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仙師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風派對
    道士的傳度授籙儀式就相當於公務員身份入檔。

    通俗的話說,過了這個儀式,諸天神祇知道有這個弟子,弟子行事才能得天助神佑。

    通天關、得籙書後,傳度師傅會爲新晉的道士收兵,也就是請調馭使的天兵天將。

    道教兵馬分爲上壇下壇。

    上壇兵馬爲撥付的籙中官將,這一路是用來行壇護法的。

    下壇兵馬就叫五猖兵馬,其中兼有五顯靈官、五通兵馬、遊師兵馬。

    這一路下壇兵馬是用來降妖除魔、護身守命的。

    玄皇法本記載,五猖兵馬是軒轅皇帝麾下戰死的軍兵。

    這路軍兵的靈魂封印在酆都鐵朝山上,永生不死、沒有意識,只能聽命於符令驅使。

    龍虎玄壇趙元帥同張天師收服六洞天魔餘孽,也入營爲猖兵。

    兩路猖兵通歸北極驅邪院統領。

    猖兵平時鎮守酆都的六洞魔鬼,遭到法師召請,便如狂風過境,無論孤魂野鬼,山精妖魅必定悉數鎮伏。

    總結一句話,下壇兵馬就是不顯山、不露水,心狠手黑專幹實在活兒的特種部隊。

    要說天下那麼多道士,難道請五猖兵的時候,還要算好了時間?

    您先用,我往後排排?

    要這麼整,擴軍一百萬也不夠使的。

    五猖兵馬能分身,但也不是任請都必到的。

    “猖”即“山魈木客”。

    天地五行結晶之處,會有天地之氣交通。

    得天獨厚的鬼靈精怪修到一定程度,都有成爲五猖兵馬的實力和資格。

    僅僅是資格而已。

    想入天籍成爲真正的五猖兵,就比登天還難。

    有修行士者就創了一路術法,專收堪比“正規軍”的野陰兵作爲隨身兵馬。

    最精於此道,就屬巫道共融的梅山水師。

    這種野陰兵俗稱“爛五猖”。

    爛五猖好壞全憑法師德行。

    好的能封刀止血、移涼住痛、搬雪移海。

    惡的也能推人下崖、拿人胎孕、生喫熟食、捉生替死。

    梅山水法中甚至能用五猖兵收禁活人魂魄。

    只要是歹人,不論多遠,只要知道生辰八字,就能放五猖收魂入罐,三日必死。

    這是痛快的死法。

    若是故意不把魂魄收全,就只能瘋癲一世,且無法可治。

    堪稱生不如死。

    當初去陝州之前,我就判斷梁山炦的工地有亡魂作祟。

    一般情況下,亡魂最狠也就是化成厲鬼了。

    所以在行壇做法前,我就先安排了個“五猖斂兵陣。”

    收下那支古代沙場兵卒亡魂化成的厲鬼,爲的就是煉“五猖陰兵。”

    這些天我蹲在連窗戶都沒有的陰位船艙裏,就是在祭煉這支猖兵。

    陰冊,草法,梅山術、猖目、收猖科記載:梅山法教會在善信家中,香火周圍安置一座石墩,這座石墩相當於泰山石,用來守護善信平安,石墩就是收猖兵的“法壇”。

    麗薩之前用的複合降頭術給了我啓發。

    我沒用石墩收猖兵,用了那串聖珠“嘎巴拉”。

    藏傳密宗中佛陀有兩種化身,一種真實身、一種忿怒身。

    真實身莊嚴,忿怒身兇惡。

    忿怒身象徵用兇猛的力量震懾邪魔外道。

    這就叫以善勸善,以惡治惡。

    我用聖珠“嘎巴拉”鎮壓這支陰兵從教義上說的通。

    而我剛纔在船艙中用清香祭聖珠的方法,是根據梅山術的理念,將道法與巫法進一步結合的產物。

    煙橋來自梅山術、猖目、祭猖科。

    煙球是通靈術,馭兵目、奉養科。

    能收、能養就說明我這次集合了道、巫、釋三家的嘗試,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我的最終目標,是將這支兇惡的“陰兵”徹底收服。

    煉成既有道家上壇兵馬的聖靈之氣,又保持下壇猖兵兇惡本性的一支“奇兵”!

    “降頭術裏煉小鬼之類的不成功都會有反噬,你這個試驗也會有的吧?”

    麗薩詫異的問我:“我覺得你夠厲害了,廢這麼大勁冒險練‘奇兵’有什麼用?。”

    我對着麗薩無奈苦笑。

    如果他見過無名鬼,就不會再說我厲害了。

    煉這支“奇兵”,就是爲了對付無名鬼!

    我擔心自己會剋死狗寶兒、七嬸、小卉和趙軍。

    可是又不想讓他們擔心,無奈之下只能拿陳綺思這事當藉口,暫時離開門頭溝。

    會剋死身邊的普通人,是因爲我“見了真經”。

    “見真經”的血是無名鬼捅出來的。

    無名鬼雖然不要我的命,卻造成了我現在的局面,還可能是製造金家世代枉死的兇手。

    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先跟我裝神弄鬼,擺出一堆似是而非的詛咒宿命。

    那就不要怪我煉陰兵,想奇招滅他。

    之前我對無名鬼用過道法和藏傳祕法,都不起作用。

    冒險融合三家所長,也是被逼的沒其他法子了。

    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跟麗薩說。

    我岔開話題,像之前一樣把麗薩哄去別處玩兒。

    麗薩這回拿定主意,無論如何要把我拖出去。

    還說船上有個什麼“海風派對”,上手就要扒我衣服。

    就算我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受不住她這麼無休止的貼身折騰。

    我屈服了。

    套着件浴袍跟麗薩登上了甲板。

    真是山中無日月啊!

    我呆在船艙裏連白天夜裏都給忘了。

    這會兒海風撲面、明月當頭,還真挺爽!

    聽麗薩跟我講着六層有慢搖吧,七層能蹦迪,八層夜總會可以看錶演,九層還有劇院看莎士比亞。

    我剛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土。

    麗薩又跟說船上有披薩吧,有牛排館,法式、土耳其,連中式餐廳都有。

    她就不明白我爲什麼天天跑去喫自助餐廳?

    我在心裏吶喊:“我不知道啊!服務員給我遊輪結構圖上沒說哪層有什麼啊?”

    “我去喫自助是因爲那兒有大烤串,大龍蝦,還能喝啤酒……”

    我裝出不以物喜的淡定樣子,聳了聳肩膀。

    麗薩帶着我一路走到船尾。

    一溜四層的階梯泳池。

    白的、棕的、黃的、黑的滿眼都是泳裝的靚男美女。

    “這就是你說的海風派對?”我驚訝的質問麗薩。

    麗薩說:“對啊,我都讓你換泳衣,你還不知道是幹嘛的?”

    “我不知道外面天黑了,見你抹防曬油,以爲你誆我出來曬太陽呢。”我亮出胳膊說,“你看我也塗了油。”

    麗薩憋着笑說:“我塗油是爲了給你看,你塗油是幹嘛的?”

    我把目光投向下面的泳池,以緩解自己的尷尬。

    原以爲麗薩的身段就算頂級了,原來一山還比一山高,一腿更比一腿長!

    一羣惜布料的鶯鶯燕燕在戲水,我徹底暴露了直男本色,不着痕跡的靠緊了扶手欄杆。

    麗薩在我身邊說:“這是限定資格的派對,至於住頭等艙的客人才能參加。”

    “頭等艙裏有身份的、年紀大的都在俱樂部。”

    “會來這裏的除了公司安排來的模特,就是任性的豪門千金、貴少。”

    我挑着眉毛問麗薩:“你說這麼多,想表達什麼?”

    麗薩口吻曖昧的說:“我的意思是這些女人你都可以試試,模特是體檢過的,豪門千金一般也不會出問題,不過……”

    “放心,我對男人沒興趣。”我跟麗薩開了個玩笑。

    麗薩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我,“我是說你得帶上我一起,我一向主張精神戀愛至高無上,不會禁錮你身體的自由。”

    我麻了。

    麗薩也麻了,“什麼東西頂我?”

    麗薩憤然扯開了我的浴袍。

    我……

    “哦買噶,我的達令。”麗薩指着我的百寶囊說,“這是海風派對,不是化裝舞會!你確定要揹着這個嗎?”

    衣服可以去,傢伙事兒不能丟。

    百寶囊和聖珠“嘎巴拉”必須帶身邊。

    全是有價無市的寶貝,少一樣我都得哭死在船上。

    兩個從我身邊經過的金髮妹對着我指指點點。

    我迅速從腦袋裏翻出蒙塵多年的華式英文,指着百寶囊上的八卦圖驕傲的說:“華國道士。”

    金髮妹跑過來找我合影。

    她們大喊“kungfu”我能理解,畢竟洋人對華人的固有印象就是功夫。

    可是倆比我還高的金髮妞,穿着泳裝扎馬步算怎麼回事?

    我看着搖着苦嘆,“傻帽。”

    “看來你挺招人喜歡的。”麗薩在一邊笑的前仰後合。

    這時遠處鬧起一陣騷亂,我秉承門頭溝人愛看熱鬧的本性,叫上麗薩一起去圍觀。

    還沒走到地方,我就聽到人羣裏傳出極具親和力的家鄉話:“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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