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根本無法理解！
這麼短的時間內？造出個人來？還是瞬息間出現的？
而且這冰冷的觸感......
鬼魂這個詞，一下子涌上，在這個瞬息間，他甚至感覺到世界觀都在搖搖欲墜！
“吾主，您的心跳正在加速，情緒激動，意識不穩，需要幫助嗎？”塞巴斯的表情上略顯擔憂。
“......不。”沈世微微的喘口氣，搖了搖頭。
他只是有些被“鬼魂”的出現，給嚇着了。
這是基於過去的認知帶來的本能。
如果出現的是一些科技風格明顯的東西，哪怕不能理解，也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但現在，他只想說——這不科學！更不未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在稍稍平復了一些後，沈世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鬼魂，難道是真實存在的？”
“萬分抱歉，吾主，我不能很好的理解您的意思。”塞巴斯微微欠身，一舉一動都盡現幹練，“但此身是基於原能塑造的意識資訊綜合體，您的觸感實際上來源於信息資訊的傳達，而對於這種技術，我在您的詞彙庫中能找到的最佳表達詞彙，就是鬼魂。”
意識資訊綜合體，這種具備科技感的形容語句，讓沈世稍稍的冷靜下來。
他已經意識到。
所謂的科學，其實也代表着一種對未知現象的研究態度，也就是說，即便真的存在鬼魂，那在未來也說不定已經被研究透徹了。
眼前的塞巴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過，沈世還是忍不住詢問道：“那在這顆星球中，存在鬼魂嗎？”
他此刻很想知道，過去聽說的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塞巴斯沉默了一瞬。
他是戰艦中央AI的模擬形象，而戰艦上自然也具備信息戰功能，所以只這一瞬間，就從世界的網絡上收集並且分析了大量信息。
然後說道：“吾主，根據初步的情報收集和分析，這顆星球上的意識資訊系技術發展還處於原始階段，且配套技術同樣不足，此文明中出現成型的意識資訊綜合體的可能性，不足三十億分之一。”
“呼——”
沈世長長的鬆口氣。
沒有就好。
沒有的話，那塞巴斯口中的“鬼魂”，就不是他認知之中的“鬼魂”，恐懼感頓時小了很多。
只是，沈世也同樣對塞巴斯口中所說的“意識資訊系技術”產生好奇。
畢竟，對於此刻的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儘快瞭解這艘飛船，然後掌握星際社會的現狀，甚至是掌握未來的信息，唯有自己的知識儲備符合“未來人標準”時，交易時纔不用那樣小心謹慎，擔心言行中暴露來歷，並且影響交易。
而當沈世開口詢問後，塞巴斯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再度行禮說道：“吾主，‘沃格特號’搭載有完整的基礎檔信息庫，您的詢問，從信息庫中能夠得到更詳細的回答，這需要您的授權。”
信息庫？
沈世回想起來了，這似乎是收藏家在交易的最後，贈予他的“添頭”。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信息庫，搞不好纔是對他而言最有價值的東西！
“是！”塞巴斯擡起雙手。
霎那間，周圍的環境變了。
一道道三維立體影像出現。
恍如仍然身處虛擬市場中。
讓沈世分不清楚，這究竟是虛擬的，還是真實的。
直到聲音伴隨着畫面傳來。
“意識資訊系技術，也可稱作原能系技術，與宏觀技術、微觀技術，並稱爲宇宙文明三大具備無限可能的發展方向。”
“其發展起源，來自於智慧生命體對‘意識’本質的探究。”
“初步階段，大部分智慧生命文明都會認爲，‘意識’的本質，來源於微觀粒子規則運動的宏觀表現，但在第二階段，研究者會發現，‘意識’影響下的微觀粒子的運行規律不符合微觀技術的基本定理。”
“第三階段，意識將作爲獨立於物質的主體而進行深入研究。”
“第四階段，假定意識中存在未知能級——原能，這一階段爲意識資訊系技術的應用化起始階段。”
“第五階段......”
“......”
源源不斷出現的介紹聲音，以及各種對應的研究畫面，實驗畫面，沈世彷彿就像是看一場星際社會的科普電影，但沒有多少趣味性可言，其中蘊含的信息，以他的思維能力，只能夠看的暈頭轉向，大部分內容根本無法理解。
而稍稍能夠看懂的一些地方，卻帶來了莫大的思維壓力。
比如，將一個生命個體從可確定的最基本的粒子進行完全複製，由此產生的另一個個體，即便是處於與原體完全一致的環境下，也將有完全不同的意識表現。
這在沈世看來，簡直就是哲學問題。
複製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我，那個人是我嗎？
大部分人都會認爲不是。
而實驗的結果同樣如此。
那麼，更進一步的實驗來了，將意識上傳至虛擬網絡的時候，在虛擬網絡中運行的那個意識，還是你嗎？
上傳網絡的幻想，在現代社會也同樣擁有，所以，當自己變成一堆電子信息之後，重生的，真的是自己？
尤其沈世是體驗過虛擬現實的，在虛擬市場之中進行交易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一半的意識仍然在身體裏，一半的意識卻是在虛擬市場中，這又是種什麼情況？
不細究還好，細究簡直爆炸！
最後，沈世放棄了探究。
人類對世界的瞭解，不過是整個宇宙的滄海一粟，別的不說，仿真變形物質在他看來也是如神仙術法一樣，沒有科學探究精神去研究這些，簡直是自找苦喫。
“總之，就是存在這樣一種‘原能’，能夠做到眼前的這種效果，對嗎？我知道這個就夠了。”沈世呼出一口氣，放棄深入思考後渾身輕鬆，但忽然想到什麼，不由問道，“對了，我記得戰艦裏面有所謂的‘原能室’？那裏是生產原能的地方？”
這個原能室，在戰艦那長長的“說明書”之中，位列第一頁面。
所以沈世還有印象。
但此刻，他也稍稍的有些好奇，既然原能是來自於意識，那戰艦上的原能，是哪來的？