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喫泡麪吧”君凌戳了戳牀下,“這裏面有。”
“”慕少成一臉無奈的拉開牀下的一個櫃子,就發現裏面塞滿了各種口味的泡麪。
兩個人一人一碗泡麪坐在牀上的時候,君凌說:“今天早晨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去探索你的事情,我只是覺得,人就是這麼一輩子,你幹嘛不讓自己快樂一點兒呢”
“如果能從頭來過,我想我會快樂。”慕少成聞言低頭望着碗裏的泡麪,熱氣騰騰薰花了他的眼睛。
君凌卻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搖搖頭,看着她卻是一陣失神,“君凌,希望你永遠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
“就這個樣子”
君凌笨手笨腳的喫完一碗麪,慕少成將碗筷收拾了,卻不知君凌看着他的背影盡是複雜。
下午君凌在懶洋洋的躺在牀上曬太陽睡懶覺,慕少成便在客廳裏處理用郵件發過來的文件,而徐帆就讓人一趟趟的往家裏送東西。
兩人一直平安無事一直到了晚上,喫完飯君凌就一直坐在慕少成對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處理工作,好一會兒,君凌用那隻完好的腳踹了踹他的小腿,“喂,慕少,你沒有發現我在看你嗎”
“所以呢”
“作爲尊重,你至少應該看我一眼吧”
於是,慕少轉頭瞄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看完了。”
“”
她無語了一會兒,又用腳踢了踢他,甚至單手撐着身子往他旁邊挪了挪,“那個,我,我想要洗澡,怎麼辦”
“那就洗”
慕少成一句話沒說完猛然頓住,上上下下把君凌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她的腳和手上,“那就不洗了”
“會餿的”君凌立刻不幹了,她雖然沒有潔癖,但一想到不能洗澡,身上還是會感覺不舒服。
“餿就餿唄,反正又不是我,反正你又不出去”
兩句話直擊要點,以至於君凌只能看着他卻說不出話。
“你不覺得跟一個快餿掉的人同處一室,甚至同牀共枕很難受嗎”
“那你想怎麼辦”慕少成放下文件問道。
“我”
別人幫忙洗澡這種事情只有在她幾歲的候發生過,長大以後便再也沒有過,不說別人,就連她自己都受不了。
於是,最後的結果是,君凌癟癟嘴,說:“好吧,我會爭取把你薰暈的。”
睡了整個下午,這會兒君凌讓慕少成把她那張超大的畫板拿過來,她坐在沙發上開始畫畫。
慕少成並不在意她真正在做什麼,但只要她靜靜的不打擾他的工作,他就覺得很知足了。
連續連個小時過去,慕少成放下最後一份文件,發現君凌仍然在畫板前面塗塗抹抹,他泡了壺茶走過去,竟然發現君凌的畫板上竟然不是她的畫,而是一張特質的日曆,每一個日期下面都寫着她的計劃,時長爲一個月。
他皺了皺眉,就見君凌的擡起頭來,“怎麼了”
“你的計劃”
“嗯。”她點頭,也讓他給她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說:“我喜歡這樣,這雖然是計劃,但並不是非要按上面執行不可,還是有很大的自由空間的。”
“那爲什麼還要做計劃”
慕少成想起自己成沓的行程表,今天他臨時決定這個月都在家辦公,估計關於這個月的那份長達十幾頁的行程表已然報廢了。
“計劃計劃,是給自己未來的生活一個規劃,小到一天,長到一生都可以做一個計劃,計劃的存在是爲了讓你不要隨意浪費生命裏的每一分鐘,而不是束縛你全部的自由,要你按部就班的按照計劃來執行,只要你覺得你是開心的,那你做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如果一直不開心怎麼辦”
君凌一愣,疑惑的側頭看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無比同情的說:“也對,每天面對堆積如山的工作,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要想着怎麼提升公司的業績,每天一走進公司就有無數人在跟你說慕總早上好,如果是我,每天不管是睜着眼睛還是閉着眼睛肩上都要承擔着幾萬人的生活壓力,我想,我也不會開心。”
“但,這就是生活不是嗎所謂能者多勞,就得像你這樣的。”她眼睛裏亮晶晶的,似乎有一些
崇拜的成分存在。
他看着她,眸色一陣複雜,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柔軟的長髮纏繞住他的手,柔軟的彷彿有什麼在他的心頭劃過,那麼悠遠綿長。
君凌梗着脖子怔了一會兒,歪了歪頭,慕少成的手便滑下來,觸及她審視的視線,抿了抿脣,說:“我們存在的價值不同。”
“慕少,你這是在顯擺你是江州巨大的納稅人嗎”
“慕成的納稅在全國都是排前三的。”
“”
君凌白了他一眼,又低頭看向那份巨大的日曆,慕少成又問:“你經常做這種日曆嗎”
“嗯,每個月都有,除了上次出去嗯度蜜月,有一次沒有實現之外,其餘的從來都是按照我的規劃走。”
君凌朝他呶呶嘴,慕少成便見到書架頂層一隻只卷軸,他挑了下眉走過去拿下來,打開便見到以前君凌的計劃。
“怎麼樣,我是不是也很牛掰”她一臉期冀。
慕少成聞言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是啊,手臂都掰斷了”
“”
她臉色一沉,剛想動便覺得手臂一疼,頓時疼得白了臉,慕少成見此也皺了皺眉,等看到她臉色好一點兒的時候便說:“我把你抱到牀上去吧。”
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再提洗澡的事情,因爲洗手間的空間並不大,前兩天掛衣服的衣鉤斷了一隻,所以每次他洗澡只能拿着睡褲進去,等到出來的時候再穿睡衣,所以每次君凌都對着他的後背發呆。
這一次也一樣,慕少成洗完澡出來,君凌看着佈滿疤痕的後背又是一陣失神,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讓他滿身是傷呢
慕少成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君凌撐着一隻手坐起來,拿起徐帆今天留下的祛疤軟膏對他說:“不如我替你把這些疤痕抹上藥吧”
“不用。”他輕聲拒絕,卻站在鏡子前面對着自己一陣失神。
“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吧,我先聲明,我這並不是要看清你,我只是覺得,每次你看到自己身上的傷疤表現都怪怪的,你確定你沒事嗎”
“有什麼事”
“好吧。”她聳聳肩,也不再多說,只是心裏還是忍不住好奇。
慕少成在鏡子前面發了一會兒呆,掀開被子躺在君凌身側,兩人之間隔開了一點兒距離,甚至慕少成不放心君凌的睡姿,特意往牀邊靠了靠,小心的樣子看的君凌十分好笑。
“你知道你應該睡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四周圍滿柵欄的嬰兒牀”
君凌無語,撓了撓頭,“真有那麼誇張嗎”
“你們家放着一個將近四米的牀,你還能翻到地上去,你覺得不誇張嗎”
“可我哥哥沒說過啊。”無辜的不能再無辜的語氣,以至於慕少成頭頂的黑線都快織成一張網了。
下午睡的太多,這會兒有些睡不着了,君凌便望着窗外發呆,一會兒忍不住推推慕少成,“你說,那些戀愛中的人傻不傻啊,整天看星星看月亮的”
“希望有朝一日你別成爲那些傻子中的一個。”慕少成也沒睡着,當下毫不留情的反擊。
“不是說戀愛中的人都是智商爲零嗎”
“你不是一直自詡高智商”
“人家還說一孕傻三年呢,難不成以後我找個男人,我生個孩子還真智商爲零三年開什麼國際玩笑。”
夜色漸深,兩人在脣槍舌劍中沉入睡眠,半夜不出所料君凌又滾進慕少成懷裏,索性在醫院的時候考慮到她的奇葩睡姿,讓醫生做了石膏,又格外固定了一下,否則再這樣下去,慕少成擔心自己當全職保姆的時間會越發延長。
一晃一週的時間過去,君凌腳上的傷口終於長好,能下地走路的那一刻,若不是徐帆在場,且慕少成一直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看着,說不定她都會載歌載舞了。
然而,兩人都沒想到,她脫掉紗布終於穿上鞋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衣櫃裏翻了件衣服便衝進了衛生間。
聽着衛生間裏嘩嘩的水聲傳來,慕少成和徐帆皆是一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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