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手就把捏在手裏的一疊白磷符推了出去。
這一招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距離我近的頂多被燒掉些頭髮、鬍子。
可聲光效果絕對是可以媲美武俠片的。
火光隨着我的掌心移動,繞着我晃了一圈。
準備圍攻我的一羣小卡拉米都嚇傻了。
花襯衣兩隻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
這時一白一黑兩道影子從洞口竄出來。
那是白毛和黑頭。
“啊——”
花襯衣尖叫一聲,伸在籠子裏的胳膊被白毛狠狠咬住,挾持趙軍的西瓜刀也脫了手。
黑頭則撲倒了花襯衣身邊的小弟。
我屏住呼吸,從百腦囊裏搓出一把屍菇粉揚了起來。
老屍菇磨成的粉實在是好用到過分。
只一瞬間,洞裏的人就都陷入了各自的幻覺中。
只是這麼個用法實在有些浪費。
我暗自琢磨着找點合用的配料,給它重新煉製一下。
以前人行走江湖隨身帶着蒙汗藥,我就帶這個,比蒙汗藥厲害多了。
麗薩從洞口走進來,說:“我是不是來的有點晚?”
“不晚,剛剛好。”我撿起剝皮刀先給自己手指上劃了道口子。
然後是麗薩、白毛和黑頭。
麗薩喫過屍菇粉的苦頭,知道剝皮刀能解除幻覺。
白毛和黑頭認得我,更認得狗閻王的剝皮刀。
我在它們身上下刀子的時候,它們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狠狠的瞪着花襯衣。
花襯衣也不知道在幻覺中看到了什麼。
他用力撇着胳膊,像只鴕鳥似的把腦袋往地上扎,全身都在不停的瑟瑟發抖。
我用撬棍砸開了鐵籠,給趙軍破開屍菇幻象。
趙軍一出籠子就對着花襯衣沒頭沒尾的一頓狠踹。
我沒阻止趙軍,這是花襯衣應得的。
我想如果不是大黃還沒找到,白毛和黑頭大概已經咬掉了花襯衣的腦袋。
我等着趙軍發泄的差不多,問他小白狗子呢?他怎麼會被抓的?
趙軍說小白狗子帶他找到了那些人的汽車,然後就不見了。
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呢,就被看場子的發現了。
裏面有一個在亂石壩上幫我們拖過越野車,當場認出了趙軍。
趙軍就被十幾個人一起動手給懟翻抓了起來。
趙軍的遭遇很讓人同情。
現在該擺平的都擺平了,我也懶得計較他傻乎乎的把我賣出來這事。
“白毛、黑頭去找小狗寶兒和大黃,然後咱們回家。”我蹲在地上輕輕撫着白毛和黑頭的背毛。
兩隻狗衝着花襯衣呲出獠牙,嗓子眼裏逼出了悶雷般的低吼聲。
我對兩條大狗說:“這個混蛋交給我,我還要跟他問狗閻王的事,你們聽我的話,狗寶兒和紅姑都在家裏等着咱們呢。”
兩條大狗聽到狗寶兒和紅姑,眼裏的兇光緩和下來。
它們對望一眼扭頭出了洞。
我打發趙軍跟着白毛和黑頭。
趙軍聽說又要跟狗一路,死活不願意。
我哄着他說洞裏沒訊號,讓他跟着兩條狗到又信號的地方,打電話給“老班長”叫人來抄賭窩。
這是露臉邀功的機會,趙軍屁顛屁顛的就跟了出去。
麗薩衝我挑眉一笑,“如果你想進行一場審問的話,我很願意代勞,關於製造痛苦又不危及生命的方法,我特別研究過,算是半職業的。”
“這也是你的論文內容嗎?”我調侃着麗薩,用剝皮刀在花襯衣胳膊上劃成一道指長的血口。
花襯衣直接在劇痛中醒來。
對於花襯衣這種狠辣的角色,不徹底震懾住,肯定問不出內容來。
我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麗薩表演。
麗薩在洞裏環視一圈,一眼就盯上了身材壯實的胖子高大成。
我看麗薩準備去拖高大成,就開口說:“是要找個人配合演示嗎?換一個吧,這胖子剛纔幫過我。”
麗薩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
她把一個沉迷幻覺、滿臉邪笑的瘦高個拖到花襯衣身邊。
花襯衣瞪着我和麗薩惡狠狠的說:“艹踏馬的,老子出來混,就料到會有這天了,你們要殺要剮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不殺你,就想跟你打聽點事。”我對花襯衣說。
花襯衣怪笑,“你今天讓我活着出去,我以後肯定弄死你。”
“唉——!”
我嘆了口氣,“你問過我是不是道上的,我不跟你說是爲你好。”
“我跟你不是一條道上的人,對於生死,我的理解跟你不一樣。”
花襯衣還想裝13啐我一口。
麗薩擡腳就踢在他的臉上。
我聽到花襯衣脖子“嘎嘣”脆響,都替他覺得疼。
“我是第一次這樣,以前沒經驗。”麗薩回頭跟我解釋,露出甜膩的笑容,
我本來沒想歪的。
麗薩這麼一說。
我再回憶一下自己的親身經歷,發現不想歪真的有點難。
麗薩蹲在花襯衣面前,細聲細語的說:“我先給你變個魔術,你再決定要不要好好說話。”
我看着瘦高個皮膚上冒起了一層黃色的絨毛,隨後絨毛開始變的越來越粗,越來越硬。
瘦高個還陷在屍菇造成的幻覺中,對自己身體的一樣毫無察覺。
一個活生生的人,一邊發出邪魅的笑聲,一邊變成了長毛大猩猩,這場面把狠人花襯衣都看的忘記了硬氣。
“又是毛降,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我問麗薩。
麗薩搖頭說:“不止是毛降,上次對你用過混合降之後,我已經有了經驗,最近在試着做改良,這是我發明的新降頭,叫‘甜蜜愛戀’。”
我也起了好奇心,等着瞅瞅這是怎麼個“愛戀”法。
只見那一根根黃毛上都涌起了一層露水似的水珠。
水珠碰着水珠連成了一片,在瘦高個身體外層結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殼子。
“啊——!”花襯衣突然發出一聲尖叫暈了過去。
我也被嚇的一哆嗦。
這挺好看的啊,怎麼就嚇暈過去了?
我走到跟前,仔細的瞅了一眼,渾身的雞皮疙瘩一下就全炸了起來。
哪是什麼水晶殼子。
根本就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透明色蜘蛛在黃毛上結網!
“怎麼樣,有點意思吧?這種蠱蟲是以人身體中的糖分爲食,結出的網也是甜的,你要不要嚐嚐?”
麗薩用手指沾了一下水晶殼,扯出一條長長的拉絲。
“你們玩,我在外面等着,他想說了就叫我。”我一刻都沒停留,扭頭走到了洞外。
洞裏又傳出花襯衣的驚叫聲。
他被弄醒了。
我聽到麗薩在裏面有些不耐煩的說:“你膽子這麼小動不動就暈倒,怎麼看我表演啊,我給你下個不會暈倒,還能強身健體的降頭吧。”
“不要,我不要,你走開,不要啊……”花襯衣的哭慘求饒聲在漆黑的洞道里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