃逸飛呢你就不怕覃逸飛更加忘不了她”江採囡打斷他的話,問。
霍漱清拿着筆的手,頓住了,筆尖,抵着紙張。
擡頭,依舊是江採囡那張臉。
“你這麼做,傳言對你可是很不利啊,漱清”江採囡繼續說。
“逸飛的車禍,你知道多少”霍漱清沒有回答江採囡,卻問道。
江採囡愣住了,身體往後傾盯着他。
“逸飛是我的弟弟,我是不會看着他出事的。當然,我也不會看着那些害他的人逍遙法外,採囡,你應該知道”霍漱清沉聲道。
江採囡看着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命換一命,你說,這次,該讓誰來換逸飛這條命”霍漱清盯着江採囡,道。
江採囡從未見過這樣可怕表情的霍漱清,他不像是在問她,更像是在,警告,或者,宣戰
一命換一命,爲了蘇凡,他逼死了她的堂哥江啓正。是的,江啓正是被霍漱清逼死的
而現在
江採囡笑了,看着霍漱清,道:“那只是一場意外,難道你沒看到警方的調查報告”
“漱清,有句話,你聽說嗎”江採囡看着他,道。
“什麼”他問。
“嶢嶢者易缺,皎皎者易污。陽春之曲,和者蓋寡。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江採囡道。
霍漱清看着她。
這是後漢書黃瓊傳裏面的一句話,六六年太祖在給他的妻子寫信的時候提過。那封信,霍漱清也是讀過的。
“既然覃逸飛已經醒了,你又何必去追根究底臉皮都撕破了,你覺得你能拿到什麼好處你覺得你身後的人,可以保你一輩子嗎”江採囡認真地說,“漱清,該放的時候,要放下來,沒必要”
“你,放下了嗎,採囡”霍漱清打斷她的話,道。
江採囡瞠語。
霍漱清看着她幾秒鐘,又低下頭,繼續審閱講話稿,道:“你回去吧,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事。”
江採囡看着他,看他好像不願意再理會她了,就沒有再說下去了,起身說了句“那我先走了,有空去你家參觀”,說完,江採囡就走了。
直到她關上門,霍漱清才擡頭看向門口。
他,不會放下
保他一輩子他沒想過。
特別是政壇上,往往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花無百年紅,他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讓他放過不可能
拿起桌上的電話,霍漱清給自己住的家裏撥了過去。
孫敏珺接了電話。
“我十一點要去商務廳,你到時候過來一下。”霍漱清道。
“是,我知道了。要給您帶什麼東西嗎”孫敏珺問。
“不用了,你過來就可以。”霍漱清說完,就掛了電話。
孫敏珺聽着他掛斷了電話,放下了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