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看着她女兒家般的嬌俏模樣,皺眉生氣的模樣,忍不住又低低的笑了:“我今日就是出去找你了,結果說你不在營地裏,我便又趕了回來。”
林瓏眨了眨眼睛,心想原來是自己錯怪他了,於是有些訕訕的說道:“我倆走岔了啊。”
蘇熠將她在自己的懷裏又緊了緊,笑道:“是我的錯,我應該更早一點出發,這樣你就不會生氣了,怪我,沒有注意時間。”
林瓏心頭的那一股憤懣頓時煙消雲散了,她悶聲悶氣的低聲道:“也不全都是你的錯,我也有錯,我也應該主動聯繫你纔是。”
蘇熠搖搖頭,下巴輕輕的摩挲着林瓏的發頂道:“是我的原因,我怕我寫的信被別有用心的人截去,所以沒有給你寫信,我更應該主動去軍營看看你的。”
林瓏覺得誤會已經完全解開了,她也不矯情了,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道:“我挺重的,坐在你腿上,怕時間長了你腿就麻了。”
蘇熠低低的笑:“不重,剛好。”
林瓏還是執意要下來,蘇熠無奈,只能再次將林瓏放在了牀上,隨後他抓着被子蓋好了林瓏的雙腳。
林瓏的心思此刻已經回到了大公主的私兵這件事上了,她望着蘇熠問:“你說這件事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林瓏仍然抱着雙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望着蘇熠補充道:“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但是我還是怪捨不得這朱雀府的,萬一那火油把整個府邸燒了怎麼辦?”
蘇熠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我有萬全之策,如果你放心,就將朱雀府交給我吧,你好好的負責好朱雀營就行了。”
林瓏搖了搖頭:“不是不放心你,是我覺得那時候我應該在場,我要親自看着大公主的下場纔行。”
蘇熠直勾勾的望着林瓏,眼波流轉,過了半晌,他才低聲道:“好,我會時時刻刻的盯着她,若是真的要有行動,她一定會提前通知那些人的,到時候我便去軍營喊你回來。”
說到這裏,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帶着你非常相信的親兵回來,切不要讓大軍兵臨城下,否則依照那位的多疑……”
林瓏點了點頭,眸色清亮:“我知道,我自有分寸,我明早會叮囑我父母,讓他們聽從你的安排。”
等到二人將所有事宜商量完,林瓏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輕嘆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啊。”
蘇熠探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道:“我也該回去了,你在軍營裏萬事小心,最近蔡老狗的那些學生也有些蠢蠢欲動。”
林瓏看着他往門口走去,心下一動,脫口而出:“你現在要回去了?”
蘇熠頓住了腳步,側過身子望着林瓏似笑非笑:“怎麼了?想要我睡這裏嗎?”
林瓏輕咳了一聲,一臉正色的擺手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怕我忍不住。”
一直到林瓏面紅耳赤,嘴脣紅腫,他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她離開了。
林瓏這一夜睡得格外的香,雖然攏共睡了不過三個時辰。
海棠一早送熱水過來,看到林瓏的脣瓣如同桃花一般,忍不住的偷笑。
林瓏若無其事的漱口洗臉後,坐在了梳妝檯前。
海棠將她的頭髮高高的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好,又從箱櫃裏找出一身深藍色的勁裝放在了牀上說道:“這是我前幾日做好的,很適合小姐在軍營裏穿,小姐試試看。”
林瓏拿起了勁裝仔細瞧着,隨後便豎起了大拇指:“你的手藝很好。”
隨後她便去了膳廳。
周晚娘與林立峯早已經候在了膳廳,林立峯看到女兒一身男兒裝扮,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咱家女兒穿女兒裝嬌俏,穿男兒裝玉樹臨風。”
林瓏聽到父親的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走過去抱了抱父親,說道:“女兒很想爹呢!”
林立峯沒想到林瓏竟然會這般表達思念之情,除了有些羞澀之外更多的都是高興,他揚着下巴朝周晚娘道:“聽見了沒,女兒說也想我了呢!”
隨後林瓏便將昨夜蘇熠帶來的消息告訴了周晚娘與林立峯。
周晚娘聞言,半晌沒有說話。
林立峯則是握住了周晚娘的手道:“二十九三十在你身邊,應該不會有事,你近日不要出門便是,等大公主一行人主動出擊吧,不然我們怎麼反擊都不佔理。”
林瓏點頭附和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一定要穩住,若無其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讓她發覺我們已經有了戒備,不然打草驚蛇了,等下次她再動手又不知道是什麼路數了。”
周晚娘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該來的早晚都會來,躲不掉的。”
一家三口小聲的將事情討論完畢後,林瓏這才離開了朱雀府,騎馬到了皇宮門口。
沒等多久,就看到歐欣騎着一匹紅馬從宮門緩緩的走出來。
她看到林瓏便急急的揮手打着招呼:“師父!你看我這匹馬!”
林瓏看的很清楚,這匹馬的品質比歐欣之前騎得任何一匹軍馬更好,她由衷的讚歎道:“果然還是皇宮內有好馬啊!”
歐欣喜滋滋的趕着馬兒走到了林瓏的身旁,與她並肩站着道:“我昨夜可是求了我父皇好久,連夜挑選出來的,啊對了,我聽聞徐妃死在了她的宮中,據說是自殺。”
林瓏扭頭看了一眼空洞的宮門,扯了扯嘴角,看來那徐妃是當了某個人的替罪羊吧。
她也不說破,輕輕的夾了夾馬腹:“走,我們先回營吧。”
歐欣看着街道上還沒什麼人,便打算敞開了放馬跑起來,卻又聽林瓏囑咐道:“規矩就是規矩,天京城內除了急報可以跑馬,其他時候都不可以,你身爲皇族一員,也最好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