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
“你不打女人,甚至你不傷害女人,儘管我曾經多次惹你生氣,哪怕有時候涉及到你很在意的問題,你也只是吼我幾句,然後我就猜想,慕少,是不是曾經有女人對”
“君凌”“譁”的一聲,慕少成從椅子上站起來,巨大的動作幅度以至於餐桌都跟着晃了晃,碗裏的粥都濺出來幾滴,他狠冽的雙眼如孤獨的狼,嗜殺、兇殘,同時又死死的守護着心裏的一塊密境,“不要試圖看清我”
“我沒有試圖想要看清你,我只是覺得一個人最起碼應該看清楚自己。”君凌攤攤手,並不介意他突然發飆,淡笑着說:“更詳細的情況我建議你還是看一看我的報告,另外我有一句忠告,有些事情總是埋在心底是沒有用的,對未來將要走到你身邊的人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
“公平”慕少成倏然冷笑一聲,“你是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嗎你想要的公平只存在於你的世界裏。”
“就算是隻存在於我的世界裏,那也至少是存在的,可你呢你的心裏有想過要對誰公平嗎曾經跟你在一起的白詩雨,爲了錢嫁給了你的我,還有未來要走到你身邊陪伴你度過一生的女人,你想過要給她們公平嗎慕少成,你心裏到底藏了什麼”
“與你無關,”慕少成冷着臉起身,當然也沒忘了抓起桌上那份行爲報告,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倏然頓住,靜了兩分鐘說:“不管是誰,都是你們想要來到我的身邊,而我,從未要求過。”
君凌一下子站起來,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大喊:“那你母親呢你忍心嗎你忍心年紀大了的她還爲你擔心嗎你太自私了”
“自私誰不自私我如果真自私,就不會跟你結婚”
“”君凌啞然,他一陣風一般消失在門口,直到走進公司,慕少成才發現自己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順着他們的視線,慕少發現,自己竟然是穿着人字拖出的門,那樣子好不滑稽。
回到辦公室,他正想吩咐祕書去買鞋,徐帆就拎着一隻盒子走進來,“慕少,今天發生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以至於我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慕少來上班的時候忘了換鞋”
慕少成瞥了他一眼,“拿的什麼”
“你的鞋”
他微微一愣,徐帆解釋道:“不是你讓我去家裏看一看你老婆的腳嗎沒什麼大事,走的時候君凌美人發現你沒有換鞋,嗯,就讓我給你帶了一雙。”
“她讓你給我帶鞋”慕少成嘴角抽了抽,“她今天喫錯東西了吧”
她不給他搗亂他就阿彌陀佛了,今天竟然沒給他在鞋子裏來點惡作劇,慕少覺得不正常
手機叮咚一響,慕少成拿出手機發現是君凌的信息,他本不想看,但一想到鞋子的事情,還是忍不住點開了信息,“人生來來往往,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命中註定,但是,不管是曾經失去的,還是未來還沒有來到的,都將在你的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但除此之外,你生命的長流裏還有許多船隻往來,難道你能爲了那一隻能與你並駕齊驅的船,而阻擋其他所有船隻從你的長流裏經過嗎”
慕少成盯着手機屏幕一時無言,徐帆從旁邊湊過來,“不是吧你們又打架了”
“”
就在這時,徐帆的手機響起來,他眉頭一皺,“美人給我打電話幹什麼我不是剛從你們家過來嗎”
“君凌”慕少成一愣,催促道:“快接。”
“徐帆,帶着你的藥箱再回來一趟吧,我出事了”君凌呻吟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徐帆和慕少成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朝外跑去。
兩個人一路飈車回到單身公寓的時候竟然發現君凌沒有在房間裏,慕少成連鞋也沒換就衝了進去,“君凌”
“我在這兒”
君凌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出來,慕少成衝進去一看,君凌正衣衫不整的斜靠在牆上,右手捂着左手痛苦不堪,看到慕少成不由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怎麼回事”慕少成走過來幫她整理了衣服,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腳,叫道:“疼”
,“都怪你早晨起來洗漱弄得滿地都是水,害我上廁所摔倒了。”
“我”那還不是你大清晨就給了我那麼大的驚嚇嗎
“徐帆,進來”
做了個簡單的檢查,徐帆也皺了眉,慕少成忙問:“怎麼樣”
“腳底的傷口撕裂了,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她的主要問題是肘關節脫臼,問題還有點嚴重,去醫院吧。”
“要去醫院”君凌瞪着眼睛問,頭頓時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去”
這些年她在父兄的照顧下一直很少生病,但不知道爲什麼,對醫院,她總是有一種天然的抗拒。
“不行”徐帆還沒說話慕少成就強硬的下了決定,擡頭對徐帆道:“你先把腳上的傷口給處理了,等會兒我們去醫院。”
徐帆點頭出去了,慕少成小心的避開她的手抱起她將她放到房間的牀上,另外一邊徐帆已經拿出消毒棉等準備給君凌重新收拾傷口。
徐帆忙碌的時候,君凌就可憐巴巴的看着慕少成,“我可以不去醫院嗎我們家的那個家庭醫生很牛的,我可以讓他過來”
“君小姐,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水平嗎想當年爲了這貨我還特意去學醫的,別的醫生有的我都有,別的醫生會的我也都會,我說在家不能辦的事,他們不去醫院更辦不了”徐帆打斷君凌的話,手上的動作不停,可意思卻堅決的不得了。
慕少成一攤手,一錘定音:“這事兒得聽醫生的”
“可是,可是我不想去”
腳底的痛意襲來,她咬着脣,慕少成不爲所動,竟轉過身再也不看她。
徐帆的動作很快,不大一會兒重新將腳上的傷口弄好,意味深長道:“快要長好的傷口再次撕裂,不僅更疼,癒合也比以前要慢,最重要的是,以後可能還會留疤,唉”
他裝模作樣的搖着頭,冷不防慕少成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把你藥箱裏的東西留下”
“我靠,慕少,不帶這麼打劫兄弟的吧”
“你那家醫院的贊助金別想要了”
“給,我給還不行嗎”徐帆欲哭無淚,將只白色的小瓶子丟到君凌旁邊,慕少成竟是看也沒看一眼,抱起君凌往外走,同時也不忘了交代,“你鎖門拿鑰匙,下樓去開車”
君凌就這樣被強制性的送進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讓她陣陣頭大,一向女漢子的她竟抓着慕少成的衣服不肯鬆手,緊接着打石膏固定一切都順理成章,直到醫生說可以走了,三週以後再去複查,君凌纔看到自己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慕少成的手,圓潤的指肚掐在慕少成的手臂上,此刻已經是紅紅的四個指印了。
她扯了扯脣,頓時有些尷尬,慕少成卻沒有多說什麼,再次抱起她往醫院門外走,徐帆不得不再次承擔起司機的職責,盡心盡力的送兩人回家。
“我說慕少,鑑於這次的事故全都是你的原因,我覺得你最近一個月可以不用上班了,你在家專心照顧我家凌凌吧。”徐帆說。
“閉嘴,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家凌凌了”
這話一出口車裏頓時一陣安靜,徐帆從善如流的笑了,“怎麼就不是我們家的,我跟凌凌是好兄弟,好哥們,誰跟你一樣,當個老公還不合格這個月你就在家工作吧,我每天給你把東西送到家裏來。”
慕少成對於剛纔突然的失言還有點懵,但臉上卻看不出分毫,雖然抱着君凌,可眼神始終沒落在她的身上,君凌戳戳他的胸膛,“喂,慕少,負不負責任”
慕少成微囧,而徐帆早已不客氣的大笑出聲,這話問的就像兩人睡了一夜,早晨起來女人問男人會不會負責人的樣子,而君凌茫然的看了看慕少成,又看了看徐帆,“你們倆神經病吧”
“這個還真不是。”
徐帆忍俊不禁,跟慕少成敲定了在家工作的事情,將他們送到樓下便掉頭離開了,一路上慕少成抱着君凌上樓,她靜靜的靠在他身上,難得溫順的樣子讓慕少成有一種世界如此美好的恍然。
然而,事實證明那只是慕少的錯覺。
“我會耽誤你工作嗎”
“你說呢”
“我說會。”
“那你還問”
“我只是覺得男人爲自己的老婆礦工,好男人”
“這是你關於好男人的新定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